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明,第十三律者——那位被称为“粉色猪咪律者”(爱莉希雅本人)的讨伐现场。
气氛本该是沉重而悲壮的。
美丽的粉发少女,爱莉希雅,正站在场地中央,脸上带着温柔又有点调皮的笑容,对着面前那个紧握天火圣裁、身体却在微微发抖的男人——凯文,进行着最后的“煽情”。
“……所以呀,凯文,我真的很想知道,如果你流下眼泪的话,它们会结冰吗?”
凯文眼泪确实会结冰,陈羽感觉刺激多一点,搞不好鼻涕也会结冰。
“哎呀,我就是问问,不要真的哭呀……表现得更像个男孩子一点,好吗?坚强点嘛!”
而就在这“感人”的生死离别现场不远处,一个身影完美地融入了环境,仿佛隐形了一般。
正是陈羽。
他手里拿着一个看起来就很高级的相机,对着哭得毫无形象的凯文,从各个角度进行着精准抓拍。
“咔嚓咔嚓咔嚓!” 快门声轻快而连续。
陈羽一边拍,一边在心里满意地点头,小声嘀咕:“完美!正面哭脸特写,侧脸四十五度悲伤仰角,还有这张眼泪鼻涕一起流的……嗯,多角度拍摄凯文老祖哭鼻子的任务完成了。”
他已经开始规划未来了:“等回去后,就把这些照片做成高清海报,贴在世界上所有能贴的广告栏位,循环展示个三天三夜吧。让大家都看看,老祖宗也有‘可爱’的一面。乐土的爱莉希雅是这么说的。”
终于,在爱莉希雅温柔的注视下,凯文一边吸着鼻子,一边举起了天火圣裁。
他哭喊着,将剑狠狠刺入了爱莉希雅的胸口。
悲壮的时刻来临!
然而,就在爱莉希雅的意识即将消散,身体开始化作光点的瞬间——
陈羽动了。
他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爱莉希雅身边,伸手虚空一抓,仿佛抓住了什么无形的东西。一道微不可见的粉色流光被他攥在手心。
“搞定,灵魂回收完毕。”陈羽点点头,看都没看那边还在抱着爱莉希雅逐渐消散的身体痛哭的凯文,直接转身,一步跨出,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陈羽出现在了一个难以描述、充斥着无数信息流和冰冷意志的空间。这里,就是“茧”,或者说,是崩坏意志某种层面的体现。
那个庞大、冰冷、似乎毫无情感的“意识集合体”悬浮在那里。
陈羽看着这个导致了前文明无数悲剧的“元凶”之一,没有多余的废话。
他抬起手,抡圆了胳膊,朝着那无形的意志核心,结结实实地——
“啪!”
扇了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这个意识空间里回荡。
“茧”似乎被这完全超出逻辑理解的攻击方式打懵了。短暂的停滞之后,它开始剧烈地颤动,然后……像个被抽飞的陀螺一样,在原地高速旋转起来!越转越快,带起周围的信息流都变成了混乱的漩涡!
陈羽抱着胳膊,满意地看着这一幕。
他始终坚信一个朴素的道理:没有什么麻烦是一巴掌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加个旋转。 哪怕是让这种只有逻辑和指令、没有情感的冰冷造物体会什么叫感同身受,什么叫共情,缺的往往不是道理,而是一顿足够深刻的物理交流。
他看着那个高速旋转、仿佛快要冒烟的“茧”,心想:‘有智慧、有逻辑的意识,本质上都是能共情的。有些高高在上的存在,缺少的只是一顿来自社会的毒打。现在,感受痛苦吧,思考痛苦吧,理解痛苦吧!’
至于这方法有没有效……看它转得这么欢,悲欢离合中的欢肯定是领悟了。
“种子已经种下,剩下的就靠你自己领悟了。”他自言自语,“等你能真正理解‘情感’为何物,这旋转自然就会停下。”
至于要转多久?
陈羽才不管那么多。
他转身,一步就踏入了混乱的时空乱流之中,轻车熟路地返回了现文明。
圣芙蕾雅学园,某个被精心布置过的大型场馆。
爱莉希雅感觉自己的意识从一片虚无中慢慢凝聚。
她记得最后的感觉……是凯文那带着眼泪和决绝的一剑,然后是无边的黑暗,以及仿佛要融入某个庞大、冰冷意识的牵引感。
‘所以……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灵魂……会去到传说中的乐土?’她有些茫然地想。
然而,预想中的冰冷与孤寂并没有到来。
相反,她感觉自己由能量构成的“身体”缓缓凝聚成型,脚踏实地的感觉传来。她试探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不是冰冷的虚空,也不是什么“乐土”。
而是人!好多好多人!
