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的浊浪拍打着开封城北的堤岸，浑浊的水面下，灵脉符的蓝光像群游动的磷火。周益的算筹在羊皮纸上划出第一道弧线，将河岸边的七十二座炮垒连成线 —— 这是元军五道防线的第一道，“拒马阵” 的灵脉与黄河地脉相连，每座炮垒的青铜炮口都刻着吞噬符文，能将水汽转化为蚀灵弹。
“第二道在柳林渡。” 李火旺的玄铁战刀指向东南方。那里的沼泽地里立着上千根黑铁桩，桩顶的灵脉符泛着幽紫，与铁塔的铜铃产生共鸣，风吹过柳林时，符纹会发出刺耳的蜂鸣，干扰人的灵脉感知。最诡异的是沼泽表面的浮冰，明明是初夏，却冻得坚硬，冰下的黑气与黄河的蓝光遥相呼应。
周益的算筹突然竖直。竹片的红光在第三道防线的位置剧烈震颤 —— 那是横跨惠济河的锁河桥，桥身的石栏上刻满星图，与铁塔的塔尖、黄河的渡口形成等腰三角形。“是‘天地人’三才阵，” 他的指尖点在三角中心，“这里的灵脉符能吸收日月精华，每到子时，桥身会浮现出灵脉光墙，连玄铁都能熔化。”
第四道防线藏在铁塔周围的民居里。元军拆了半边街巷，在断墙后布下灵脉弓阵，箭矢的铁簇嵌着龙脊碎片，射向天空时会化作火雨。最棘手的是铁塔本身，这座十三层的古塔被缠上了灵脉锁链，链环的蓝光顺着塔檐流下，在地面形成个巨大的漩涡，任何靠近的活物都会被吸走灵脉。
“第五道是开封城墙。” 燕红叶的灵脉弓指向城头。那里的女墙被改造过，每个垛口都嵌着完整的龙脊核心，与前四道防线的灵脉符形成闭环。她的千里镜里能看到，城墙的砖石在蓝光中微微蠕动，像有无数细小的虫在爬行 —— 是灵脉符与墙体融合的征兆，比潼关的共振城墙更难攻破。
李火旺的狼头护腕突然发烫。他站在三角阵的边缘，能感觉到黄河的灵脉从脚下涌来，顺着锁河桥流向铁塔，再从铁塔的锁链回到黄河，形成永不停歇的循环。“这阵的弱点在平衡点，” 他的玄铁战刀插入地面，红光与蓝光碰撞处，泥土竟冒出白烟，“三才阵的能量流转需要绝对平衡，只要打破一角，整个阵就会紊乱。”
赵猛的东路军在柳林渡试过攻击。他的战锤砸在黑铁桩上，符纹的幽紫光突然暴涨，沼泽的浮冰裂开，涌出的黑气将十余名士兵的灵脉符腐蚀成灰。“那玩意儿会反噬，” 壮汉的虎口还在渗血，“越用力砸，黑气越浓，像头喂不饱的饿狼。”
燕红叶的水路军则在黄河试过渗透。灵脉船的伪装符刚靠近炮垒，就被蚀灵弹击中，船板在蓝光中化作粉末，幸好女将的水纹佩发出红光，才挡住了后续的攻击。“炮垒的灵脉与黄河的浪涛同步，” 她指着浪尖的蓝光，“浪越高，符纹的威力越强，只有在平潮时才有机会突破。”
周益的算筹在三角阵中心排出破解图。竹片的红光沿着铁塔、锁河桥、黄河的连线流动，在每个节点标注着不同的时辰：“子时锁河桥最强，午时铁塔的锁链最松，黄河的平潮在寅时。” 他突然将算筹拍在纸上，“我们需要同时行动，寅时攻黄河，午时袭铁塔，子时破锁河桥，让三才阵首尾不能相顾。”
李火旺的玄铁战刀在地上画出进攻路线。西路军负责黄河炮垒，携带足量的磁石粉末压制蚀灵弹；东路军攻铁塔，赵猛的战锤对付锁链最有效；水路军则趁寅时平潮，冲过锁河桥。“记住，” 他望着三人的信物在沙盘上共鸣，“这三角阵就像条蛇，打七寸没用，得同时砍断它的头、身、尾。”
铁塔的铜铃在暮色中突然齐鸣。灵脉锁链的蓝光顺着塔身流下，在地面形成个巨大的光轮，与黄河的浪涛、锁河桥的星图同时亮起。周益的算筹在光轮边缘跳动，竹片的影子被拉长，像无数只手指在拉扯灵脉的丝线。“他们在测试阵的强度，” 他收起算筹，“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当最后一缕阳光沉入黄河时，五道防线的灵脉符同时亮起。拒马阵的蜂鸣、毒沼桩的黑气、锁河桥的光墙、铁塔的锁链、城墙的蓝光，在开封外围织成张巨大的网，连空气都变得粘稠。李火旺的玄铁战刀在暮色中泛着冷光，他知道，攻破这张网的战斗，将会比潼关之战惨烈百倍。
赵猛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壮汉的战锤指向铁塔最高层，那里有个模糊的黑影正在眺望：“元军的主将在上面，看那样子，他对这三角阵很有信心。” 李火旺的狼头护腕红光一闪，玄铁战刀突然指向黑影：“那就让他亲眼看看，什么叫破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