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照在演武场的黄土上,影子被拉得细长。吴一处站在沙盘边缘,手中符石不断闪烁微光,那是系统正在同步刚才一场高强度对抗的数据流。
“刚才那波突袭,慢了四秒。”他开口,声音不高,却让全场安静下来,“四秒,在真实战场上,足够赵天霸启动三次能量校准,重新接通意识网络。”
队员们低头喘息,汗水浸透护甲。一名年轻刺客低声嘀咕:“可他们的法师太密集了,根本冲不进去……”
“那就不是硬冲。”吴一处走下台阶,亲自站到演练区中央,“是骗。”
他调出系统界面,投影出一段战斗回放——正是上次突袭隐藏指挥者的片段。画面中,他自己吸引火力,原地复活再战的画面反复播放。
“他们盯着我,是因为我是‘显眼目标’。”他说,“所以真正的杀手,必须像风一样,出现在他们没注意的地方。”
虞媚儿在一旁点头,补充道:“我会用通讯符石制造虚假信号,误导他们的侦测术士。”
李铁柱扛着斧头走过来,咧嘴一笑:“要我说,直接炸开一条路也行!”
“不行。”吴一处摇头,“这次的目标是中枢节点,不是正面决战。我们只要一刀斩断链条,整个网络就会崩塌。”
他转身指向沙盘上的了望塔模型:“明天全要素模拟。假信号启动,干扰核心激活,十秒内,突击组必须完成定位、突破、摧毁三个动作。”
夜幕渐临,篝火燃起。吴一处依旧站在场边,看着队员们一遍遍练习撤退路线。
他知道,真正的风暴正在逼近。而现在,每一秒训练,都是为那一刻的雷霆一击,积蓄力量。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露头,演武场已经热火朝天。
吴一处把精英小队分成两组,一组主攻,一组轮换对抗。他亲自带队示范潜行路线,从侧翼绕过假想敌的警戒圈,贴着断墙根推进。
“记住,别贪快。”他在低矮的掩体后压低身子,“越靠近塔底,魔法波动越强,你们的动作必须和能量潮汐同步。”
队员林七皱眉:“怎么同步?”
“感觉不到就死。”吴一处干脆地说,“等会每人戴一个震荡环,它会在你节奏错乱时电你一下。”
林七脸色一苦:“这玩意儿能轻点吗?”
“不能。”吴一处把环扣在他手腕上,“疼才能记得住。”
第一轮模拟开始。
虞媚儿站在高台,手里握着三枚符石,分别连接三名施法队员。她轻声念咒,一道虚影信号从营地西角发出,模拟指挥节点激活。
蓝军立刻反应,两名术士同时抬手,空气中浮现出探测波纹。
“就是现在!”吴一处下令。
突击组五人迅速出击,贴地疾行,利用烟雾弹和地形遮蔽接近沙盘中的了望塔模型。
可刚到半程,一名队员脚步稍重,触发了埋设的压力陷阱,轰的一声,脚下炸起一团尘土。
“暴露!”吴一处大喊,“倒数八秒,防御阵列启动!”