梅、凯文、苏、伊甸、阿波尼亚、梅比乌斯、维尔薇、华、千劫、科斯魔、格蕾修、樱、铃、帕朵、痕、布兰卡、卑弥呼、黛丝多比娅……所有她熟悉的,来自前文明的同伴们,此刻全都汇聚在这里,围成了一圈,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更让她震惊的是,她看到了樱!那个她亲眼目睹牺牲的同伴,此刻正好好地站在那里,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看着她!还有痕、黛丝多比娅……那些本该逝去的人,都在!
还没等爱莉希雅从这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啪啪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如同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所有人都面带笑容,用力地鼓着掌,眼神里充满了……祝福和自己捉弄别人时才会有的狡黠?
紧接着,一个响亮且整齐划一的声音在场馆内回荡:
“恭喜啊!爱莉希雅!恭喜你杀青了!”
爱莉希雅:“诶!???”
她彻底懵了,粉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大大的问号。
杀青?什么杀青?我不是刚刚英勇就义,成为了第十三律者,然后被凯文含泪干掉了吗?
这剧本不对啊!
就在这时,她最好的挚友,美丽动人的伊甸,端着一个由水晶花和勿忘我编织成的华丽花冠,款款走上前来。
伊甸的眼角似乎还带着一丝感动的水光,但更多的是浓浓的笑意。她温柔地将花冠戴在爱莉希雅头上,然后轻轻拥抱了她一下。
“恭喜你,我的爱莉。”伊甸的声音温柔而动听,“《崩坏三:前文明》的戏份,正式杀青了。你演得非常棒。”
爱莉希雅感觉自己像在做梦,她抓住伊甸的手,语气里满是不可思议:“等等等等!我的好伊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告诉我!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嗯?”旁边,梅比乌斯扭着她的水蛇腰,慢悠悠地晃了过来,脸上带着调侃的表情,“我们亲爱的女主角,这是演戏太投入,分不清现实和剧本了吗?需要我用力捏一下你的脸帮你清醒一下大脑?”
“哇!爱莉姐!你最后那场戏演得太好了!”帕朵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小礼花,“砰”地一下拉开,彩带飘了爱莉希雅一身,“我看得都快哭出来了!菲利斯超级感动!”
凯文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走上前:“那个……爱莉,之前对戏时……下手有点重,抱歉。主要是陈羽导演说……要追求真实效果。”
爱莉希雅:“演戏?陈羽导演?那是谁?”
‘难道可爱的妖精小姐穿越了?穿越到了一个没有崩坏大家都是普通人幸福生活的世界?’
樱也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爱莉希雅的肩膀,语气带着柔和:“恭喜你,爱莉。看到你这么精神,我就放心了。”
连一向暴躁的千劫都抱着手臂,哼了一声:“哼!总算不用再对着你那蹩脚的剧本对台词了!麻烦!”
格蕾修被科斯魔牵着走过来,小手举着一张画,上面画着一个粉色的小人戴着花冠,周围是很多其他颜色的小人。“送给爱莉,杀青礼物。”小女孩软软地说。
维尔薇不知道从哪里推出来一个巨大的、造型夸张的蛋糕,上面用粉色奶油写着“恭喜爱莉希雅杀青!”,她兴奋地大喊:“惊喜吧!爱莉!这可是我‘大工程师’维尔薇特制的庆功蛋糕!”
爱莉希雅旋转暂时放空思绪,因为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不会成为扫兴的那个人:“嗯~?,谢谢大家!我很开心哦~感觉人家就要不受控制的哭鼻子了呢~怎么办?”
在场馆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通过监控屏幕看着外面大厅发生的一切的乐土英桀们。
乐土的爱莉希雅看着屏幕里那个和自己一模一样、此刻正一脸懵逼、眼眶红红、又忍不住想笑的本尊,直接笑得直不起腰,趴在地上直拍地板:
“咯咯咯,哈哈哈!大家快看呀!真正的我这个样子,真的好有趣,好好玩啊!你看她那傻乎乎的表情!她真的完全被骗到了耶!”
乐土的梅比乌斯慵懒地靠在墙边,撇了撇嘴:“还真是个蠢货,捉弄自己比捉弄别人还要开心,没救了。”
乐土的爱莉希雅笑够了,慢慢爬起来,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用手指点着下巴,露出有点苦恼的表情:“不过……现在有个小问题呢。我的好伊甸乐土的和本尊融合在了一起,那以后……我们两个爱莉希雅该怎么分这个最好的朋友呢?好苦恼啊!”
