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憋气,一众文武也憋着气!
袁绍乃堂堂一方诸侯,四世三公出身,而赵剑算什么,只是营平侯凉州赵氏的旁支,生于微末山野之人。
凭什么可以傲视冀州?!
审配率先出列,面色沉肃如铁:“主公!赵剑屡犯河北威仪,实是欺我冀州无人!
下次再敢借道,当遣途经各郡守军于界碑处列阵,多调遣兵马,多设鹿角拒马,明言‘河北地界,非友军不得擅入’。
他若识趣便退,若敢硬闯,便以‘犯境’论处,就地围杀!
即便战败,也绝不能让其过境!”
郭图紧随其后,抚须冷笑:“审正南所言虽勇,却易落口实。
不如先礼后兵,下次他若遣使,先将使者扣押,再修书斥责其‘屡借通道,扰我边民’,命他三日之内退出我方属地,否则便起兵问罪。
既显主公仁至义尽,又能占据大义,届时师出有名,天下人只会赞主公诛灭狂妄之徒,不会责我等先动干戈!”
鞠义按捺不住,跨步向前,声如洪钟:“两位先生未免太过迂回!
雁门军若敢再次借道,某愿率三万步骑,伏于黄河渡口两侧。
届时我军断其前后,箭雨齐发,再以重甲步兵掩杀,定能将其全歼!
必须让赵剑知道,我河北之地,不是他能随意挑衅的!”
淳于琼摇头晃脑附和道:“鞠义将军说得对!某再率部扼守济水渡口,两处夹击,他插翅难飞!
下次若是赵剑过境,某定将赵剑人头献于主公帐前!”
……
袁绍听着众人所言,脸上怒色稍缓,指尖却仍在案上摩挲,眼底闪过狠厉:“审正南阵前施压、郭图大义在手、鞠义伏兵围剿……皆有道理。”
他猛地抬手,掌风扫过案上竹简:“传令,即日起,各郡国边境守军全线戒备,各渡口增设岗哨。若有雁门军通行,一律阻挡,若不退,一战全歼!
我冀州之地,岂能容外人踏我地界!”
袁绍是铁心了,下令征兵十万。
为此,袁绍按郡县人口定额摊派,按大郡“三丁抽一”,小郡“五丁抽二”摊派名额。
勃海郡一万八千,清河国一万四千,安平国一万三千,河间国一万两千,赵国五千,上党郡六千,太原郡一万,西河郡四千。
剩余八千由两州境内豪强按家产规模出丁,不少于一万规模。
为保证征兵顺利,袁绍同时颁发命令,以官吏问责加乡绅担保,命令县令、郡守亲自督办征兵,完不成额度就降职,超额完成则赏土地。
让乡绅、里正担保本乡征兵人数,逃兵则连坐担保者,倒逼基层把“人头”落到实处。
命令一出,袁绍辖区瞬间紧张了起来,有些地方甚至是人心惶惶。
赵剑到达临淄时,袁绍的征兵举动随着传来,他微微一笑,自己这两次借道,算是激怒袁绍了,这正是他要的目的。
只有逼着袁绍穷兵黩武,才能让冀州再次出现黄巾时期的大量流民,流民多了,自然会跑到他的云州或青州。
袁绍兵马壮大了,才有底气去征讨公孙瓒,抢夺幽州,谋划曹操。
至于对云州和青州的威胁,他并不放在眼里。
赵剑刚到临淄,鸣鸿阁青州分部负责人李贺就送来两份呈报,呈报封蜡完好。
赵剑拆开封蜡,内页字迹细密工整,墨迹尚新:“查小沛甘氏女,名梅,甘家嫡女,年方十八。其父甘山为小沛小吏,家道殷实。
女自幼习女红、通书礼,未许婚配。
前岁曾有邻郡士族求亲,为甘父以‘女愿择良人,暂不议嫁’婉拒;近半年无任何媒妁登门,闺中作息规律,常随母往城郊慈云庵进香,未有私订终身之迹。
另,甘氏有殊色,肌肤如羊脂,光润照人,姿态妩媚,容貌明艳不可方物。
其乡有相士称‘此女贵不可言,当入帝宫’。
细作已安插人手于甘家邻巷,起居行踪皆在监视之内,暂无异常。”
字里行间没有冗余,连求亲被拒的细节、日常行踪都探查得一清二楚,显然是多番交叉印证后才汇总的实信。
打开第二封,字迹愈发凝练:“查东海糜氏女,名贞,糜竺、糜芳之妹,年方十六。糜家为东海巨富,田产遍布徐扬,僮仆数千,此女为嫡出幺女,自幼娇养却不娇纵。
其貌清丽绝尘,眉眼含露,似月下寒梅,素净中自带韵致。肌肤莹白胜雪,顾盼间眼波流转,清雅温婉,自带大家闺秀气度。乡邻皆言‘糜家有女,貌若幽兰,性如璞玉’。
尚未婚配,糜父早有意为其择名门婿,曾与徐州士族陈氏议亲,因战乱搁置;近岁糜家结交刘备,常有往来,却未提及婚嫁之事。
细作探得,此女通算术、晓商事,常助兄长打理家事,并非只擅闺阁技艺,心性沉稳有主见。”
看罢两封密信,赵剑大喜,甘梅、糜贞,夫君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