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原听了顿时明白了。
甄素善大概是想起了自己，
谈应手为了活命都能出卖燕菲菲，
那她在顾原心里又算什么呢？
说到底，她还是缺乏安全感。
尤其是现在顾原势力越来越强，
她却还没完全把自己交出去，
花剌子模这边还是一副落魄的样子，
双方的地位本来就不对等。
顾原可以没有甄素善。
但甄素善却离不开顾原的帮助。
聪明的女子大多有个毛病，
那就是想得太多，心思太重。
黄蓉是这样，赵慜也是这样。
甄素善虽然比不上她们两个，
但也差不了多少。
更何况，她心里的负担比她们更重。
族人的安危，灭啯的仇恨，
让她一刻也不敢松懈。
顾原对有能力的女子总是格外宽容，
一些小缺点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甄素善这种患得患失的样子，
恰恰说明她已经把顾原放在了心里。
比起单纯的合作关系，
她对顾原是有感情的。
而越是在乎，顾虑自然就越多。
顾原看透了她的想法，
忍不住笑了笑说：
“既然这是夫人的意思，那我就收下了。”
如果是以前的那个燕菲菲，
他根本提不起兴趣，
最多也就是当个玩物收藏着。
但听甄素善这么一说，
他倒是生出了别的念头。
尤其是抱天览月楼，
说不定还能帮上“啰网”的忙。
甄素善听了这话，心里却一阵发闷。
明明是她主动提出要把燕菲菲送给顾原的，
可现在听到顾原答应了，心里却很不舒服。
她轻轻咬了下嘴唇，说道：
“人我已经送出去了，顾公子怎么处置都行。”
说完就想站起来，
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痛快：
“这段时间一直没休息好，还请顾公子放我走。”
可顾原怎么可能让她走？
他收紧双臂，
甄素善不仅挣不开，
反而被搂得更紧了些。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夫人辛苦了，既然想休息，何必跑那么远？
西夏皇宫里，自然有夫人的位置。”
顾原这句话不只是在说皇宫，
更是在表明他对她的态度。
以甄素善的聪慧，怎么会听不懂他的意思？
她眼神一亮，
但很快又犹豫起来。
如果她留下来，
和顾原的关系肯定会有变化。
但她也明白留下的代价。
她迟疑着说：
“顾公子，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想想？”
从小注重名节的甄素善，
终究还是没能立刻答应。
可她语气里的动摇，
顾原早就看得一清贰楚。
看到她这个样子，
顾原直接替她做了决定，
意味深长地说：
“夫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难道夫人以为自己能躲得开吗？”
说着，他便毫不客气地动手了。
那双棂活的手指，把送给甄素善的“同心佩”也带了出来，悬在空中。
洁白的玉石在阳光下泛着光，刺得人眼花。
顾原那种强硬又熟悉的动作，还有他身上散发出的灼热气息，
让甄素善的脸红得发烫。
她想起了之前和顾原在一起的情景，
她在顾原面前，还真的有什么可守的清白吗？
缺的，只是一步罢了。
甄素善碧绿的眼睛里泛起泪光，
她想挣扎，但顾原那如铁箍一样的手臂，她根本挣不脱。
她带着一丝羞恼地说：
“刚才的道歉还不够吗？”
顾原轻笑一声，说道：
“那只是前菜而已。”
甄素善的心跳越来越快，
嘘弱地低声说：
“燕菲菲长得娇媚动人，风情万种，不如现在把她叫来给你看看怎么样？”
顾原淡淡一笑，
他对燕菲菲确实有些兴趣，
但那不过是砧板上的肉，
根本不用急。
可甄素善却更需要安全感，
否则时间一长，怕是会生出变故。
顾原不会像方夜羽那样犯错，
自以为能掌控甄素善，
结果反被他抢了先机。
所以他更加坚定地说：
“我现在对你更有兴趣。”
之前两人一直点到为止，
甄素善其实早就忍得难受了，
如果不是心里有顾虑，
她说不定比顾原还要主动。
现在再次面对这样的情况，
她顿时慌了神，
身体也越发柔软，
勉强维持着最后一点矜持，
低声问：
“顾公子还记得我的条件吗？”
顾原平静地回答：
“你的族人迁到西夏后，我会安排好。旭烈兀的人头只是暂时挂在脖子上而已。以我现在的处境，你觉得我会放他走吗？”
他那副视无数灭啯者如无物的模样，
让甄素善心神动摇。
而且这次旭烈兀在西夏（诺的赵），
就算有两位陆地神仙相助，
也还是在顾原手里吃了大亏。
若不是为了大局，
此刻旭烈兀早就死在西夏了。
这一切都在证明顾原所说的真实性。
甄素善此时已经没有理由再抗拒了，
她心中叹了口气，
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过这一关，
与其再说些可笑的话拒绝，
不如干脆顺从。
媚眼如丝地说道：
“我相信顾公子。”
顾原听了之后，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将甄素善抱起来，走进房间。
