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喉头动了动，咽下一口唾沫，手心黏糊糊的都是汗。这楼梯望不到头，感觉一直延伸到地底深处，每迈出一步，都好似踩在了时间的边界上。
林悦凑到我身边，声音压得极低：“楚风……你觉不觉得……咱们好像不在原来的空间里了？”
“嗯。”我应了一声，没再多说，心里明白她啥意思。这里的空气跟外面不一样，呼吸的时候，能闻到一股陌生的味儿，就像被什么泡过似的。
秦虎一边往前走着，一边小声嘀咕：“你们别老说些丧气话，搞得我后背直发凉。”
“闭嘴！”我压低声音呵斥，“集中精神！”
楼梯尽头隐隐约约有光，很微弱，可确实是真的。那光不是灯泡发出来的，更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幽蓝色冷光，打在墙上，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
“到了。”我说道。
眼前是一扇石门，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纹路，有些纹路还在慢慢流动，就像有生命一样。门中间有个形状奇怪的凹槽，不像是钥匙孔，倒更像是某种生物留下的印记。
“要不要试试看？”林悦问道。
我伸出手，掌心腾起一缕火焰，轻轻贴在门面上。系统立马反馈出数据有波动，我眉头一皱：“门后面……有东西。”
“啥东西？”秦虎一下子紧张起来。
“一个能量场。”我眯起眼睛，“有人用高阶异能封住了这扇门，不是普通的锁。”
“那就砸开！”秦虎说着就撸起了胳膊，要动手。
“别冲动！”我伸手拦住他，“这门有灵性，硬来的话，可能会触发反制机制。”
我运转异能，试着感应门后的能量结构。系统开始分析，屏幕上浮现出一串串数据和模型图。突然，一阵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次比之前更清楚，也更近了：“你们……终于来了。”
那声音直接钻进我的脑子里，震得我太阳穴突突地疼。
“谁！？”我猛地抬起头，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刚才那句话……”林悦脸色煞白，“不是幻觉吧？”
“不是。”我咬着牙，“那声音……是有源头的。”
“妈的，这地方邪门儿得很。”秦虎握紧了拳头，“咱们是不是进了什么鬼地方？”
“进去就知道了。”我深吸一口气，把手按在门上的凹槽处。体内的异能顺着指尖流进了门里，瞬间激活了某种机制。
门发出“咔啦”一声响，纹路上亮起光芒，接着缓缓打开，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
我们走进门去，发现这是一间巨大的圆形大厅，四周全是古老的石柱，顶部悬浮着几颗发光的晶体，散发着诡异的蓝光。
正中央，有一张巨大的宝座，上面坐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个存在。
他看上去像个老人，可皮肤却光滑得像玉一样，眼睛深邃得好像能看穿时空。他的长袍像是用星光织成的，随风飘动，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欢迎。”他开了口，声音低沉又悠远，“来到真相之地。”
“你是谁？”我上前一步，语气冷静又警惕。
“我是这个位面的守护者。”他说，“也是你们最后的机会。”
秦虎一脸懵：“啥意思？”
老者没看他，只是盯着我：“你能走到这里，说明你已经察觉到了。”
“察觉什么？”我问道。
“这场末世，不是偶然的。”他慢慢地说，“它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清洗，一场针对多元宇宙的毁灭计划。”
我心里“咯噔”一下。
“神秘组织……他们利用陨石撞击、病毒扩散、空间裂缝这些手段，一步步破坏各个位面的稳定性。”老者接着说，“他们的目标，是重塑整个宇宙秩序，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手里。”
“冷夜呢？”我问。
“他是执行者之一。”老者目光锐利，“但他不知道全部真相。真正操控这一切的，是隐藏在幕后的一股古老力量。”
“什么力量？”林悦忍不住发问。
老者沉默了几秒钟，才缓缓吐出几个字：“虚空之主。”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像是凝固了一样。
“听起来耳熟吧？”他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那是我第一次觉醒异能的时候，系统曾短暂闪过一段信息，提到了一个名字：虚空之主，当时我还以为只是个传说。
“他们为啥选现在动手？”我问。
“因为多元宇宙正处在最脆弱的节点。”老者说，“各个位面之间的屏障在变薄，一旦被彻底打破，所有世界都会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新的‘终极现实’。而那个现实……将由他们主宰。”
我攥紧拳头，指甲都快掐进掌心了。
“那……我们该怎么做？”秦虎问道。
老者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复杂：“你们必须找到‘位面核心’，那是维系各个世界平衡的关键。要是它被摧毁，一切就都完了。”
“在哪？”我问。
“它存在于每个世界的最深处。”老者说，“但只有拥有无敌系统的宿主，才能感知它的位置。”
我心里一动。
“所以……你是故意引我们到这儿来的？”我问。
“是。”老者点了点头，“我一直在等一个能打破命运枷锁的人。现在，你来了。”
“那你为啥不自己阻止他们？”林悦问道。
老者嘴角微微上扬，却带着一丝苦涩：“我已经……快撑不住了。”
话音刚落，整个大厅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
“他们……来了。”老者慢慢站起身，眼中泛起淡金色的光芒，“时间不多了。”
“谁？”我立刻进入战斗状态。
“虚空之主的手下。”他说，“他们察觉到了你的存在。”
话还没说完，四面八方的墙壁开始裂开，一道道黑影从裂缝里爬了出来，它们没有脸，身体扭曲变形，就像从噩梦里跑出来的怪物。
“准备战斗！”我大喊一声。
秦虎肌肉紧绷，冲上去就是一拳，把一个黑影打得粉碎。林悦迅速释放医疗屏障，帮我们挡了一部分攻击。
我体内火焰猛地升腾起来，双手一挥，火浪滚滚而出，把靠近的黑影烧成了灰烬。
老者站在原地，抬手间，空间居然开始塌陷，那些黑影被一点点吸进了虚无之中。
“快！”他对我说，“去找位面核心！这是你们唯一的希望！”
我咬咬牙，回头朝林悦和秦虎喊道：“走！跟着系统指引的方向！”
我们三人转身就跑，身后传来老者低沉的声音：“记住，真正的敌人……从来都不是眼前这些怪物。”
大厅的晃动越来越厉害，天花板开始往下塌，地面裂开了一道道像深渊一样的缝隙。
我们在黑暗中拼命奔跑，耳边只有急促的呼吸声和砰砰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