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府。
“老爷,外面有一文士求见!”
伏府管家朝正一手摇扇一手端茶的伏华报道。
“文士?哪来的文士?”伏华有些不耐烦,
“那人说是吕布的幕僚,前来拜会老爷的!”
“吕布?”一听到吕布,伏华脸色一变,放下茶杯,他心中寻思道,
“吕布到底是来了,不知他派人来此何干?……左不过又是向讹诈我们伏家点什么吧?哼!这帮当兵的,都是一副嘴脸!好在我有袁绍撑腰,相信他也不敢把我怎样!”
想到这,他又缓缓端起茶杯,
“带他进来吧~”
片刻后,陈宫随着管家走了进来,
“东郡陈宫前来拜会伏宗主!”
听闻是陈宫,伏华笑道:
“原来是陈宫陈公台呀,好说好说!不知公台此来有何贵干啊?”
伏华之一挥手,连个座位都没给陈宫让,
陈宫见伏华神态倨傲,心中略有些不爽,但是口头还是很客气,
“在下奉我主青州牧之命,特来拜会!久闻宗主德高望重,在这青州一带更是家喻户晓!日后还望能对我主鼎力相助!”
“青州牧?什么青州牧啊?”伏华神色傲慢,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
“我主吕布正是新任青州牧!”陈宫强忍怒气,“宗主没有听说吗?”
“哈哈哈!”伏华突然大笑道,“这青州牧什么时候成了吕布了?怕不是他自封的吧?”
陈宫面色冷了下来:
“我主仁德勇武,故得天子封敕青州牧!袁绍秉承天意,遂将青州之地还于我主!何来自封一说?伏宗主莫要说笑!”
“哼哼!”伏华也变脸冷笑道,
“吕布仁德勇武?哈哈!你当我没听过吕布的名声吗?!依我看这青州牧并非天子所封,而是那曹操封的吧?至于袁公相让土地之事嘛,只能说袁公高风亮节宽宏大度,不屑与尔等计较罢了!”
“你且回去告诉吕布,我伏家不但是袁公姻亲,更是当朝国戚!少拿个什么挂名的州牧来吓唬我!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便罢,想让我们伏家支持他,哼哼,除非有袁公首肯!”
说着,伏华已然仰面躺下腰开了扇子,竟把陈宫独自晾在一边。
本地的氏族太没有礼貌了!
陈宫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伏华望着陈宫的背影一脸得意的重新端起了茶杯。
“再给我加点热水~”
————
议政厅。
吃了瘪的陈宫,正满脸怒气向吕布控诉伏华的所言所行,
吕布笑着走下台来拍着陈宫的肩膀安慰道:
“公台,以德服人固然不错,但也要用在对的人身上!对于小人,你首先要拳头硬!”
听闻此话,台下的臧霸赶忙附和,
“就是!我就说直接抄了他家就好了!”
吕布朝他一摆手,
“直接抄家有什么意思,我要他服!不出五日,我定让他乖乖的跪倒在公台脚下磕头赔罪!”
说着朝众人一挥手,低声交代了起来。
————
刚过了三天,
那伏华便带着一众家丁来到了临淄府衙。
只见那伏华满脸伤痕,正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大人!你要给小人做主啊!”
可他没等出来吕布,却见陈宫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公……公台大人?吕布大人呢?”
“州牧大人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提的?!”陈宫朝伏华厉声道,
那伏华抽了自己嘴巴一下,
“小民求见州牧大人!”
“州牧大人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你有何事快快说来!”陈宫一脸不耐烦。
“这……这……”伏华捂着脸上的伤疤,颤颤巍巍的说道,
“昨晚,不知哪里来了一伙蒙面匪寇,个个手握钢刀,凶暴得紧!他们不但抢了小人家里的钱财,还将小人给打成这样!那带头的还说……还说……过两日还要再来……还让我们洗净了屁股等着……”
说着,还捂着屁股嚎啕大哭起来。
他身边的仆从也尽皆跪着干嚎。
而陈宫一旁的张辽臧霸却不时捂嘴偷笑。
“那你来此有何贵干?”陈宫不冷不热的问道。
“州牧大人……公台大人身为本地地方官,如此强盗行径怎能不管?你们要保护这一方平安呀!”伏华咧着大嘴道。
“不对吧!”陈宫冷笑,“我家州牧大人是自封的,有什么本事保你的平安呀?”
伏华哭丧着脸开始左右开弓的抽自己嘴巴,
“都怪我这破嘴!大人不记小人过!吕大人就是本地最大最好的大人!是天子钦定的青州牧!”
“哈哈哈~”陈宫笑道,
“伏宗主不是说自己是当朝国戚,更是袁公姻亲吗?以你伏家的势力,怎么连几个蟊贼都摆不平呢?”
“大人!那些蟊贼虽说人数不多,但身手好生了得!我们这些人哪里是他们的敌手,早就听闻吕布吕州牧神勇盖世,天下无双,手下更是精兵强将无数……还望大人可怜可怜小人吧!”
“那日,我记得伏宗主可不是这么说的,伏宗主当时不是说要跟我主‘井水不犯河水’吗?”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伏华边抽自己嘴巴,边嚎道,“日后,小的一定唯州牧大人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