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由远及近,如滚滚闷雷,震得地面都似微微颤抖。
马背上,两位身穿家主服饰的男子,疾驰而来,身后跟着十余位下人。
左首那人,身着玄色锦衣,袖间绣着红色花纹,男子剑眉星目,鼻梁高挑,薄唇紧抿,乌发被白玉冠高高束起。
身姿挺拔,骑在马背上,浑身散发出凌厉的气势,脸上则是一脸傲然之气,仿佛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眼神凌厉的看向蓝苍幽与黄兴所在。
“黄仙师,此人是王家新家主,王凌风。”
黄兴点点头,又看向右首那人,一袭幽绿色长袍,肥硕的身材,在远处看来倒是略微有些滑稽,唯一让人记住的便是他那双明亮又深邃的眼眸。
眸中散发出几分不羁与洒脱之意,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看似很随性,自身又散发出一股让人不敢小觑的威严。
只不过,还是同那王凌风一样,身上有一股独属于年轻人的年轻气盛。
“黄仙师,此人便是李家新家主,李逸凡。”
王凌风与李逸凡一道到了墓园入口,下马,在下人陪同下,快步朝着黄兴所在走来。
只不过二人都未曾看黄兴与青媱一眼,而是质问起了蓝苍幽。
“蓝家主,深夜不在你蓝家待着,怎有闲情逸致,到我李家祖地来此作甚?我阿父忌日可不在今日。”
“哼!蓝家主,今日心情看来很是不错,先是去了我王家祖地,再是李兄祖地,怎么,蓝家主不解释解释?”
“莫非,是看我二家动荡,蓝家主想报仇,吞并我二家?”
“蓝家主,你莫要忘了,我们三家可是签署了同盟协议!”
蓝苍幽将他这一生最为悲伤之事想了一个透彻,可还是没忍住,被眼前这两家家主给逗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笑到激动处,还轻咳起来。
黄兴看着眼前这两位年轻人,嘴角一抽,这等没脑子的也能当家主?他在考虑是不是应该将那几个老头子的尸骨挖出来鞭打一顿。
这等智商,如何为他效力?
“你们二人,不要在逗老夫发笑,若是老夫想动手,你们二家还能活到今日?”
“吞并你们?真是为自己脸上贴金,若是几十年前,或许老夫还有这种想法。”
“解释?老夫行事,何须向你们两个小屁孩解释,不过你们说的也对,是该向你们解释一下。”
“今日,黄仙师驾到,专为祭奠你们两个小屁孩的阿父而来。”
蓝苍幽说完,偏过身,将黄兴与青媱二人从身后显露而出。
王凌风,李逸凡二人这才注意到蓝苍幽身后二人,那男子,平平无奇,一身素衣,而那女子,一身绿衫,当真是惊为天人。
“你便是家父口中那位仙师?”
王冷风皱起眉头,这黄兴相貌平平,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仙师,老爷子没有说错吧?
李逸凡那双小眼睛也飞速在黄兴身上扫视,眼神中也是一脸疑惑,此人当真是老爷子口中要恭敬对待的那位黄仙师?
黄兴原本想的是二人定会立刻吓得跪拜在地上,可这二人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说,还上下扫视他的容颜。
“苍幽,王李二家家主,就这等货色?”
“是家中没人?还是太久没出手,已经让他们忘记我的恐怖之处?”
“黄仙师,咳咳,这,苍幽给不了答案。”
蓝苍幽对于这两家家主,了解不多,也没必要了解,两个毛头小子,接手家中事务,整个焦头烂额,属实一点让他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要不是碍于同盟协议,他是真不想与之接触。
“你们二人看起来,并不服我这位仙师?”
“黄仙师,你与家父之誓约,可并不是我二人与你定之,我等为何要服?”
王凌风根本不将眼前这所谓仙师放在眼里,要知道,如今王家可不是几十年前的王家,家中后辈,有不少人进入仙门修炼。
家中产业,也逐渐在向四周镇子扩散。
要多风光有多风光,虽然刚接手家中事务,有些动荡,这难免有些正常,王家靠得可是自身努力,可没听说过,靠的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仙师。
李逸凡并未发言,他有些看不透,也猜不透,虽然刚接手家中事务,但是叔伯还有老管家一直告诫他要对一人,献出绝对忠诚。
而那人如今就在他眼前,他有些疑惑不解,这么一位凡人,真的是叔伯口中所谓的仙师吗?
“小胖子,你,也这么认为吗?”
黄兴懒得去看王凌风,而是准头挑逗起青媱那丫头。
“仙师说笑,今日来此,是听闻蓝家主突然造访祖地,还以为有要事发生,未曾想是仙师大驾光临,今日倒是我祖地之幸事!李逸凡见过黄仙师。”
黄兴闻言未曾转头,只是暗道可惜,这小胖子,竟然还听话,这可如何是好呢。
“倒是会见风使舵,也罢,那便放过你。”
“王家小子,王凌风是吧,你可知有一种游戏,名为跳楼机?”
王凌风冷哼一声,什么游戏,都未曾听过。
蓝苍幽,李逸凡闻言也是很好奇,这跳楼机是何种游戏,他们怎么从未听过。
“既然你是王家家主,那这游戏,便由你来做,不听话,后果可是会很严重哦。”
“对吧,青青。”
“你在捏我手试试!”
青媱一巴掌轻拍在黄兴手背之上,这呆子,老是揉来揉去,偏偏还拿他还没有办法,真是羞死个人!
随即转头看向王凌风,摇摇头,轻吹了一口气直冲此人。
“啊!!!!!”
王凌风还未反应过来,只觉一股无法抗拒之力,猛然从脚下传来,在一眨眼,身体径直从地面直射千米之高。
狂风如刀划过,吹得他脸颊生疼,白玉冠碎裂,头发凌乱地飞舞。
他瞪大双眼,满眼惊恐不说,还充满难以置信,胸膛急剧起伏,心脏仿佛要冲破胸膛般。
脚下是渺小如蚁般的大地,四周是无尽的虚空,他此刻渺小的就如那沧海一粟,恐惧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身下早已失禁,哪还有半分英俊潇洒之相,倒是如那得了失心疯一般的人,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