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死死黏在屏幕上闪烁的坐标上，手指不受控制地一下下敲着桌面。那串数字就像一把神秘锁，把整个末世的秘密紧紧锁在了后面。
“这地方……”林悦凑了过来，眉头拧成了麻花，“废弃星际港口？听着就跟恐怖片里被诅咒的地方似的。”
秦虎早把背包甩到肩上，咧开嘴笑：“越吓人越好，说明他们藏得严实。”
我没吭声，系统还在解那枚芯片里的数据。残留的能量波动很弱，却让我的太阳穴突突地疼——这不是普通的能量残留，是信息加密后的余波。
【正在解码中……】
屏幕上的进度条慢慢往前挪，跟我们玩起了躲猫猫。
“楚风。”林悦轻轻叫我，“你脸色糟透了。”
“没事。”我揉了揉眉心，“可能是刚才战斗耗太多力了。”
她没再说话，只是悄悄把手搭我肩上。绿色光晕闪了一下，疲劳感稍微轻了些。
进度条总算到头了。
【解码完成，发现隐藏星系坐标：NGc - 5128 - β3，距离当前空间约1.6万光年。】
“啥呀这是？”秦虎眼睛瞪得老大，“这……不是地球附近的星系吧？”
“是外星？”林悦声音都抖了。
我死死盯着那个坐标，心脏跳得要冲出嗓子眼。这个位置，超出了人类已知的探索范围，科研机构都很少去。
“看来冷夜他们早跳出地球范围了。”我小声说，“难怪一直找不到他们老巢。”
秦虎搓着手：“那还等啥？赶紧走！”
“问题来了。”林悦推了推眼镜，“上哪儿找飞船去？”
这话问得在理。现在地球上能飞的飞行器没几个，大多还被基地高层攥着，不可能借给我们。
我扭头看向系统界面：
【检测到可用载具：‘曙光号’重型跃迁舰，位于北纬40°17'，东经116°23'，状态：待机中。】
“找到了。”我说，“曙光号，十年前失踪的军方试验舰，没想到还在。”
“这玩意儿能飞吗？”秦虎满脸怀疑。
“能。”我站起来，眼神坚定，“它装的是初代跃迁引擎，补给够的话，理论上能跨星系航行。”
林悦翻着资料，表情复杂：“问题是，它停在首都废墟边上，那可是变异生物的老窝。”
“所以得赶快行动。”我拿起外套，“趁天亮前出发。”
秦虎早就等不及了：“我这就去准备装备！”
“等等。”我伸手拦住他，“先别着急，我还有事儿要做。”
我把记录着螺旋符号的芯片插进终端，调出全息投影。那个奇怪的图案出现在空中，感觉像是在盯着我们。
“你们不觉得，这符号……有点熟吗？”我问。
林悦仔细看了几秒，眉头一下皱起来：“好像在一本书里见过，是古代文明留下的图腾。”
“对。”我点点头，“但它咋会出现在现代装置里呢？”
秦虎挠挠头：“你们是说……这玩意儿不是冷夜他们发明的？”
没人回应，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要是这符号真来自更古老的文明，那冷夜的组织算啥？他们是在利用这些力量，还是……只是更大计划里的一环？
【系统提示：检测到匹配数据库中的古文明遗迹记录，建议前往图书馆遗址进行进一步调查。】
“看来我们还得绕个弯儿。”我叹了口气。
林悦却摇摇头：“但现在最要紧的是追冷夜的总部，古文明的事儿……能不能先放放？”
我想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出发了。
曙光号真还在那儿，静静地躺在一片废墟里。它外壳全是划痕和焦黑的印子，但整体结构没啥毛病。
“真有年代感啊。”秦虎绕着船身转了一圈，“这玩意儿比我爷爷岁数都大。”
“但性能比现在大多数飞船都强。”我走进驾驶舱，熟悉的金属味儿扑面而来。
系统启动后，曙光号发出一阵低沉的嗡嗡声，像是从沉睡中醒过来。
“燃料储备够。”林悦检查完设备说，“补给也能用，至少能撑一次跃迁。”
“那就出发。”我按下启动键，引擎轰隆作响，震得地面都晃了。
曙光号慢慢升上天空，穿过灰蒙蒙的云层，一头扎进太空。
进入轨道后，我调出导航系统，输入那个神秘坐标。
“希望这次别白跑。”林悦坐在副驾驶位，声音里带着担忧。
“不会。”我望着窗外，漆黑宇宙中星星一闪一闪，“冷夜既然敢留线索，就说明他等着我们呢。”
秦虎靠在座椅上，笑嘻嘻地说：“那就让他等着吧，咱们马上就到。”
跃迁程序开始加载，倒计时在屏幕上跳动。
三、二、一……
一道耀眼的蓝光撕开虚空，曙光号一下子消失了。
下一秒，我们到了一片陌生的星域。
四周一片死寂的黑，只有远处一颗暗红色的恒星发着微弱的光。
“这就是……NGc - 5128 - β3？”林悦看着雷达，“这里连颗卫星都没有。”
“不对劲。”我眉头皱起来，“冷夜不可能选这种地方当总部。”
秦虎突然指着前方：“你们看那是啥？”
顺着他指的方向，一个巨大的影子出现在视野边上。
那是一座飘在太空中的建筑，样子像是无数金属板块拼起来的，表面全是复杂的纹路，正是我们在装置上看到的那个螺旋与眼球符号。
“这是……一座太空堡垒？”林悦声音都变调了。
“不。”我眯起眼睛，“这是个陷阱。”
我们正看着呢，堡垒表面的纹路亮了起来，一道道蓝色光线织成网，飞快地朝我们扑过来。
“他们知道我们要来！”秦虎猛地按下警报按钮。
“全员就位！”我大声吼道，“准备躲避！”
曙光号猛地一转，险险躲开第一道光束。可那些光线好像会追踪，紧紧跟着不放。
“这玩意儿是自动锁定的！”林悦快速操作防御系统，“得干扰它们的频率！”
“交给我！”秦虎冲进武器舱，开始调主炮输出。
我咬着牙操控飞船，尽量躲开密集的光束网。曙光号在太空中横冲直撞，每次擦边而过都让我心跳加快。
“频率干扰弄好了！”林悦喊道。
“开火！”我一声令下。
主炮轰的一声发射，一道炽白的光柱穿透黑暗，直捣堡垒核心区域。
爆炸的火光在太空中炸开，照亮了一大片星域。
我们还以为击中目标了，那座堡垒居然开始变形！
金属板块重新组合，像一只沉睡的巨兽慢慢睁开了眼。
紧接着，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飞船里响起来：
“欢迎来到终点。”
话音刚落，堡垒中心射出一道金色光束，朝我们射过来。
我眼睛一下子瞪大，猛打方向舵。
光束擦过船体，留下一道焦黑的印子。
“这东西……不是堡垒。”林悦脸白得像纸，“它是活的！”
“什么？！”秦虎呆住了。
“那是高等文明造的自主意识体！”我咬牙切齿地说，“冷夜他们在操纵它！”
光束又射过来，这次速度更快。
“不能再拖了！”我一把抓住控制杆，“启动跃迁程序！”
“可是还没设定坐标！”林悦惊叫道。
“随机跳跃，离这鬼地方越远越好！”
倒计时开始。
五、四、三……
光束越来越近。
二、一……
蓝光淹没了整个视野。
曙光号再次消失在虚空中。
一片寂静。
只剩下那座变了形的“堡垒”，静静地飘在星海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