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陈杨,语气里满是激动:“陈杨,你是说……我的文章真的能上内参?”
“没错。”
陈杨肯定地点点头,“您的主题清晰,将家庭与国家完美融合,同时也展现了我们轧钢厂工人团结一心、充满热情的精神面貌,这样的文章完全符合内参的标准。”
李主任顿时喜形于色。
内参是什么?
那是给高层领导阅读的材料!
各省虽有地方内参,但陈杨提到的国家级内参,则是直接供新华夏领导审阅的。
许多内参包含极具价值的建议,一旦被采纳,就可能成为国家级政策,甚至会有领袖们的亲笔批语……
“我……我的文章真能上吗?”
李主任依然难以置信,看向陈杨道:“这……即便我思虑再深,也只敢设想能在京城日报刊发,若说更高,大概也就本市内参了。你竟说,此文能登上国家内参?”
“自然。”
陈杨无奈轻笑:“主任,我都已解释多次,您为何仍是不信?”
“信!我信!”
此刻,纵使陈杨说天上掉馅饼,李主任也会深信无疑。
天理昭昭,谁能料到,自己所撰之文竟能入华夏内参?
李主任忙深吸两口气平复心情:“呼——陈杨,接着讲。”
“主任,文章主题极佳,将工人阶级与国家建设巧妙融合,尤其‘家’与‘国’的理念阐述得尤为出色。”
陈杨顿了顿又道:“不过,李主任的文章存在一点小瑕疵,如处理不当,恐会适得其反。”
“什么问题?”
李主任急切询问。
“直指时弊。”
陈杨直言,“主任,文章格局虽大,可以放眼全国,但您的身份无法支撑这样的高度。比如这一句:放眼全国,多少工厂会有类似混淆家国观念的情况?此话欠妥。主任您去过多少地方?若是刊出,领导或无碍,其他单位同事作何感想?”
“哦,我懂了。”
李主任顿时醒悟,“我只是该写厂内之事,从小见大,让高层领导借此管中窥豹。”
“正是如此!”
陈杨话音刚落,接着说道:“不过,这篇文章篇幅较长,华夏内参涵盖全国新闻,如此长度恐怕难以刊载,我们需要简化部分内容。”
“明白了,好的。”
李主任对陈杨所言全然认同,他的话就是准则。
毕竟能上内参的机会难得,李主任深知这一点。在他认识的人里,几乎没人有这样的机会,而他是第一个。
听完陈杨的话后,李主任没有异议,只对他说道:“陈杨,这篇文章就由你负责修改,我对你很有信心!”
同时,李主任语重心长地叮嘱道:“陈杨同志,这篇文章与你创作的歌曲同样重要,都是当前最紧迫的任务,必须全力以赴完成。”
“我明白。”
陈杨点头回应,但依旧对李主任说道:“李主任,我只是说有一定希望,但这希望不大。要是没能登上内参,还请您不要责怪我。”
“绝不会。”
李主任一时还未完全消化这一消息,他对陈杨说:“我本就没抱太大期望,你能给我带来希望已很珍贵,能成功上报便是好事。”
“行。”
思索片刻,陈杨向李主任提议:“我提炼您的核心思想,简化文章内容,之后再请您审核如何?”
