那块古朴的黄铜怀表在油灯昏黄的光线下,划出一道道金色的残影。
李大柱那双充满怨毒和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晃动的表盘,起初还带着挣扎和不甘。
但李建业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平稳、低沉,不带一丝波澜。
“你很累了,大柱哥。”
“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那单调而重复的话语,像是催眠的咒语,一点点瓦解着李大柱紧绷的神经。
他眼里的凶光渐渐涣散,瞳孔失去了焦点,变得迷茫而空洞。
那股刚刚才提起来的火气,就像被戳破的皮球,迅速地瘪了下去。
他的呼吸由急促变得平缓,最后化为悠长。
脑袋一歪,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了炕上,眼皮彻底合拢。
刚才还剑拔弩张,要死要活的屋子里,瞬间只剩下李大柱沉稳的呼吸和窗外呼啸的风雪声。
张瑞芳站在一旁,整个人都看傻了。
她张着嘴,看看嘎巴一下就睡过去的丈夫,又看看好整以暇收起怀表的李建业,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
这……这是咋回事?
变戏法呢?
李建业把怀表揣回兜里,然后俯下身,轻松地将李大柱的身子摆正,让他平躺在炕上,还顺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好。
做完这一切,他才直起身子,拍了拍手。
“建业,他……他这是……没事了吧?”张瑞芳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压低了嗓门问。
“没事了。”李建业点点头,“睡着了。”
“睡着了?”张瑞芳更懵了,“咋……咋就睡着了?你刚才拿那玩意儿在他眼前晃了两下,他就睡着了?”
她觉得这事儿太玄乎了。
“嗯,差不多吧。”李建业随口解释道,“这叫催眠,就是让他精神放松,脑子别胡思乱想,他刚才气急攻心,情绪太激动,对身体不好,我这是让他陷入催眠状态,等情绪平定了就没事了。”
张瑞芳听得似懂非懂,但她抓住了一个关键点。
她眼睛眨了眨,试探着问:“那……听你的意思是,你要是不想让他醒,他……他就能一直这么睡下去?”
李建业想了想,答道:“理论上是这样,他这情况,睡久一点也对他身体恢复有好处。”
这话一出口,张瑞芳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那是一种压抑了许久的火焰,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的光芒。
李大柱不会醒?
只要建业不让他醒,他就不会醒?
这个念头如同野草一般,在她心里疯狂地滋生蔓延。
恐惧和担忧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和冲动。
她看着眼前这个高大、沉稳,带给她无限安全感的男人,再看看炕上那个没用的,只会冲她发火的丈夫……
一种强烈的渴望,让她几乎无法自持。
“建业……”
张瑞芳的声音忽然变得又软又糯,带着一丝勾人的沙哑。
她往前一步,整个人几乎贴在了李建业的身上,两条温润的手臂闪电般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馨香,混杂着她身上从风雪里带来的凉气,直往李建业的鼻子里钻。
李建业身子一僵,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有点发懵。
“嫂子,你……这是干啥?”
“你说干啥?”张瑞芳的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脸,温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廓上,痒痒的。
“刚才在柳婶家,人多,我都没有尽兴……现在正好,反正大柱也没事,还睡得这么沉,咱们……”
她的话没说完,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李建业心里暗叹一声,这瑞芳嫂子,胆子也忒大了!
这炕上还躺着她男人呢!
“嫂子,这……这不合适吧?”李建业象征性地推了推她。
可张瑞芳却跟八爪鱼似的缠得更紧了,她不管不顾,仰起脸,那丰润的嘴唇就朝着李建业的嘴亲了过来。
“等一下!”
李建业赶紧把头一偏,躲开了她的突袭。
“你等啥呀!我都快想死你了!”张瑞芳有些不满,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别急。”李建业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转过身,凑到李大柱的耳边。
他压低了声音,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清晰地说道:“睡吧,睡得再沉一些,你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想睡觉,天塌下来也吵不醒你……”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除了呼吸声外一点动静没有的李大柱,喉咙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听不见……睡觉……”
紧接着,便响起了鼾声,如同拉风箱一般,呼噜呼噜的,充满了整个屋子。
张瑞芳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这也行?
这也太神了!
她搂着李建业的腰,一双手已经不老实地从他厚实的棉袄下摆钻了进去,直接贴上了他温暖而结实的腹部。
那块块分明的腹肌,像是烙铁一样,烫得她心里一阵阵发颤。
“建业,你可真有本事。”她在他背后吐气如兰,“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一手本事。”
“瑞芳嫂子,几天不见,你咋变得这么大胆了?”李建业感受着腰间那双作怪的小手,哭笑不得,“以前你可不这样。”
“以前是以前!”张瑞芳的手在他腹肌上流连忘返,声音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浓浓的思念,“你又看不见我在家是啥样,一到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闭上眼就是你这身板……快,别啰嗦了!”
张瑞芳的语气忽然变得急切而霸道。
“快把衣服脱了!”
不等李建业反应,张瑞芳已经从他身后转到了身前,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双手直接开始解他棉袄的扣子。
“让我好好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