乐土的梅比乌斯闻言,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这还不简单?直接从中间切开,一人一半,很公平。”
爱莉希雅吓得往后一跳,抱住自己:“哇!梅比乌斯你好可怕!”
外面大厅,爱莉希雅本尊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与淡淡的伤感中,看着周围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心潮澎湃。
就在这时,她的后脑勺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哎哟!”爱莉希雅捂住脑袋,委屈地回头,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正看着她。
陈羽:“哎哟你个头!别在这磨蹭了,伤感时间结束。走,我带你去看看下一个片场的主角们!我还需要你这个前辈给点意见呢!”
爱莉希雅眨了眨大眼睛,脸上写满了茫然:“那个……请问你是哪位呀?”她确实不记得见过这个人。
陈羽眼睛一瞪,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你都能忘?我这么大一个总导演!整个《崩坏三:前文明》项目都是我拉的班子!你刚才杀青的那场戏就是我导的!”
爱莉希雅这才恍然大悟,连忙鞠躬道歉:“啊!原来您就是导演吗?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太感动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拍了拍自己还有些发烫的脸颊。
陈羽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错不错,果然是个敬业的好演员!别人演戏是靠演,而只有你才是真投入!行了,别愣着了,大家都在等你呢。跟我来。”
“哦!好的导演!”爱莉希雅立刻跟上,好奇地问,“我们下一个片场是拍什么呀?”
陈羽一边带路一边头也不回地说:“犯什么迷糊呢?有前文明,自然就有现文明了!带你认识一下后辈们!”
看着陈羽带着爱莉希雅离开,大厅里的维尔薇立刻跳了出来,兴奋地挥舞着手臂:“各位!演员和导演已经就位!我们这边也要迅速行动起来!等爱莉希雅回来,一定要让她看到我们准备的最盛大、最美好的欢迎仪式!要让可爱的粉色妖精小姐感动得哭出来!”
所有人相视一笑,立刻开始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
陈羽带着爱莉希雅来到了另一片区域。首先映入爱莉希雅眼帘的,是一个白发蓝眸、活力四射的少女,她正背对着他们,摆着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pose,嘴里还念念有词:“哼哼!本小姐就是这个时代最强的女武神!”
陈羽指着那少女,对爱莉希雅介绍道:“看,这位就是现文明篇的第一女主角,琪亚娜·卡斯兰娜。特点是傻气、逗比、脑袋偶尔不太灵光,人送外号‘草履虫’,但是个善良努力的好孩子。”
爱莉希雅的眼睛瞬间亮起了小星星:“哇!好阳光好可爱的女孩子!就像一个小太阳!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抱一抱呢!女主角实至名归!”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琪亚娜猛地回头:“抱抱抱!!你怎么天天就想着抱女孩子?”
爱莉希雅:“咦?怎么感觉她对人家好像有点意见?”
接着,陈羽带着爱莉希雅来到一位紫长直、气质温婉的少女面前,她腰间佩刀,额头上有一对长长的角。
“这位是雷电芽衣,琪亚娜的……嗯,官方指定煮饭婆。特点是温柔贤惠,但偶尔会有点中二,内心深处可能藏着一点病娇属性。”
爱莉希雅看着芽衣,眼睛里的泡泡都快冒出来了,她双手交握在胸前,用充满期待的语气说:“这位妹妹看着就好温柔,好可靠!感觉是能和人家过一辈子的类型呀!那个……你叫芽衣对吗?你的角好可爱哦,可以让我摸摸看吗?”
芽衣被这过于直球的热情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脸颊微红,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手不自觉地护住了自己的角,语气带着一丝尴尬和警惕:“这、这个……不太方便。还有,我不是病娇。”
最后,他们见到了一个穿着类似军装、表情平淡的灰发少女,她正抱着一个吼姆玩偶。
陈羽介绍道:“这是布洛妮娅·扎伊切克。特点是三无、可爱,曾经是顶级黑客但据说保不住自己的账号,开车技术一流但据说保不住驾照……”
陈羽话还没说完,布洛妮娅就抬起头,用她那没什么起伏但异常坚定的声音打断道:“布洛妮娅重申,请这位粉色头发的女同离布洛妮娅远点。另外,请不要将其他世界布洛妮娅的属性代入到本布洛妮娅身上。布洛妮娅,完全保得住自己的游戏账号和驾照。”
爱莉希雅却一点也不介意,反而更加兴奋:“哇!连生气都这么可爱!说话也这么有趣!酷酷的样子人家也好喜欢啊!”
布洛妮娅:“……” 她默默抱紧了怀里的吼姆玩偶,决定不再理会这个奇怪的粉毛猪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