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那让人同情的惨嚎声猛地打破了夜的寂静,为这夜徒增了几分恐怖。这声音惊醒了一旁围观的小伙子们,众人惊慌失措,连忙丢掉火把,如抱头鼠窜的兔子般四散奔逃。
突变让萧飞浪大吃了一惊,他怒挥铁拳,狠狠砸向妖头。那蝙蝠妖猛然撒嘴,一股浓重的黑气自其口中喷出。
浓烈的腥臭味弥漫开来,熏得人根本睁不开眼睛。萧飞浪无奈,只能退而求其次,抱起朱胜,迅速后退了两三丈。
蝙蝠妖趁机窜向屋顶,向着远处飞去。
“想跑?没门!”萧飞浪放下朱胜,身形一闪,纵跃上了屋顶,朝着蝙蝠妖逃走的方向急速追去。
另外一边,张冲灵凌空飞掠,在黑衣人之后紧追不舍。越过几重屋脊,前方是一片空旷的田野。
清风徐徐拂过,月色朦胧如水,芳草萋萋摇曳,夜色愈发浓重如墨。
两道黑影忽起忽落,时隐时没,在这空旷的田野上驰骋,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角逐。他们的身姿矫健、动作敏捷、爆发力惊人,将速度与力量诠释得淋漓尽致。
前方出现一片树林,黑衣人猛然加快了速度。他心中暗想,只要钻进这树林,借着沉沉暮色隐匿身形,这场角逐自己就算是赢了。
黑衣人这般想着,张冲灵更是心知肚明。黑衣人加快了速度,张冲灵更是全力以赴。
二十丈,十五丈,十丈,六丈……
若是独自飞奔,或许黑衣人能够逃脱张冲灵的追击,可如今背着一个人,时间一长,他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到了树林边上,张冲灵的手如闪电般抓向了黑衣人的腋下。
劲风呼啸袭来,黑衣人猛然觉察,一个转身,如灵活的游鱼般躲开了这一抓,岂料还是慢了一点,衣襟已被张冲灵撕破一片。
张冲灵怎会给他喘息的机会,紧接着一个手刀划去,黑衣人迅速低头躲过,张冲灵左手立即打出追风掌。
黑衣人却将背部完全暴露出来,只因为背上背着一个人他才敢这么做,他深知张冲灵是不会伤害这个人的。
张冲灵当然不会伤害白如意,他出招几乎达到了随心所欲之境,追风掌忽然变成剑指,见缝插针,一对手指直戳黑衣人腋下。
黑衣人大惊,连忙闪身躲开,可怜腋下衣襟又被戳了一个洞。
张冲灵笑道:“老兄,你若肯放弃背上的人,或许还有机会钻进树林逃走,若是不放,贫道就在你的黑衣上戳一百个洞。”
截止“洞”字说出,他已在黑衣人衣襟上戳了七个洞,逼得黑衣人手忙脚乱。
黑衣人不说话,可喘息声明显急促了许多。
张冲灵冷笑道:“你若顽固不化,那贫道就随你所愿,估计在肉体上戳一个洞要比在衣襟上戳一百个洞要有趣得多。”
“嗤嗤嗤”,张冲灵运气于指尖,所到之处白光乍现,劲风逼人,别说是肉身,就是坚硬的石头也能戳出洞来。
黑衣人早已冷汗连连,心惊肉跳。
他忽然将背上的人往张冲灵这边一丢,沉声道:“张冲灵,若论招式恐怕全天下已没有人能够胜得了你。可你也别得意,若论道术,你或许还差得很远!”
白如意睡得正香,被人偷走丢来丢去都毫无知觉,真是“夜来风雨声,梦里花落知多少”?
张冲灵不奇怪黑衣人认识他,敌在暗他在明的状况早已经习惯了。他苦笑着将白如意放到一边,起身抱拳道:“多谢美誉,也多谢提醒。可惜这些对贫道都不重要,我想知道的是你为何要掳走我的朋友?”
黑衣人冷声道:“这个你莫要问,问了我也不会说。今日无法带他走是我无能,你能打败我也算你有种,可你敢不敢去郑桓公祠走一趟?”
张冲灵笑了笑道:“我不敢!”
