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庄点头表示理解:“经你这么一提,我也觉得有道理!师兄,你还记得吗?自从师弟让鲸鲵查看断碑上的剑痕开始,他对魏家庄内发生的一切似乎早已心中有数。”
这并不奇怪,盖聂和卫庄的神念修为虽然高深,但也只能察觉部分,而张晨身为元婴期修士,其神念之强远超他们的想象。
而且,张晨先前已经向鲸鲵解释过相关情况。
张晨的神念范围如今已能覆盖百倍于他们的区域,方圆百里内的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种感知力之强,甚至可以穿透整个魏家庄而不被隐藏。
因此,盖聂和卫庄更加笃定,张晨早已明察秋毫。
盖聂随后说道:“小师弟眼下正与鲸鲵姑娘在一起,贸然前去打扰似乎不太妥当。”听到这话,卫庄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师兄,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师弟媳呢?”
此话一出,盖聂的脸色微微泛红,他瞪了卫庄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不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打听闲事!”话毕,他转身背对着卫庄独自打坐调息,对对方不理不睬。
卫庄无奈地耸了耸肩,也学着盖聂的模样盘腿坐下养神。
自从修炼仙术后,他们无需刻意休息,只要打坐便能保持最佳状态。
与此同时,在张晨与鲸鲵所在的屋内。
张晨并没有像盖聂和卫庄所猜测的那样动用神念去追踪魏庸,因为他清楚剧情的发展,这样做完全多余。
他已经了解魏庸与罗网合作的原委,此刻正与鲸鲵谈笑风生。
当然,自从回到房间后,张晨一直未对鲸鲵有所逾越之举。
毕竟他还年幼。
他让鲸鲵留在身边,是为了教授她修仙之术。
经过两年半的考验,他对鲸鲵的信任程度已大幅提高。
先前鲸鲵对他们几人修炼仙法之事充满好奇,他也打算直接教导她。
这样一来,日后鲸鲵跟随他时,看到他的仙术就不会太过惊诧了。
此时,张晨对鲸鲵说道:“我现在就教你修仙。”
听闻此言,鲸鲵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
虽然张晨此前曾提过要她一同修炼,但她以为还需更多准备或考核。
未曾想竟要立即开始了。
想到这里,她内心的激动难以抑制。
紧接着,她满怀期待地望向张晨问道:“主人,我该怎么做?”
毕竟从未接触过修炼,她既紧张又困惑,不明白修炼与习武的区别,也不知是否有什么特殊的要求。
她听见张晨平静地说道:“先去床上。”
话音刚落,鲸鲵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反应过来,脸颊顿时染上一层红晕,惊讶地反问:“啊?”
“是在床上坐着吗?”
看着鲸鲵满脸的惊讶与羞涩,张晨意识到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
他有些窘迫地轻咳一声,连忙解释道:“我是让你坐在床上,我来为你指引入门之道。”
听后,鲸鲵顿时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她之前那种迷茫的情绪突然间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莫名的失落。
不过,她并未多想,便依照吩咐坐在床上盘腿而坐。
见状,张晨继续说道:“闭上眼睛,进入修炼的状态,我会用我的真气引导你的真气运转。”
“记住真气的运行轨迹。”
听完,鲸鲵恭敬地回应道:“是,主人!”