高台上,虞媚儿双手翻转,三道冰链瞬间成型,封锁通道。李铁柱怒吼一声,提斧冲出,扮演敌方近战主力,横扫一片。
突击组还没靠近塔底,就被逼退。
“失败。”吴一处记录成绩,“十七秒,超时七秒,全员阵亡。”
林七喘着粗气:“他们配合太快了,我们刚冒头就被锁定了。”
“因为你没学会‘藏节奏’。”吴一处走到他面前,“敌人靠魔法感知行动轨迹,你走得再快,只要频率固定,他们就能预判。”
他从空间取出一块青铜板,上面刻着波纹图样:“这是我从系统里导出的能量波动图谱。赵天霸每次施法前,会有0.3秒的静默期。抓住这个空档,才是切入时机。”
林七接过板子,翻来覆去地看。
“看不懂就背。”吴一处说,“今晚每人抄十遍,明早抽查。错一个字,加跑五圈。”
众人哀嚎。
李铁柱在一旁听得直乐:“你们这才哪到哪,当年在学校抄检讨,我抄三十遍都没哭。”
“那你现在抄三十遍?”吴一处笑着递笔。
“算了老大,我还是去扛沙袋吧。”李铁柱赶紧溜了。
下午的训练升级为实战对抗。
吴一处启用系统探查功能,在演武场布下隐形标记点,模拟敌方魔法侦测网。任何人踩中红线,头顶就会亮起红光,表示已被锁定。
“一旦被锁,三秒内必须脱离或隐蔽,否则判定击杀。”他宣布规则。
第一轮,五人突击组刚推进二十米,就有三人头顶冒光。
“你们走路跟敲鼓一样。”吴一处摇头,“敌人又不是瞎子。”
第二轮,林七带头改变节奏,忽快忽慢,成功避开前两道侦测线。
可就在即将抵达塔底时,他突然加速,结果一脚踩进第三条红线。
红光亮起。
“功亏一篑。”吴一处走过去,“最后十米你慌了。越是快到了,越要稳。”
林七抹了把汗:“我以为能抢时间。”
“命比时间重要。”吴一处拍他肩膀,“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计时。”
黄昏时分,最后一轮合练开始。
这次吴一处亲自加入突击组,只带两人同行。
虞媚儿释放假信号,李铁柱率领蓝军严阵以待。
吴一处贴墙移动,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他在第二道侦测线前停下,等了一秒,然后突然蹲身滚进死角。
身后两人立刻跟进。
李铁柱察觉异动,挥斧砸向掩体,碎石飞溅。
但吴一处已经借着爆炸的烟尘,从另一侧绕出,直扑塔底。
他拔出短刃,狠狠刺入模型中枢位置。
“完成。”他抬头看天,“用时九秒二。”
全场寂静。
片刻后,掌声响起。
林七激动地跳起来:“成了!真的成了!”
吴一处收刀入鞘:“这不是终点,是起点。明天全要素模拟,所有人穿戴实战装备,包括干扰核心和紧急权限卡。”
虞媚儿走过来,递上水囊:“他们进步很快。”
“还不够。”吴一处喝了一口,“赵天霸不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
他看向远处的了望塔方向,眼神沉稳。
入夜,训练场仍未熄灯。
队员们围坐一圈,复盘白天的失误。吴一处坐在中间,手里拿着一份名单。
“明天的突击组,我定了。”他说,“林七,阿六,小刀,老K,还有我。”
林七一愣:“李哥呢?”
“他是外围总指挥。”吴一处说,“你们的任务是突袭,他的任务是守住防线。谁都不能乱。”
李铁柱坐在不远处磨斧,听见了也没抬头,只是笑了笑。
“放心,我不会抢你们的功劳。”他说,“但我保证,只要你们动手,外面一个敌人都别想靠近营地。”
吴一处点头:“我们需要的不是个人英雄,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队伍。”
他站起身,把名单钉在木板上。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进入战备状态。吃饭、睡觉、走路,都要想着自己的角色。”
林七举起手:“老大,要是干扰核心没断链呢?”
“那就强攻。”吴一处说,“哪怕只剩一个人,也要冲上去。”
他顿了顿:“记住,我们不是为了赢一次战斗,是为了终结这场战争。”
众人沉默,随后齐声应下。
吴一处最后看了眼沙盘,转身走向营地中枢。
他的手指在符石上划过,调出系统界面,检查干扰核心的能量储备。
数值满格。
他又打开假基站的监控页面,信号平稳,尚未被接入。
一切就绪。
只等鱼上钩。
他正准备离开,忽然发现符石边缘出现一道细微裂痕。
那是上次战斗留下的损伤,一直没换。
他盯着那道缝,停了几秒,然后把它放进空间,取出一块新的替换。
旧的留在桌上,裂口朝上。
风吹进来,掀动纸页。
符石微微颤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