黑衣人冷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敢,看来传说中的张半仙也只不过是个怂包罢了!”
张冲灵笑道:“敢不敢先另当别论,我和郑桓公他老人家非亲非故,虽然上炷香也是应该的,没事却为何要去那里?”
黑衣人哈哈笑道:“你若知道谁在哪里你就必须得去了!你不是一直想找到何青山和安小虎吗?”
张冲灵不再笑了,骤然变色道:“郑桓公祠在哪里?”
黑衣人道:“沿着北面林道一直走,大概三十里处,你的朋友在那里恭候着你!”
张冲灵沉默片刻,沉声道:“你走吧!”
他抱起白如意,双肩一晃,如鬼魅般隐没在夜色之中。
黑衣人望着他隐去的方向,冷笑道:“张冲灵,你这次最好把朱雀、玄武、白虎三灵宿主带齐了来,免得我们白费力气!”
话分两头。蝙蝠妖虽然受了重伤,但其逃命的速度却丝毫不慢。
一般的弓箭根本伤不了它,可刚才的那一箭要是再偏一丁点的话,就毫无疑问地要了它的命。这么强的对手它从来没有遇到过,若非装死,恐怕早已一命呜呼。
它此刻心中懊悔至极,很后悔为什么要和人类有交集!
当他尚是一只幼小蝙蝠之时,便听闻乌龙潭中栖居着一条修炼已达一千五百余载的乌梢蟒,且用不了多久,便能飞升成龙。
记得某一日,乌云如墨,沉沉压顶,狂风呼啸肆虐,电闪雷鸣交加,整个乌龙潭皆被那明灭不定的电光所笼罩。周遭景色,一片昏暗阴森,令人心生惧意。
忽然之间,一条巨蟒猛地冲出水面,于岸边盘成一团,昂首向天。那血红的信子,恰似燃烧的火苗,不住伸缩。其头颅高高昂起,竟超过了山内最高的树木;尾巴随意一甩,便能撞断山内最粗的树干;身躯盘起,更是大过山中最大的树木。天雷滚滚,嘶吼咆哮,光电如织,穿梭不止。
闪电将苍穹照得亮如白昼,一道道霹雳在巨蟒的身躯上轰然迸裂,绽放出炫目的火花。
巨蟒疼得在地上四处翻滚,声声哀嚎,震彻山林,其庞大的身躯肆意冲撞,无数的花草树木惨遭摧折,众多的飞禽走兽命丧当场。
成群结队的鸟兽惊慌失措,纷纷朝着山下狂奔而去,整个山林仿佛瞬间炸开了锅,喧嚣嘈杂,混乱不堪。
如此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巨蟒那黝黑的外皮逐渐变得发白发亮,而后破裂开来。脑袋之上,竟长出了两个巨大的鹿角,身体之上,也生出了几只巨爪……
最终,亮光一闪,硕大的巨蟒竟消失得无影无踪,刹那间,整座山林重归平静。
乌云消散,彩云浮现。遥望天空,层层云朵之间,隐约可见一道龙影若隐若现。
乌梢蟒渡劫成功,化身为龙了!
自此以后,乌梢蟒便成了它的榜样!恰好在乌龙潭边有一个乌龙洞,它便在此安了家。
每当心生懈怠之时,它望着那幽幽的潭水,便能收回心神。
实则五百多年来,这蝙蝠妖一直在乌龙洞里潜心修炼,从不与人类有所往来。
它饿了,便捕杀山林中的一些小动物,渴了,就吸干它们的血。
或许再过几百年,它便能修炼成人形,也许再历经数百年,便能渡劫成仙。可就在前不久,它遇到了一个人。
这人乃是一位年轻道士,他身着一袭白衣,腰别一柄长剑,气宇轩昂,风度翩翩,宛如仙人下凡,最让人难忘的是,他的脸上始终挂着一种令人莫测高深的微笑。
起初,蝙蝠妖对这个人充满警惕,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此人不仅未曾伤害它,反倒带来一些鲜活的家禽和家畜供其享用。
这些东西的滋味,简直鲜美至极,又肥又嫩,光是吸血都已足够,岂是野兔、耗子之类所能比拟?
