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姨娘听到钟建夜如此说,好像也有了些底气,瞪视着柳青青,怒道:“没错!如今我可是你父亲,唯一的女人!这府里的一切都是我的,难道我就没有权力处置吗?
柳青青,你不要以为暂时接管了府中的中馈,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任何人你都不放在眼里了吗?你若敢伤我,老爷回来是不会放过你的!”
柳青青淡淡一笑:“好啊!那就先打了再说!来人!钟姨娘伙同外男,偷盗府中财物,证据确凿!先打二十大板,然后送官府查办!”
钟姨娘一听,这是来真的啊?她马上就怂了:“柳青青,你竟敢真的对你的继母动手?你如此大不孝,就不怕被人耻笑吗?”
说到这里,她居然悲悲切切的嚎啕大哭起来。
一边哭还一边数落着:“老爷,老爷,你怎么还不回来啊?你如果再不回来,妾身就要被这个不孝女打死了......老爷啊......呜呜呜!”
柳青青看了一眼瞧热闹的下人们,厉声道:“你们还不动手?等待何时?”
下人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迟疑了一下,还是听了柳青青的吩咐,准备对钟姨娘动手了。
钟姨娘可不想挨板子,她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吼道:“柳青青!你大胆!你......我要去告你不孝!你不敬当家主母!你......违背女德,不敬家中长辈!你......”
柳青青脸上笑意更浓了:“钟姨娘,本小姐会给你机会的。打完板子,你就可以去官府了。告本小姐大不敬的时候,顺便交代一下你偷盗的事情!
我朝律法可是有明文规定的,偷盗财物二百两以上者,罚监禁三年以上。并刺字发配荒芜之地,永不可返京。情节严重的,判斩立决!
钟姨娘,你偷盗的怕是有几万?还是几十万了吧?你觉得自己的脑袋,还长得牢吗?”
钟姨娘听到这里,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哀嚎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忽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下人的通禀声传来:“老爷回府了。”
钟姨娘就好像看到了大救星似的,可怜楚楚的样子,看向门口的方向。
嘴里还还没忘记诉苦:“老爷!老爷!您总算是回来了!您如果再晚一点回来,恐怕......就见不到妾身了!老爷,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嘤嘤嘤!”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这才离开几天啊?府里就闹翻天了吗?要给谁做主啊?到底怎么了?这是?”
说话间,柳乘风已经大步走进了厅堂。
当他看到跪在地上的钟姨娘姐弟二人,他有些微怔:“这是怎么了?建夜怎么来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乘风一边说着,一边把钟姨娘搀扶了起来,心疼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满眼的关切,藏都藏不住。
柳青青不高兴了,指了指地上的账簿,说道:“爹爹,您还是先看看吧!您心中的爱妾伙同钟建夜,偷盗府中财物。还偷偷变卖母亲的嫁妆,您说怎么办吧?”
柳乘风捡起地上的账簿翻了几页,便放下了,看了钟姨娘一眼。
见她哭得可怜楚楚的样子,他有些不忍心了:“青青,既然这些东西,都在典当行找到了,也算挽回了损失。这件事情,我看就这样吧!都是一家人,何必搞成这个样子呢?”
柳青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柳乘风,仿佛眼前的人是个陌生人:“爹爹,这是偷盗,是触犯律法的大事!钟姨娘和钟建夜这般行径,若不严惩,日后府中还有何规矩可言?
母亲的嫁妆,那是母亲的心血,也是对我们柳家的情谊,怎能就这么算了?”
柳乘风却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与宠溺:“青青,你还年轻,有些事你不懂。钟姨娘她跟了我这么多年,平日里也尽心尽力的,这次想必是一时糊涂。
建夜他初来乍到,可能也没分清状况,咱们大度些,饶他们这一回吧。”
钟姨娘一听这话,哭得愈发大声,身子软软地靠在柳乘风身上,抽抽噎噎地说:“老爷,您可真是妾身的救命恩人呐。妾身一时猪油蒙了心,才犯下大错。
本想着只是挪用些钱财,日后一定补上的。哪知道会闹成这样,还惹青青生气了,妾身实在是罪该万死。”
钟建夜见势,也连忙跪爬到柳乘风面前,磕头如捣蒜:“姐夫,是我不对,我不该做出这等糊涂事,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遭吧。”
柳乘风看着这对可怜兮兮的姐弟,心中愈发不忍,转头又对柳青青说道:“青青,你看他们都知道错了。你就当给爹爹一个面子,这事翻篇儿了吧?
你若实在气不过,爹爹给你些银子,你去多添置些喜欢的物件儿,怎么样?”
柳青青气得浑身发抖,眼眶泛红,她紧咬下唇,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爹爹,在您心中,是不是钟姨娘和她的家人比什么都重要?
律法、家规在您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今日您这般护短,往后怕是人人都能在这柳府肆意妄为了!”
看着柳乘风不为所动的样子,柳青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直视着柳乘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活爹,不报官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但惩罚必不可少!绝不能让这种鸡鸣狗盗之辈,就这样全身而退!”
她眼神坚定,周身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柳乘风还想再劝,柳青青却直接转头对着下人们命令道:“来人!将钟姨娘和钟建夜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
下人们虽然忌惮老爷,但见柳青青态度强硬,又想起平日里钟姨娘的跋扈。
稍作犹豫后,还是纷纷上前,架起钟姨娘和钟建夜往外走。
钟姨娘一听要挨打,瞬间慌了神,拼命挣扎。双手死死抓住柳乘风的衣袖,哭喊道:“老爷,您救救我啊!您不能眼睁睁看着我挨打!我是您最心爱的人啊!”
柳建夜也惊恐地叫嚷着:“姐夫,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小舅子啊!”
柳乘风看着这场景,眉头紧皱,刚要开口阻拦,柳青青便冷冷说道:“活爹,您要是此刻阻拦,日后这柳府的名声可就全毁了。传出去说咱们府里纵容妾室偷盗,您觉得那些达官贵人会怎么看?”
柳乘风的手僵在半空,最终还是缓缓放下,无奈地叹了口气。
到了院子里,板子高高举起,重重落下。
“啊!”钟姨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子不停地扭动,平日里精心保养的面容,此刻因痛苦而扭曲。
钟建夜也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喊疼:“疼死我了!柳青青,你这个毒妇,我跟你没完!”
每打一板子,他们就哭爹喊娘一番,声音在院子里久久回荡。
二十大板打完,钟姨娘和钟建夜瘫倒在地,皮开肉绽,气息奄奄。
柳青青走上前,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冷冷地说:“这只是个小小的教训,若再有下次,就不是打板子这么简单了。”
说完,转身离去,留下钟姨娘和钟建夜在地上痛苦呻吟,柳乘风站在一旁,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