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枳本就因为林青鱼的身份对她没什么好感,她这一威胁,无疑是令他更为厌烦。
他沉下脸,朝竹风冷声吩咐道:“把她丢出去。”
竹风得令,只好再次上前。
林青鱼一听萧北枳要将她赶出去,立马怂了,她像个树袋熊,死死地抱着许南鸢的胳膊不肯撒手,但嘴上却不肯饶人,“你这男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不过就是说你两句,你就大动肝火,要将我赶出去,难怪南鸢姐姐会不喜欢你。”
萧北枳闻言,眼神变得越发冷酷,林青鱼被吓得缩了脖子。
萧北枳懒得同这个不讨喜的小丫头废话,眼神示意竹风直接将人弄走。
许南鸢见竹风上前,立刻将人护在身后,她生气道:“够了,你拿一个孩子撒什么气?”
萧北枳见她还有闲心去管别人,冷哼了一声,“侧妃还是先关心下自己吧!”
“你……”许南鸢气结。
眼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任凭许南鸢说什么,也改变不了萧北枳的决定。
竹风不好对许南鸢动手,但对林青鱼却是手到擒来。
不过片刻功夫,他便将林青鱼从许南鸢身上扯了下来。
“我不要出去,放开我,南鸢姐姐救我!”林青鱼张牙舞爪地扑打着竹风,竹风像是不知道痛似的,夹着她就往外走。
许南鸢怕竹风伤到林青鱼,想追上去,不想却被萧北枳死死攥住了手腕,“跟本王回去。”
撂下这句话,萧北枳也不管许南鸢能不能跟上他的步子,拽着她的手腕闷头往前走。
许南鸢被他拽的踉踉跄跄,前脚跟绊后脚跟,好几次险些摔倒,形容十分狼狈。
夜莺听见外院动静,忙出来迎接。
她见许南鸢衣衫略显凌乱,形容狼狈样子,眸中闪过一丝鄙夷。
随后扭动着柔软的腰肢走到萧北枳面前盈盈一拜,“奴婢见过王爷!”
声音娇媚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萧北枳瞥了她一眼,没有开口说话。
夜莺看了眼萧北枳的脸色,见他并没有叫自己起身的意思,只好自个儿找补。
她先是睨了一眼许南鸢,随后面上表现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萧北枳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许南鸢,心想这女人莫不是惹出了什么事情?
许南鸢这会儿正在气头上,见他看自己,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萧北枳回过头,眼神在夜莺身上上下打量了下,开口道:“有什么话直说。”
夜莺闻言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舞,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王爷救救奴婢,早上就因奴婢多劝了侧妃几句,侧妃便恼羞成怒,扬言要赶奴婢出府,奴婢的娘老子在府里活了一辈子,若是将奴婢赶出府,还不如杀了奴婢。”
“王爷求您看在奴婢服侍过一段时间王妃的份上,劝劝侧妃,请她收回成命,饶奴婢一回,以后奴婢保证绝不多言。”
夜莺说完重重磕了个头。
不得不说,夜莺很聪明,十分懂得借势而为,萧北枳越在意什么,她便提什么。
面对夜莺的信口胡诌,许南鸢没有急着辩驳,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眼神犀利的像是要把她看透看穿。
萧北枳瞧着她无动于衷的样子,挑眉道:“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王爷想让我说什么?是像她一样跪着求饶,还是期待你能公正无私地处理此事?当初王爷不分青红皂白我可是深有体会,这会儿又怎么会奢求你会有什么公正的判决?所以辩与不辩又有什么重要的?”
许南鸢仰着脸,面上既无畏惧,也没有委屈,似是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似的。
她这般平静,反叫萧北枳心口堵着一口郁气。
三年前挥出的回旋镖最终还是朝他扎了回来。
恰在此时,青鸾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萧北枳转移了话题,他朝青鸾问道:“夜莺说侧妃要赶她出去,可有此事?”
青鸾闻言看了眼夜莺,夜莺怕她说漏嘴,忙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帮自己圆谎。
青鸾收回目光,回道:“回王爷,并无此事,早上夜莺因对侧妃不敬,遭到了侧妃斥责,哪知她并不知悔改,还同侧妃犟嘴,侧妃这才说出了要贬她为四等丫鬟的话,但绝对没有说过要赶她出去。”
夜莺见青鸾不帮自己急了,她呵斥道:“你胡说什么?青鸾你为什么要帮侧妃说话?是不是因为侧妃赏了一个簪子,你就被收买了?王爷此事是奴婢亲眼所见,所以青鸾的说辞不可信,还请王爷为奴婢做主。”
“侧妃是赏奴婢一枚簪子不错,但那不是收买奴婢,而是奖励奴婢尽心服侍,当时你也在场,你怎可睁眼说瞎话?”青鸾恼了。
许南鸢这时插了句话,“以前常听人说,心地不好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这话果真不假。我赏青鸾簪子,不过是因为她夸了我一句好看,我便赏了,到了你嘴里却变成了收买。你嘴里可还有一句实话?”
“奴婢绝无虚言。”夜莺死到临头还嘴硬。
许南鸢懒得同她争辩,她自顾自坐到桌案前,提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不无嘲讽道:“三年前宋府出了春桃,现在镇北王府又来了个夜莺,看样子矢口污蔑别人这件事,是王爷本家惯有的传统。”
“王爷,您看我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实在是受不住这些人的折腾,不若您就大发慈悲,放我回去吧!”
萧北枳见她又提起这茬,心中甚为不悦,他冷冷抛下一句:“侧妃还是别做白日梦了!”
随后,他唤来了粗吏婆子,吩咐道:“把她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夜莺沾沾自喜,以为萧北枳信了她的话,要惩罚许南鸢,不料婆子却直奔她而去,她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应该受罚的是侧妃不是我。”
夜莺话刚说完,嘴就被堵上了,接着整个人被连拉带拽地拖了出去。
萧北枳不是傻子,明摆着的事情,他如何看不穿?
再者,许南鸢是他的侧妃,是惠兰居里的主子,即便是要赶她出去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她却跑到他面前反告起了主子,实在是犯了为奴为婢的忌讳。
“自作聪明!”萧北枳斜了眼不停挣扎的夜莺,冷冷撂下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