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一声,祭坛上那块天机阁创派祖师的紫金玉牌,化作齑粉散去。
叶辰转身。他看这片由无数灵位组成的区域。他神情平静,不贪婪,也不敬畏。
“下一个。”
他走向离祭坛最近的一排玉架。
架上十几块玉牌,代表天机阁历史上修为最顶尖的十几位太上长老。“嗡——!”玉牌齐齐震颤,透出愤怒与惊惧。
“魔头!”
“你敢辱我祖宗!”
“退下!否则让你神魂俱灭!”
苍老威严的神念,在叶辰识海炸开。
“聒噪。”
叶辰眉毛皱了一下。
他伸出手,五指张开,隔空对准最左侧那块玉牌。玉牌之上,一个手持拂尘的老者虚影凝聚,他怒吼,打出一片星河。星河里,法则交织,攻击叶辰本源。
叶辰动作不停。
他将五指合拢。
“砰。”
挤压声响起。老者虚影,连同他的星河道法,被一股力量压缩、坍缩,化作一个光点。
光点被力量牵引,没入叶辰眉心。《吞天魔功》运转,光点被黑洞元婴碾碎、解析。长老的毕生感悟、法则碎片,被剥离,融入元婴。
“法则驳杂,本源不纯。”
叶辰评道。
他身前那块玉牌,“咔”的一声碎裂。
“下一个。”
他看向第二块玉牌。
“竖子敢尔!”
“合力!诛灭此獠!扞卫祖师尊严!”
剩余的十几块玉牌不再镇定,同时光芒大放。十几道元婴大圆满虚影浮现。他们生前都是巨擘,此刻出手,剑气、雷法、星斗大术、镇魂魔音……各种顶尖道法交织,封锁空间,碾压叶辰。
祖师堂内,虚空在这股力量下扭曲。
“这才像样。”
叶辰站立,黑发微扬。
他没有防御,只是张开嘴,轻轻一吸。
丹田内,黑洞元婴疯狂旋转。
吞噬万物的意志,以他为中心爆发!
那十几道祖师虚影,连同他们的道法,在这股意志面前,身体扭曲,法则崩溃。他们发现,自己万年修成的道,正在被对方强行“读取”、“复制”,然后“删除”!
“不!这是什么功法!”
“我的道!我的法则正在流失!”
咆哮声里,十几道虚影连同他们的攻击,化作十几股能量洪流,被吸力扯入叶辰体内。
“砰!砰!砰!”
玉架上,十几块玉牌,同时化为飞灰。
叶辰闭上双眼,体会体内变化。黑洞元婴炼化这股道源后,旋转加快,漩涡中,新的法则符文生成、幻灭。他元婴中期境界稳固,向圆满推进。
“太慢了。”
叶辰睁开眼,看空荡的玉架,再看祖师堂深处。
那里,是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的灵位玉牌,延伸至黑暗尽头。
“是一个一个来,还是……我帮你们解脱?”
他声音在死寂的祖师堂内清晰。
回应他的是意志怒潮。
“杀!”
“与此魔同归于尽!”
“天机阁万载道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轰隆——!!!!
整个祖师堂,所有幸存的灵位玉牌,燃烧了最后本源!成千上万道神魂烙印,同时苏醒,融合在一起!
他们没有化作单独虚影。
天机阁创派至今,所有先辈的意志、道法、神魂,汇聚成一片由法则与灵光构成的星海!无数星辰在星海中亮起,最终汇聚成一座“周天星斗大阵”的缩影,带着镇压万古、磨灭一切的决绝,压向叶辰!
“来得好。”
叶辰不退反进,盘膝坐于大阵下方。
“省得我一个个去找。”
他仰头,看压落的星海,张开双臂。
“《吞天魔功》!”
轰!
一个漆黑漩涡,以他身体为中心显现,向四周扩张!
漆黑漩涡,与璀璨星海轰然相撞!
没有爆炸。足以镇杀化神存在的星海大阵,接触黑色漩涡,无声消融、瓦解。组成大阵的法则链条被扯断,神魂本源被碾碎,万年道法感悟被剥离成信息流,被黑色漩涡吸收、炼化!
“不!我们的道,在被他同化!”
“这不是吞噬……这是要将万道归于己身!”
“怪物……他修的不是仙,不是魔……是一种全新的、不该存在的禁忌!”
混乱绝望的意志在漩涡边缘发出哀鸣,随即归于寂静。
叶辰闭着双眼,神情无悲无喜。
他的身体,正在经历一场蜕变。
随后气息暴涨。
元婴中期顶峰。
元婴中期圆满!
“嗡——”
最后一缕星光被黑色漩涡炼化,叶辰体内元婴发出一声轻鸣,异象收敛。他缓缓睁开双眼。
整个祖师堂,一片空旷死寂。
所有玉牌,所有烙印,都化作虚无。
天机阁万载底蕴与传承,被彻底抹去。
“元婴中期圆满,道基稳固。”
叶辰站起身,内视丹田,黑洞元婴比之前凝实数倍,静静悬浮。他对这次收获,还算满意。
但很快,他又皱眉。
他握拳,感受肉身力量。
气血磅礴,力量强大。
可他察觉到,刚才的能量洗礼中,肉身几乎没有实质提升。
那些足以让元婴蜕变的能量,流过他四肢百骸,只留下湿痕,无法改变肉身分毫。
“神魂道法,可壮元婴。”
“但这具肉身……渴望更高层次的生命本源。”
叶辰明白了。
他的体修之路,遇到瓶颈。
不是功法不强,而是“资粮”层次,跟不上肉身进化需求。他需要更纯粹、更原始、更富生命精华的力量。
“神魂为阴,气血为阳。”
“阴阳失衡,难至圆满。”
叶辰有所明悟。
他想起洛璃,想起那个赌局。
七宗会武。
东洲所有圣子圣女,气血磅礴,天资横溢,身负大气运。
“看来,是时候为下一步做准备了。”
叶辰活动了一下脖颈,骨节发出清脆的爆响。
他转身,向着祖师堂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