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素打了个哈欠,“理她干啥!”
三个人没有搭理林春霞,选择往相反的方向走过。
只有李秀云多看了几眼。
她觉得那丛花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也忘记叫什么名字了。
依稀好像记得曾经自己听人说起过。
好像是种野菜还是草药?
···
林春霞用手指甲从中间掐断,从茎枝里往外渗出乳白色的汁水,带着一种甜腥味。
这就是林老婆子说过的断肠草了。
她没有犹豫,掐了几根放在篮子里,和篮子里的枇杷叶子混在了一起。
林春霞挎着篮子回家时。
黄母正在喂孙子吃鸡蛋糕。
“娘,我昨天听见胜利有些咳嗽,摘了点枇杷叶回头给胜利熬水喝。”
“嗯。”
见林春霞主动关心胜利,黄母算是点点头给了林春霞一个好脸色。
林春霞把篮子里的枇杷叶拿到黄母面前用手扒拉了一下,“等会熬了水,娘你也喝点!”
黄母看着篮子里的枇杷叶,听着儿媳妇的关心,心里舒坦多了。
“你有心了。”
“没事的,娘。”
林春霞笑笑,站起来拎着篮子往灶屋里走。
黄母没有看到的是林春霞起身后眼睛里一瞬间划过的恨意。
自从黄胜利被烫伤后,黄家所有人就对小胜利更关心了。
黄母现在凡事亲力亲为,亲自照顾。
根本不放心让林春霞在照顾胜利了。
午后。
林春霞生了火一个人在灶屋里熬枇杷叶水。
她留了心眼,想着单独给黄胜利熬太容易被怀疑。
于是先熬了一锅枇杷叶,借口不放糖的给大人。
剩下的一小份加了断肠草再撒了白糖。
许是因为紧张。
林春霞撒糖的时候手都在发抖,不小心就撒多了。
把盛在碗里的枇杷叶水她先端去给黄明喝。
自己也当着黄明的面喝了一碗。
“估摸着胜利也该醒了,我去给咱娘还有胜利也送一碗去。”
林春霞说着躲出屋子去。
她心虚,不敢和黄明多说话,甚至不敢看黄明多眼睛。
林春霞端了两碗水去了婆婆屋里。
“娘,这一大碗水给你的,胜利的那碗我多加了糖,他肯定喜欢。”
“还没醒呢,放在那里吧,等会儿凉了我喊他起来喝。”
黄母点点头答应道。
林春霞脸色不大好,她勉强撑起笑脸,“好,娘我出去了。”
“哎!春霞!”
黄母突然喊住她。
林春霞身子一僵。
“咋了,娘?”
“这几天因为胜利烫伤我对你态度不好,娘和你赔不是,你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误会你了。”
黄母站起身走过来拉着儿媳妇的手主说道。
这两天她看到林春霞在家里忙前忙后的,这次又主动出去给胜利采枇杷叶。
黄母在心里慢慢地否定了自己从前对林春霞的看法。
林春霞眼里的闪过复杂的光。
“没事。”
林春霞回头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那两碗枇杷叶水,到底还是走出屋子。
······
安青山和安春耕回家时,果不其然又卖光了。
今天共买了五十六份菜,馒头和窝头准备的少了,所以连煎饼都一起卖光了。
安母笑的合不拢嘴。
安青山和林素素商量了,也不叫安春耕白干,一天给开一块五的工钱。
每个月结一次。
安春耕为人踏实,干活也不偷懒。
安青山让他干啥就干啥,从不抱怨也不顶嘴。
“春耕你回去吧,明天还是这个点,你来家里帮忙。”
“青山哥,我回去也没事,我帮忙刷饭盒吧!”
安春耕憨厚一笑。
安母看着他这样心里也欢喜,“春耕不用你干,回去歇着吧!”
“三大娘我不累,我还觉得没咋干活就白拿了我哥给开的工资呢。”
“你帮忙卖饭咋能说白拿工资呢!”
林素素忍不住笑起来。
安春耕挠挠头说不出话了。
他就是下意识的觉得这钱赚的有些容易了,所以想要多干一些。
安青山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没有钱是白赚的,以后有你的活干,你以为光是让你和我一块卖饭?”
“那行!哥你有啥活尽管喊我!我一身力气!”
“行。”
安青山答应道。
送走安春耕,林素素和婆婆开玩笑。
“春耕兄弟和四婶儿简直太不一样了!”
安母也笑,“你们四婶这个人小心眼多,不过人不坏。春耕这孩子说实诚,这样就很好。”
夜幕低垂。
寨子村再次发生了一件大事。
黄家。
黄母摔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肚子疼痛难忍,仿佛被上万只蚂蚁啃噬!
“哇!”
黄胜利吓坏了,大声哭起来。
听到声音,林春霞的心猛地跳动起来。
黄明坐着轮椅急着往外走,被门槛挡住只能重重的摔在地上然后往外爬。
“娘,胜利怎么了!”
黄明还以为又是儿子哪里不舒服呢。
“阿明你别急,我去看看!”
林春霞慌慌张张的跑到堂屋,推开门就看到趴在地上抽搐的婆婆。
黄胜利坐在旁边无助的放声大哭。
“呜呜呜奶奶!奶奶你怎么了!”
“娘!”
林春霞没想到会是这样。
她害怕的浑身发抖,甚至不敢去看婆婆究竟怎么样了。
直到身后黄明爬了过来,看到这一幕。
“快去喊人!快去!”
“哦!”
林春霞这才转身往外跑去喊人来帮忙。
她脑子一片空白,想不通婆婆为什么会出事。
直到她公公黄建华回来,黄母被好心的邻居抬上大队里的拖拉机,在拖拉机的轰隆声中,黄母被送往县城医院。
“阿明家的,你婆婆怎么突然吐血了?”
“真是吓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