“可以。”
李主任脸上浮现出愉悦的笑容,关切地说:“陈杨同志,别太辛苦自己,你是咱们厂的宝贵人才。”
“嗯,我知道。”
陈杨笑意明朗,“李主任的文章写得相当出色,我只需稍作调整即可。”
“哈哈……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李主任送客时那客气的语气仿佛在试探。
但陈杨走出办公室后,忍不住轻蔑地哼了一声。
攥着李主任递来的文稿,他心中冷笑。
这篇文章简直**不堪入目**。
表面气势恢宏,实则毫无实质内容,数据更是无从谈起。
只要李主任稍作调研,就不会写出如此空洞的文章。
不过,修改这样的稿件对陈杨来说轻而易举。
简单至极。
回到办公室,陈杨将文稿随意丢在桌上,对杨柯说道:\"有事上班时问,快下班别来找我。\"
\"明白,明白。\"
杨柯尽职尽责地扮演着顺从的角色,陈杨指哪他去哪,从不违逆。
……
这一天,李主任待在办公室里坐立难安。
他在座椅上反复调整姿势,依旧难以平静。
陈杨的表现让他感到意外。
\"华夏内参\"四字一直在李主任脑海中盘旋,若能进入内参,他的仕途将飞黄腾达。
几次想去找陈杨,最终他又忍住了。
不能贸然行动,以免显得轻率。
于是他强压情绪,在午休时间独自躲起来,甚至没去食堂吃饭。
下午,饿着肚子的李主任目光始终锁定在手表上。
临近下班时分,他实在坐不住了,起身径直朝陈杨的办公室走去。
“陈杨,下班!一起吃饭吧!”
李主任招呼了一声,没提文章的事,只说到吃饭。
见陈杨仍埋头撰写文章,他心里十分满意。
这才是他想要的态度。
至于杨柯……他绝不会告诉李主任,陈杨才刚睡醒一小时,醒来后还给他讲解了二十分钟的题目。
“李主任,您来啦。”
陈杨装作刚回过神的模样,歉意地对李主任说道:“抱歉啊李主任,今天没给您改完。”
“这有什么要紧的?我又不急。”
李主任故作镇定,但眼中流露出期待:“让我看看你写的。”
接过陈杨修改后的文章,李主任仔细翻阅,发现上面列满了轧钢厂的各项数据。
看到这些细致的数据,他猛地拍了下额头:“哎呀,还是陈杨细心,是我太急躁了,这些数据……本该加上。”
至于其余部分,他仿佛默认为是自己所写。
家与国的主题始终如一便好。
在他看来,陈杨所做的不过是补充了一些小数据罢了。
殊不知,陈杨早已将他的原稿几乎全盘改动,采用后世公务员考试申论的格式重写。
李主任?
他懂什么?
审阅两遍后,李主任对文章内容颇为满意,放下稿子示意陈杨收好,随后提议道:“行了,别写了,等有空再说,走吧,去傻柱家暖屋子,尝尝他的手艺。”
若非何雨柱擅长烹饪,李主任恐怕至今都不识得他。
“好。”
陈杨将文件妥善收起,将书合上一同放入抽屉锁好,这才揣着钥匙回家。
李主任对陈杨这般珍视文稿的态度十分满意。
依旧乘车而至,但李主任深知自己用餐时间较长,不便让司机久候,便嘱咐道:“九点半时再来接我。”
“好的,李主任。”
此次前来,李主任携四瓶云贵酒,却仅取下两瓶,剩余两瓶显然是为陈杨所备。
此人善于笼络人心,若陈杨喜好此酒,他绝不会吝啬。毕竟陈杨是有望让其名字登上内参的人。
这样的下属,他怎会不尽心?
李主任提上酒,陈杨亦带了两个西瓜及一些罐头,总不能两手空空。
闫埠贵虽一直注视着陈杨,但见他与李主任同行,便如缩头乌龟般躲于窗后,唯恐被发现。
在他看来,自己在李主任心中并无良好印象。
实际上,李主任根本不知闫埠贵是谁。
他若每遇一人皆铭记其名,岂不麻烦?他的记忆有限。
归至中院,李主任甫至门口便高声呼喊:“傻柱!傻柱!”
“来了!”
何雨柱正在厨房忙碌,闻声而出:“李主任、陈主任,你们来啦,快请进,我这正炒菜呢,改日再叙。”
删减后的文字更简洁明了,保留核心情节与对话。
何雨柱说完话,立刻转身回到灶台前继续忙碌。他专注于手中的菜肴,仿佛世间再无其他重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