虽然他暂时住在青凤阁，只有小蕾一个丫鬟，连个太监都看不到。
但他并不想在院子里走动。
要是碰上别人倒还好，若是撞见巫行芸，又要费心去安抚。
很快，一种不同于中原女子的曲调在房中响起。
大洋马确实非同一般。
人种的差异在这种时候表现得格外明显。
尽管甄素善一直独居，但依旧表现得十分激烈。
若不是顾原有绝世武功，还真不一定能压得住她。
而且比起那些又菜又爱玩的女子，甄素善强太多了。
当初的黛绮偲也是波嘶人，只因是混血，容貌和身体特征更像中原人。
世上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用错的称号。
紫衫珑王名不嘘传。
她守寡多年，结果根本撑不住。
自从上次分别已经过去半年多，顾原本想找她，可惜黛绮偲的神念定位在海外，现在没时间去找她。
想到那个杏眼桃腮、风姿绰约的美人，顾原心里有些发热。
趴在顾原怀里的甄素善惊呼道：
“你怎么又！”
甄素善原本略带苍白的皮肤变得红润，显得健康又娇艳。
眉眼间满是风情，如今看起来更配得上“甄夫人”的名号了。
甄素善脸红得厉害，想要动却动不了。
慌乱之下脑子转得飞快，急匆匆地说起了正事：
“西夏现在已经落在你手里，我必须赶紧回去接族人。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吩咐吗？”
顾原看着一边拖延时间一边说正事的甄素善，忍不住笑了。
他不在意地说：
“之前夫人走得太早，不知道情况。旭烈兀和方夜羽还没怀疑到夫人身上。”
他把当时发生的事告诉了甄素善。
那时主要是方夜羽受到的打击太大，面临心境破碎的危险，连确认甄素善有没有背叛都不敢。
事后自然要查证一番。
但只要不是当场被抓到把柄，以甄素善的能力，要掩盖过去并不难。
甄素善听着顾原的话，先是不屑地嘲笑方夜羽的无能。
接着美目闪过一丝光亮。
他兴致勃勃地问：
“那是不是让我回去当卧底？”
最危险的，永远都是潜伏在暗处的卧底。
尤其是现在甄素善还没有暴露自己的背叛身份，还顶着方夜羽未婚妻的名号。
再加上之后花剌子模的残余势力再也不会被控制。
没了后顾之忧，又有手段的甄素善，很容易就能在朦元站稳脚跟。
按照朦元对待被灭啯家的惯例，
除了扎兰丁之外，
其他花剌子模的人他们是愿意接纳的。
只要找个借口和扎兰丁闹翻，
甄素善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带着手下人脱离花剌子模的残余政权，投靠朦元。
实际上，花剌子模以卵击石的抵抗，在大家看来才更奇怪。
如果甄素善选择投靠朦元，反而会被认为是识时务者。
虽然旭烈兀和方夜羽肯定会怀疑她，
但一时半会儿也拿她没办法。
甚至可以直接加入某个朦元皇孙的阵营。
找借口也很容易。
当初方夜羽他们离开西夏的时候，并没有通知甄素善，
她完全可以被当作被抛弃的对象。
而旭烈兀回到朦元之后，
一定会尽量压下西夏的事情，
减少对自己的影响。
而甄素善带着可靠的情报转投其他皇孙阵营，
反而能赢得信任。
顾原看到甄素善很快明白了自己话里的意思，
满意地笑着说：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他还是认真叮嘱道：
“不管怎样，你还是要以自身安全为重。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尽快给我传信。紧急情况就用‘同心佩’告诉我。”
甄素善感受到顾原对她的关心，
心里顿时一阵温暖。
她眼神温柔地看着他，乖巧地点点头：
“我答应你，绝不会冒险的。”
她心中有股冲动，想要回报顾原的好意，
可此时却无能为力，
只好撒娇似的说：
“我去把燕菲菲叫过来吧。”
顾原想了一下，便答应了。
看着甄素善勉强站起来，颤巍巍离开的背影，
顾原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他回想起关于燕菲菲的事，
虽然已经不能完全确定，
但至少可以作为参考。
很快，顾原嘴角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没过多久，
甄素善便带了一个女子进来。
那女子大约贰十叁四岁，
正如甄素善所说，风情万种，举止妩媚。
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透着一股迷人的魅力，
让人一看就难以忘怀。
这么年轻就能把抱天览月楼经营成岳州第壹的酒楼。
燕菲菲的能力和手腕是不用说的。
但光是看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和苗条的身材，难免会让人怀疑她的成就是不是靠别的手段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