这个人除了送来美味,还传授它一些修炼的法门。不足一月的光景,它便察觉自己的修为有了极大的提升。
蝙蝠妖从心底感激这个人。从此以后,此人怎么说,它便怎么做。
年轻道士告知它,若想更快提升,需坚持每日去抓捕些家禽、家畜来吸血。这些东西靠近人类,富有灵性,有助于加快修炼速度。
最近,道士称自己有事要离开些许时日。离开之前,叮嘱蝙蝠妖,每逢十五月圆之夜,可以抓个男婴来尝尝鲜。
人乃万物灵长,集天地灵气于一身,怀胎十月而成。吸取男婴精血用于修炼,能够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十五月圆之时,月华最为强盛,阴气最旺,男婴属阳,精血更为纯净,阴阳互济,甚至能在短期内提升数十年的修为。
蝙蝠妖听后,自是欢喜万分,跃跃欲试。奈何十五月圆之夜未到,加之附近暂无男婴,它这才迟迟未能伤人,否则早就痛下毒手了。
离乌龙潭最近的村庄,当属渡劫村,相距约三十里之遥。于是,村里的家禽、家畜率先遭了殃。
若在以往,蝙蝠妖从乌龙潭至渡劫村往返一趟,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可如今,它左腿受了重伤,一炷香的时间,恐怕连赶回去都难以做到。况且身后还有敌手追击,巢穴万万不可暴露。
蝙蝠妖腿上虽受了伤,脑瓜子却依旧灵活。它当即调头向东南方向逃窜,它记得那边有一片石林,石林之中环境错综复杂,只要逃进去,或许就能躲过这一劫。
萧飞浪号称“神箭穿云”,蝙蝠妖却当着众人之面戏弄了他一番,实在是太失面子了,他发誓定要将这家伙活捉。
数次绝佳时机,只要他开弓放箭,蝙蝠妖的性命便休矣,可他并未如此行事。
蝙蝠妖猛然调头,不幸触碰到伤痛,忽然掉落于地。萧飞浪纵身跃起,一个“老鹰扑食”,与蝙蝠妖滚在了一起。
朦胧的月光之下,那片田野之中,嘶声不断,吼声连连。
烟尘夹杂着杂草四处飞溅,一团黑影时分时合。
萧飞浪身手矫健非凡,那拳头恰似疾风骤雨,纷纷砸向蝙蝠妖的脑袋、腿上以及翅膀,打得蝙蝠妖嗷嗷惨叫不迭。
蝙蝠妖皮糙肉厚,牙尖嘴利,两双利爪狂抓之下,萧飞浪的衣衫变得褴褛不堪;那一对大翅膀忽分忽合,溅起的泥土四处纷飞,萧飞浪满脸皆是泥土与兽毛,狼狈至极。
萧飞浪双手在脸上一阵猛抹,冷不防一张大尖嘴已逼至他的脖子跟前。匆忙之间,他猛地一脚踢出,实实在在地踹在了蝙蝠妖的肚子上。蝙蝠妖嘶叫着,瞬间跌出了一丈多远。
瞅准这一机会,蝙蝠妖强忍疼痛,凌空窜起便欲逃窜。萧飞浪又怎会轻易让它逃脱?他疾走几步,纵身一跃,紧紧地抓住蝙蝠妖的双腿不放。就这般摇摇晃晃地飞了半里路途。
石林已然近在眼前,蝙蝠妖却无法挣脱。它那双血红的双眼急得愈发通红,猛然低头,向萧飞浪喷出一股腥臭至极的浓烟。
萧飞浪猝不及防,只得连忙撒手,向着地面坠去。待他站稳身形之后,蝙蝠妖已在三四十丈之外。他几次欲拉弓放箭,却总是心有不甘,只能满含遗憾地望着蝙蝠妖逃去。
难道就这样灰头土脸、空手而归吗?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马嘶声。在这月色朦胧的深夜,如此一声马嘶,无不令人斗志昂扬!
回想起村民们那悲惨而又充满渴望的眼神,回想起郭强和朱胜对自己崇拜的目光,萧飞浪冷哼一声道:“蝙蝠妖,今日不将你擒获,老子誓不回村!”