随即,她闭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张晨的手掌缓缓伸出,轻轻按在她纤细的腰部。
当张晨的手触碰到她的肌肤,她明显感受到身体颤了一下,脸颊也随之变得更红。
房间内,张晨的一缕真气进入鲸鲵体内,她立刻感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流动。
尽管有些害羞,她仍努力让自己专注于真气的流动。
张晨用真气引导鲸鲵的真气按特定轨迹运转,这是八荒吞炁混元妙法的路径。
相比让鲸鲵自己去领悟和修炼,这种方式效率更高。
只要专注于感受路径即可,无需亲自尝试摸索。
若非张晨此刻神念强盛,换了诡谷仔、盖聂或卫庄,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因为外人真气入体会有风险,稍有差错就会伤害自身。
但对张晨来说毫无阻碍。
很快在他的引导下,八荒吞炁混元妙法在鲸鲵体内成功运转一圈。
张晨继续引导,速度逐渐加快。
经过几圈循环后,他发现鲸鲵体内的真气可以自主沿此路径运转。
看到这一幕,张晨收起真气,收回手掌,看着沉浸修炼中的鲸鲵,欣慰地说:“资质很好,接下来她就能自行修炼此法了。”
“还有……”
“手感不错。”张晨微微一笑,然后走过去开始打坐修炼。
魏家庄外的山林中,有一处隐蔽的山洞。
洞内火光微弱,隐约可见。
走近一看,竟是逃脱盖聂和卫庄追捕的玄翦。
他盘腿坐在火堆前闭目养神,似在积蓄力量以准备明日的战斗。
他身旁站着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穿着黑色紧身衣,腰肢纤细,体态丰满。
肌肤如雪,长发齐腰。
举手投足间都散发迷人魅力。
她的唇色暗紫,双眼被一块黑纱遮住,仅露出部分容貌。
这位女子正是黑寡妇。
她注意到玄翦衣服破损处留下的剑痕,犹豫片刻后轻声问道:“从未见过你如此狼狈的样子,是谁伤了你?”
玄翦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伤痕累累的衣服,语气平静:“是诡谷的盖聂和卫庄。”
“没想到他们的实力这么强。
那些剑法看起来不像纵横剑术。”
“剑势极为凌厉,连我都难以招架。”
黑寡妇对盖聂和卫庄展现出的实力感到意外。
更令她困惑的是,盖聂和卫庄似乎没有使用纵横剑术。
思索片刻后,她关切地问:“你的伤势如何?”
玄翦摇头道:“没事,我及时避开,他们只是划破了我的衣服,并未伤到我。”
“这不会影响我的行动。”
听了这话,黑寡妇心中稍定。
接着,她主动提出能否提供帮助。
玄翦略作思索,回答说:“盖聂与卫庄无意离开,若要除去魏庸,必须先对付这两人。
否则,恐怕难以得手。”
“明日我会与他们对决。
你先隐藏起来,若有隙可乘,就布下无情丝剑阵,尽量困住他们两个就行。”
“剩下的事,由我来处理。”
当然,他绝不会让黑寡妇去对付魏庸,因为这个深仇大恨,他必须亲自了结。
话音未落,玄翦又犹豫了一下。
想到盖聂和卫庄都非常关心的张晨,他又补充道:“最好先想法子控制那个叫张晨的孩子。”
“如此一来,盖聂和卫庄必然分神。”
根据之前的交手经验,张晨显然对盖聂和卫庄意义重大。
魏庸仍然想利用张晨来牵制他们。
但他没有意识到,这种做法只会加速他的失败。
黑寡妇不清楚张晨真正的威胁所在,但她自信地答应道:“好!”在她看来,抓住一个孩子并非难事。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魏庸便邀张晨等人吃过早饭。
之后,他转头问张晨:“小友,你有何打算?”
魏庸之所以问张晨,是因为昨晚与掩日交谈后得知了他的身份。
因此,他对张晨愈加看重。
毕竟眼前这个人,是能够引发文曲异象的未来圣人。
听到魏庸忽然发问,张晨意味深长地回应:“我年纪尚幼,大人为何问我?此事该问我的两位师兄才是。”
魏庸听后一愣,随即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于是,他又转向盖聂和卫庄问道:“两位小友,接下来怎么打算?”
盖聂和卫庄昨晚已通过神念知晓魏庸重视张晨的原因。
但她们依旧沉默,没有揭穿。
盖聂随即说道:“我们打算用魏大人作诱饵,引玄翦现身。”
魏庸的脸部微微颤动,声音带着不安:“让我当诱饵?”
