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动作快得超出了人类的视觉极限!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只看到一抹残影闪过!
啪!啪!
两声清脆到极点的耳光声,如同惊雷炸响在游泳馆!
白星瑶前扑的身体猛地僵在半空!左右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两个清晰无比、对称的鲜红掌印!那力道之大,打得她头猛地偏向一侧,几缕发丝黏在了迅速红肿起来的嘴角伤口上!
艾巧玲缓缓收回手,优雅地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打过人的手指。仿佛刚才打的不是一个中了情蛊的绝色校长,而是一只惹人厌烦的苍蝇。
“清醒点了吗?白校长。”艾巧玲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能穿透灵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入白星瑶混乱的脑海,“或者说,你体内的…小东西?”
白星瑶被打懵了。脸颊火辣辣的剧痛,混合着唇角的刺痛和体内翻江倒海的欲望,让她眼前阵阵发黑。但诡异的是,艾巧玲那两记毫不留情的耳光,以及她冰冷的声音,如同两桶冰水,狠狠浇在她那被蛊毒灼烧的混乱意识上!那疯狂翻腾的粉金色欲念,竟然被硬生生压制下去了一瞬!一丝属于白星瑶本人的、冰冷的清明,如同黑暗中挣扎的烛火,艰难地重新点燃!
她抬起头,眼神依旧混乱,但看向艾巧玲的目光里,除了被冒犯的愤怒,竟然多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悸和…一丝微弱的求助?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喉咙里只发出“嗬嗬”的气音。
艾巧玲将擦过手的手帕随手丢在地上,如同丢弃一件垃圾。她看着白星瑶那狼狈又倔强的样子,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捉摸的光芒。她微微侧头,对身后一名保镖低语了一句。
那名保镖立刻上前一步,手里拿着一个造型极其科幻、如同小型注射枪的银色装置。枪口对准了白星瑶的脖颈。
“你…你要干什么?!”高俊立刻警惕地握紧钉耙。
“强效神经镇定剂。”艾巧玲淡淡解释,“天寰枢生物实验室特供,能暂时压制她体内蛊毒的活性,让她恢复基本理智,方便…后续处理。”她特意加重了“处理”二字。
保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噗!”一声轻响。
一枚细小的、尾部带着蓝色指示灯的针剂,精准地射入白星瑶颈侧。
白星瑶身体猛地一颤,眼中的粉金色光芒如同被掐灭的火焰,迅速黯淡下去。那股焚身蚀骨的灼热和疯狂的欲望,如同退潮般迅速消退,被一种深沉的、冰冷的疲惫和麻木所取代。身体的力量仿佛瞬间被抽空,她双腿一软,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姐!”白诗瑶哭着扑过去。
高俊动作更快!他一个箭步上前,有力的手臂一把揽住了白星瑶软倒的腰肢!入手是一片冰凉滑腻的冷汗,还有那具身体无法控制的、细微的颤抖。
白星瑶软软地靠在高俊怀里,头无力地枕在他坚实的肩膀上。意识陷入了药物和蛊毒对抗的模糊地带,长长的睫毛颤抖着,盖住了那双暂时失去锋芒的眼睛。只是那紧抿的、带着血痕和花掉口红的唇瓣,依旧倔强地抿成一条直线。
艾巧玲看着被高俊抱在怀里的白星瑶,又看了看高俊那紧张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心疼的表情(虽然他嘴上还在骂骂咧咧“死沉死沉的”),她那冰冷的眼底,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近乎满意的光芒。她抬起手腕,看了看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
“高老师。”艾巧玲的声音恢复了那种毫无波澜的冰冷,“抱着你的‘麻烦’,跟我去校长室。现在,立刻。”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关于如何‘彻底解决’她体内的问题,以及这池子‘南宫特产’…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她说完,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踩着高跟鞋,径直朝着游泳馆外走去。两名保镖如同影子般紧随其后。
高俊低头,看着怀里昏迷中依旧眉头紧锁、唇瓣微颤的白星瑶,又看了看艾巧玲那冰冷决绝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妈的!刚赶走豺狼,又来头母老虎!这破学校迟早药丸!”话虽这么说,他还是紧了紧抱着白星瑶的手臂,迈开大步跟了上去。
白诗瑶满脸担忧,也赶紧跟上。
张若雪推了推眼镜,平静地收起扫描仪,对着地上依旧昏迷的潘金莲,拿出了一管更大号的针筒:“高危污染源,建议全身换血及脑前额叶冷冻处理。”
瘫在地上的潘金莲,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在昏迷中极其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她那只被南宫专家扎过的手臂上,针孔周围的金线纹路,颜色变得更加幽暗深邃,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着,勾勒出一个扭曲的、类似口红形状的诡异图腾。
校长室厚重的红木门“咔哒”一声合拢,隔绝了外面泳池残留的混乱和隐约的消毒水气味。中央空调的冷风呼呼吹着,温度调得极低,冻得刚被泼了一身红油的张大彪直打哆嗦,抱着胳膊缩在角落当壁花。白诗瑶红着眼圈,紧紧挨着被高俊半扶半抱、安置在黑色真皮长沙发上的姐姐白星瑶。
白星瑶还没醒。艾巧玲保镖打的那针强效镇定剂效果惊人,让她彻底陷入了深度昏迷。她安静地躺在那里,平日里那股生人勿近的冰寒气势荡然无存,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只有唇上那道被潘金莲指甲划破的伤口和周围微微的红肿,以及嘴角残留的、被抹花的口红印迹,还带着几分惊心动魄的脆弱和狼狈。呼吸轻浅得几乎看不见胸口的起伏,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高俊就大喇喇地坐在沙发扶手上,一条腿曲着踩在昂贵的真皮沙发面上,留下个清晰的泥脚印。他手里还拎着那柄九齿钉耙,耙尖上的红油都凝固了,滴滴答答落在光可鉴人的意大利进口地板上,形成一小滩污渍。他皱着眉,眼神在白星瑶苍白的脸和艾巧玲之间来回扫,像只焦躁的、守着受伤同伴的野狼。
艾巧玲根本没看沙发上的人。她径直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鹏海市繁华的cbd天际线,霓虹初上,车流如织,一片纸醉金迷。她伸出保养得宜、指甲修剪得完美无缺的纤纤玉指,指尖轻轻划过冰冷的玻璃。玻璃清晰地映出她那张无可挑剔的冷艳侧脸,以及…沙发上白星瑶昏迷的、了无生气的倒影。
“艾总!”白诗瑶带着哭腔,鼓起勇气开口,声音都在抖,“求求您,救救我姐姐!她…她不能有事!”小姑娘眼泪汪汪,看着姐姐的样子心疼得要碎了。
“救她?”艾巧玲终于转过身,背对着窗外璀璨的夜景,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无形的冰霜里。她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精准地落在高俊脸上,红唇缓缓勾起一个没有一丝温度、甚至带着点嘲弄的弧度,“高老师,你这位护花使者,是打算用你那把祖传的钉耙,给她来个刮骨疗毒?还是准备发扬风格,学那以身饲虎的佛祖,让她‘啃’几口泄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