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包厢的门再次打开,路明非的身影出现在雕花围栏旁。
他没有坐下,只是随意地倚靠着,目光淡漠地投向下方灯火辉煌的拍卖大厅,仿佛一位君王在俯瞰自己的领地。
拍卖师正在热情洋溢地介绍第一件拍品:“……来自古老秦代,据考证是某位君王下葬时用以‘封七窍’的玉器之一。”
“这件是上好的水晶雕琢而成,形制……独特,蕴含历史底蕴,起拍价五十万美元!”
聚光灯下,一个晶莹剔透、造型……嗯,确实相当独特的水晶圆柱体陈列在丝绒托盘上,散发着一种诡异而古老的气息。
台下,一位穿着考究、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绅士眼睛一亮。
他身边没有女伴,反而依偎着一个相貌清秀、脸色有些苍白的男孩。
老绅士的手看似随意地搭在男孩肩上,指尖却不老实地摩挲着,男孩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充满了恐惧,目光死死盯着那个巨大的水晶圆柱体,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今晚悲惨的命运。
“六十万!”老绅士率先举牌,声音带着志在必得的从容。
他自信,对这种冷僻又有“特殊用途”的古董,应该没人会跟他抢。
“一百万。”一个平静无波的声音从三楼传来,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场内的所有杂音。
所有人抬头,看到的是路明非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老绅士眉头一皱,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截胡,而且直接加价这么多。
他沉声道:“一百二十万!”
“两百万。”路明非眼皮都没抬一下。
老绅士脸色有些难看了,这已经超出他的心理预期不少。
“两百五十万!”他几乎是咬着牙报出这个数字。
“五百万。”路明非的声音依旧平淡,像是在报今天的日期。
这下,全场都安静了。
花五百万美元买一个古代的……水晶圆柱体?
这已经不是豪横,简直是疯了!
老绅士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不顾体面地指向三楼,怒声道:
“路先生!恕我直言,你要这个东西,到底想干什么?!”
路明非终于将目光投向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充满嘲讽的弧度:“我打算买回去,给我家狗当磨牙棒。”
他顿了顿,在所有人愣神之际,轻轻补充了一句,声音带着戏谑:“哦,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们中国的一句古话?”
“——狗改不了吃屎,对吧?”
“哗——!”场内瞬间一片低哗!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竞拍打压了,这是赤裸裸的人格侮辱!
说买回去给狗磨牙,又提“狗改不了吃屎”,分明是在骂这老绅士是条狗,而且癖好龌龊!
老绅士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浑身气得发抖,怒火彻底淹没了理智:“你!你很勇啊,小子!”
路明非闻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向前微微倾身,双手搭在栏杆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所以呢?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老绅士刚要狞笑着放些狠话,却见路明非抬手,缓缓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下一刻,一双燃烧着如同熔岩般炽烈、威严如狱的黄金瞳,毫无遮掩地显露在所有人面前!
恐怖的、源自生命层次顶端的血脉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般弥漫开来,精准地笼罩了那个老绅士!
路明非盯着他,一字一顿,声音冰冷如铁:“我、在、问、你——”
“你、想、要、怎、样?”
老绅士如同被远古巨兽盯上,所有狠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源自血脉深处的、蝼蚁面对巨龙般的战栗感席卷全身,让他双腿发软,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能颓然、僵硬地……坐了回去。
路明非轻蔑地收回目光,仿佛只是赶走了一只苍蝇。
“坐下,老头。你没有资格,和我大声说话。”
他淡淡地说完,优雅地转身。
早有眼色的侍女为他搬来一张舒适的靠背椅。
路明非从容坐下,接过另一名侍女递上的香槟,轻轻晃动酒杯,品味起那金色的液体,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而那位老绅士,则像一尊失去灵魂的雕像,脸色惨白地瘫在座位上,再也不敢抬头。
拍卖刚一开始,路明非就用最直接、最羞辱的方式,给了所有自诩高贵的富商名流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霸气,侧漏无疑!
接下来的拍卖,彻底进入了“路明非时间”。
无论是失落的亚特兰蒂斯金箔、某位炼金大师的遗作手稿、还是蕴含着微弱龙族血脉的奇异宝石……
只要拍品上台,不等别人仔细斟酌,三楼那个平淡的声音总会适时响起,报出一个让人绝望的高价,然后毫无悬念地落槌成交。
富商们的表情从最初的震惊、愤怒,逐渐变得麻木和压抑。
你买一两件装个逼,大家忍了。
你实力强,背景硬,是天庭的执行官,我们承认比不了。
但你他妈全包圆了是什么意思?!
这已经不是炫富了,这是把他们的脸面、他们的尊严,放在脚下反复摩擦!
我们单独一个势力是比不过你天庭,但我们这么多人加起来,你一个执行官,真敢如此犯众怒吗?!
场内的气氛越来越凝重,一种无声的愤怒在酝酿。
感受着下方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怨气,路明非只是轻轻晃动着酒杯,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然后,他毫无征兆地,再次释放出了那属于“皇”级的、浩瀚如渊的血脉威压!
这一次,不再是针对某个人,而是如同无形的天幕,笼罩了整个拍卖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