他啐了一口,整了整衣衫和凌乱的头发,向着蝙蝠妖逃去的方向疾驰而去。
中了一箭,又挨了一顿暴揍,蝙蝠妖早已是强弩之末。但它内心依旧欢喜,毕竟算是逃脱了。它默默发誓,只要此番大难不死,等那个恶煞离开村庄之后,它便能够放开手脚大肆作恶一番,到时候定叫渡劫村鸡犬不留。
乌梢蟒,继你之后,成仙的便是我黑蝙蝠了!蝙蝠妖越想越兴奋,冷不防一个一尺来高的黑影跳到了自己身上。
黑影发出“吱吱吱”的叫声,在它身上一通乱踩,原来是只猴子。
蝙蝠妖心想,虎落平阳被犬欺,连你一只死猴子都敢来欺负我,真当我是小老鼠不成?
它在空中上下翻飞,转得如同陀螺一般,欲将小猴子颠下去。岂料那猴子仿佛长在了它身上一般,无论如何折腾,就是弄不掉。
蝙蝠妖扭过头来朝小猴子嘶吼,小猴子不仅毫不惧怕,还冲它扮起了鬼脸。
蝙蝠妖愤怒至极,一股黑烟径直喷来,小猴子从它背上纵身跳下,躲过黑烟,恰好抓住了它的腿,只轻轻一荡,又稳稳地骑上了它的背。
如此这般折腾了半炷香的时间,蝙蝠妖终于筋疲力尽,直直地跌了下去。
若在以往,这小猴子还不够它塞牙缝的。而如今,它只能老老实实地趴在地上,两眼直冒金星。再看时,那只讨厌的小猴子却在一旁乐得直拍手。
蝙蝠妖若知晓这只小猴子是谁的话,它必定会被吓得当场咽气!
鸡鸣五鼓,天将破晓。晨曦的微光,悄然洒落在渡劫村。
渡劫村的村民们皆集中在村西头的麦场上,大人紧紧牵着小孩的手,妇女小心翼翼地抱着婴儿。
麦场中央架着一大堆柴禾,柴禾之上捆绑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是那蝙蝠妖,瞧着那模样好像已死去许久。
朱胜高举火把,纵声说道:“各位乡亲们,此乃一直为祸咱们渡劫村的妖怪蝙蝠妖,我的脚便是被它咬伤的。相信大伙皆被它祸害得凄惨无比,诸位是不是都想将其除掉?”
村民们义愤填膺,高声回应道:“是!”声音震彻云霄。
朱胜一脸庄严,大声道:“擒住这妖精的人,正是咱们的大英雄,萧飞浪萧半仙!”
在他眼中,张冲灵是萧飞浪的大哥,既然张冲灵是张半仙,那萧飞浪定然就是萧半仙了!
村民们的感谢声与赞叹声此起彼伏,如浪潮般汹涌。
萧飞浪心中甚是得意,却佯装不在意,只一个劲地在一旁挑逗猴子玩耍,至于朱胜后续还讲了些什么,他全然未曾听清。
这猴子正是张冲灵的师兄,灵猴闪闪。
原来,自从张冲灵、萧飞浪和白如意闯进石林后,灵猴闪闪一直与黑驰神马在石林边上等候他们出来,这一等就是好几天。
不曾想,今日却机缘巧合,帮助萧飞浪擒住了正在逃窜的蝙蝠妖。
当萧飞浪追至石林边上时,只见蝙蝠妖已然不省人事,其身旁正是那活泼可爱的灵猴闪闪。
若非闪闪相助,蝙蝠妖怕是早已逃进了那暗含奇门遁甲、地形极度复杂的石林之中了。
萧飞浪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对着蝙蝠妖便是一顿暴揍。经过三番五次的猛烈攻击,蝙蝠妖早已气息奄奄。萧飞浪盛怒之下,出手重了些,一个不小心,竟将其打死了。
黑驰马驮着蝙蝠妖,萧飞浪带着灵猴闪闪,借着朦胧的月色,回到了渡劫村。
朱胜一脸炽热的表情,高呼道:“现今,只要郭大伯一声令下,我便将这为祸大伙的妖精烧成灰烬!”