“这……要是出意外,我岂不是会有生命危险?玄翦可是非常危险的!”
“你们昨天也看到了,那家伙多么狠毒!”
卫庄却信心十足地保证:“大人只管放心,我们绝不会让您死在玄翦手上。”
“为了这个,我们已经做了周密的安排。”
随后,卫庄将她们商量好的计划详细告诉了魏庸:
“准备五辆马车,每辆车里的人数和服装都要尽量一致。
尤其是您的衣服,也要备五套。”
“先让四辆车提前出发,最后再与第五辆车一同上路。”
盖聂和卫庄制定的计划,正是张晨脑海中熟悉的场景:
他们用四辆马车作为掩饰,从魏家庄分别驶往四个不同的方向。
盖聂与卫庄并未直接前往第五辆马车,而是选择稍后行动。
玄翦虽机警,但定能识破前四辆车不过是掩护。
他绝难想到,就连随行的魏庸也是假冒的。
真真假假之间,玄翦会被误导以为看穿了表象,殊不知更深一层仍是虚假。
听完卫庄的说明,魏庸眼中闪过光芒:“此计甚妙!”他认为这样一定能引玄翦入局,且自己不必冒险。
尽管这计划堪称完美,可当他得知不会丧命于玄翦之手时,心中却泛起一丝不安。
眼下也只得硬着头皮执行,于是立刻吩咐:“速去!按两位少侠所说,备好马车。”
转眼间,马车和随行人员都已准备就绪。
随后,在盖聂和卫庄的指挥下,四辆马车分别朝不同方向驶离魏家庄。
与此同时,盖聂、卫庄、张晨及鲸鲵带着假扮成魏庸的同伴,沿另一条小径悄悄离开了魏家庄。
不出所料,当张晨等人到达第五辆马车的位置时,那四辆马车均遭伏击。
听到这个消息,卫庄对着戴着斗笠的假魏庸说道:“现在你就是个诱饵了。”魏庸听到声音后,拉紧斗笠,低声向盖聂和卫庄道谢:“多谢两位少侠。”然后朝附近的马车走去。
马车上已有马夫久候。
魏庸询问:“魏四,有何异常?”摘下斗笠的人露出熟悉的面容——玄翦。
玄翦冷冷地说:“我算不算一个?”魏庸大吃一惊,后退时声音发抖:“你……你……”察觉到魏庸的恐惧,玄翦嗤笑:“魏大人,你们的金蝉脱壳之计太过笨拙,我懒得拆穿。”
笑罢,玄翦转向盖聂和卫庄,轻蔑地问:“这就是诡谷的兵法?”卫庄镇定回答:“不够拙劣,怎能骗过你?”玄翦的眼神突然变得凶狠,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急忙把目光转向躲在盖聂和卫庄背后的惊恐万分的魏庸。
假魏庸摘下斗笠现出真容,玄翦见状脸色大变,知道自己落入圈套。
紧接着,四周树林传来脚步声,魏家族人手持武器现身,将他们团团围住。
玄翦这才醒悟:“原来是一场黄雀在后的计策。”他站起身,明白这是盖聂、卫庄联合魏家设计让自己现身。
卫庄拔出鲨齿剑,冷冷地说:“昨日未完成的事,今日可以了结了。”他头也不回地对假魏庸说:“让你的人退开,免得误伤自己人。”
盖聂紧握手中的渊虹剑,警告魏家族人:“速速离开这里,此事与你们无关。”
假魏庸不信这一套,冷笑着说道:“他已经无处可逃,今天非死不可!”他对魏家族人下令:“谁都不能让他活着离开!”
在假魏庸的带领下,魏家族人不但没有听从劝告,反而举剑逼近玄翦。
张晨站在一旁,轻轻摇头叹息:“真是无知者无畏。”
旁边,鲸鲵皱眉询问:“主人,我们真的要袖手旁观吗?”
她心里清楚得很,魏家庄这些人的力量加起来都不如玄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