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令在手,火光映出那几个字:“鹰主已在候命。”
我指尖收紧,纸张几乎被捏碎。
“鹰主……终于要现身了吗?”徐逸站在我身旁,声音低沉如夜风掠过刀锋。
“他等这一天,怕是很久了。”我冷声道,抬头望向军工司方向。火焰已被扑灭,刺客尽数落网,但空气中仍残留着焦灼的气息,仿佛一场风暴刚刚过去,而更大的风暴正从远方奔涌而来。
霍去病抱拳道:“昭帅,是否立刻审讯?”
我点头,目光扫过被抓来的刺客,他们眼中仍有不甘与恐惧交织的神色。
“带下去,分开审问。”我下令,“我要知道他们的联络方式、接头地点、玄鹰会的下一步计划——尤其是这个‘鹰主’,到底是谁。”
陈虎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放心,我会让他们开口的。”
夜色中,影卫拖着几名俘虏消失在黑暗里。
……
次日清晨,各国使节齐聚临川城驿馆,表面是为了祝贺机关战车展示成功,实则个个面色凝重。
铁岭国使者更是坐立不安,几次借口更衣欲离席,都被徐逸以礼劝回。
“诸位远道而来,陆某岂能怠慢?”我端坐上首,语气淡然,“机关战车已展于众,诸位可有疑问?”
一名南疆使节干咳一声,试探性地问道:“陆将军此物威力惊人,不知……可否转让几辆用于边防?”
我笑而不语。
另一名东陵国使臣紧接着开口:“若能购得一二,我东陵愿出重金。”
我缓缓起身,负手而立,环视众人:“机关战车乃军国重器,岂能随意交易?诸位今日前来,恐怕不只是为了看热闹吧?”
众人神情一滞。
“陆将军说笑了。”铁岭使者勉强挤出笑容,“我国陛下对将军之才敬佩不已,特遣我来,欲求结盟共御外敌。”
“哦?”我挑眉,“外敌?你们不是已经和玄鹰会有来往了吗?”
话音落下,满堂皆惊。
铁岭使者脸色瞬间惨白,猛地起身:“你——!”
我抬手打断他的话,冷冷道:“不必再装了。鸦眼的刺客昨夜已被擒获,密令也在我手中。你们想偷图纸,结果只带回了失败的消息。现在,你们还想谈什么‘结盟’?”
空气骤然凝固。
片刻后,我缓缓走下台阶,每一步都似踏在人心之上。
“回去告诉你们的国主,”我一字一句地道,“临川不怕战争,只怕阴谋。若敢再派人潜入,我不介意让铁岭尝尝机关战车真正的威力。”
铁岭使者脸色铁青,咬牙道:“陆昭,你以为凭借几辆破车就能称霸天下?”
“不是我以为。”我淡淡道,“是你太小看临川。”
他拂袖而去,其余使节也纷纷告辞,气氛压抑至极。
待他们离开后,徐逸轻叹一声:“五国皆已警觉,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
我点头:“鹰主既然出手,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
三日后,影卫传来最新情报。
“铁岭国正在边境集结兵力,并暗中联络北狄、南疆两国,意图联合施压。”霍去病将一份密信递给我。
“果然来了。”我冷笑,“他们不敢正面冲突,便想借外交孤立逼我就范。”
徐逸分析道:“此举目的有二:一是试图瓦解我们的盟友关系;二是制造边境摩擦,诱使我军分散兵力。”
我沉思片刻,忽然道:“放出风声,说我将亲赴边境谈判,寻求和平解决之道。”
徐逸一怔:“你是想引蛇出洞?”
“不错。”我眼中寒光一闪,“他们若真想动手,必定趁机策反我方将领,甚至发动突袭。我们正好借此机会,一网打尽。”
……
数日后,边境线上传来消息。
一位驻守边关的将领私下接触铁岭密使,疑似有意倒戈。
我当即召见陈虎:“你亲自带队,前往该地设伏,务必活捉对方。”
“明白!”陈虎领命而去。
两日后,夜幕降临,边境山谷之中,一场精心策划的伏击悄然展开。
当铁岭密使带着大批黄金与密信进入指定地点时,陈虎率精兵猛然杀出,将其团团围住。
“你们这是自投罗网。”我亲自到场,站在高处俯视他们。
密使满脸惊恐:“陆昭,你怎会……”
“因为你太蠢。”我冷笑道,“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一个曾有叛迹的人?”
那人低头不语。
我挥手示意:“带走。所有证据,封存呈报。”
……
三日后,临川城广场上,我公开审讯叛徒与铁岭密使,将缴获的密信、武器、贿赂凭证一一陈列。
围观人群哗然。
“原来铁岭早有图谋!”
“陆将军竟早有准备,真是神机妙算。”
各国使节再次聚集,这次却无人再敢挑衅。
我当众宣布:“凡敢染指临川者,必遭雷霆反击。临川虽不求战,但绝不惧战。”
话语掷地有声,震慑四方。
然而,就在众人退场之际,一封新的密信悄然送至我案前。
内容只有八个字:
**“鹰主亲临,血月将启。”**
我盯着那行字,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
“终于要来了吗……”
我握紧密信,窗外狂风骤起,吹动帐幔猎猎作响。
远处,一道黑影悄然隐没于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