村民们群情激昂,连声高呼:“烧了它!烧了它!烧了它!”呼声在村庄上空回荡。
郭大伯乃是郭强的父亲,在村里颇具名望。他对朱胜微微点头,示意点火。
火把飞出,干柴遇烈火,大火瞬间熊熊燃起,照亮了半边天。
这时,原本已死去的蝙蝠妖却不停地挣扎起来,那哀嚎声冲破云霄,令人毛骨悚然。
萧飞浪皱眉道:“未曾想到,这妖精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装死!幸好将它捆成了粽子,否则又要被它耍了!”
张冲灵回到村子时,火已将尽。一股浓浓的焦臭味熏得他直皱眉。
可瞧见灵猴闪闪时,他的眉头又舒展了开来。
张冲灵笑道:“看来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渡劫村渡过了一个大劫难!”
萧飞浪得意地笑道:“一直祸害村民的乃是个蝙蝠妖,你刚走这家伙就来偷东西,这不已经被大火烧死了。”
张冲灵点头道:“除掉妖精,保民平安,甚好!你为大家做了一件大好事!”
被这般夸赞,萧飞浪反倒有些羞愧难当。
在回来的路上,白如意已然苏醒,吃过东西后,更是生龙活虎。
他此刻正满脸疑惑地上下打量着萧飞浪,仿佛萧飞浪身上长出了一百朵喇叭花。
萧飞浪瞪了他一眼,不愉快地道:“怎么?睡一觉起来连哥都不认识了?”
白如意哈哈一笑道:“认识认识,自然认识,只不过你当下很像一个人。”
萧飞浪道:“像什么人?”
白如意坏笑道:“像丐帮帮主!”
萧飞浪眼睛一瞪道:“你才像丐帮帮主呐!”
白如意乐道:“不是丐帮帮主为何衣衫如此破烂不堪?”
萧飞浪冷哼一声道:“要不是帮村民捉妖精,我又怎会弄成这般模样?”
白如意笑道:“你号称神箭穿云,捉一个蝙蝠妖需要搞成这副模样?”
萧飞浪有些尴尬,结巴道:“我……我只不过想活捉它罢了,否则……否则它根本伤不到我的。”
白如意哈哈一笑,阴阳怪气道:“有些人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喜欢去卖气力,真是暴殄天物啊!”
萧飞浪心高气傲,就因想活捉蝙蝠妖,才差点让它逃脱,被白如意如此一说,他的脸顿时红得如同猴屁股。
看着白如意那得意洋洋的笑,萧飞浪忽然嘿嘿一笑,双目一瞪,道:“你这小子是不是还没睡够?要不要我把你打晕,让你接着睡个痛快?”
话音未落,他身形如电,已迅速出手朝白如意的衣领抓去。
白如意身子灵活一转,就像一阵轻烟般,极其轻巧地便躲过了这迅猛的攻击,还不忘笑嘻嘻地调侃:“萧大哥,你这速度可不够看哟!”
萧飞浪不禁有些吃惊,眉头紧皱,紧接着连续出手,一次比一次迅疾,那招式犹如疾风骤雨。
然而,每一次都被白如意轻松避过,白如意边躲还边摇头晃脑:“萧大哥,你可得加把劲呀!”
就在这时,张冲灵闻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意,说道:“好了,你们俩莫要闹了。小白如今身怀白虎聚元珠灵力,已非昔日可比,可不是那般好抓的。”
萧飞浪冷哼一声,一脸倔强道:“哼!蝙蝠妖我都能捉得到,我就不信拿不下这小子!”说着,他又闪电般出手,再次向白如意抓去。
白如意扮个鬼脸,嘴里嘟囔着:“不陪你玩啦!”哧溜一下,如泥鳅般窜向了门外。
灵猴闪闪见此情形,兴奋地蹦跳着,也跟着跑出去凑热闹,嘴里还“吱吱”叫个不停。
张冲灵摇头苦笑,这一对兄弟有的闹腾了。
白如意醒了,张冲灵很是开心,可他的心结尚未完全解开,只因月狐还在昏迷之中。
他所担心的又何止是月狐?何青山、安小虎、师父离尘子,甚至还有从未谋面的师祖玉凤真人以及父亲叶云天提到过的灵木道人,他们究竟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