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一声，夜无忧猛地吞了一大把丹药，然后又仰起头灌了几口灵液，其干枯的灵力这才有所恢复，而秦川只是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并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良久，夜无忧睁开眼，与秦川四目相对，随后缓缓开口：
“原来如此，你也和我一样，都是不死之人。”
闻言，秦川扬了扬眉，装作疑惑道：
“何出此言？”
夜无忧也不矫情，直接回答道：
“你不会真以为我看不你出的状态吧，不可否认，你现在的身体的确非常强大，甚至超乎了我的理解，这种脱离了生灵最基本的束缚，将肉体全部转化为能量的手段也是世间仅有，如果不使用神通，我可能真的打不过你，但你以为凭借这个就能逃出我的无量道域吗？”
夜无忧的神情很是玩味，就好像是在戏耍顽童，然而秦川的直觉却告诉他对方并没有在说谎，或许仙魔真体真的不一定能做到这点。
“哦？那么你倒是说说看，你我为什么不死？”
这一次，夜无忧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吟片刻，自顾自的开始讲起了故事：
“我出生在一个凡人的小村庄里，但我并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后来我听收养我的老妇人说，当时村里连年大旱，突然有一天夜里天光大作，村民纷纷出门仰望，然后就发现有祥瑞降临，凡人愚昧，他们无法形容那祥瑞是什么，只知道那一夜过后我就凭空出现在村门口，那老妇人收养我后，接下来几年村里就变得风调雨顺，于是他们断言我就是那个祥瑞，我自幼聪慧，可却未能被检测出优质的灵根和修行资质，然而就在我五岁之际，我的师尊，也就是当今道宗的宗主带走了我，接我入道，当我第一次接触道法，我的身体就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不仅修行事半功倍，还觉醒了先天神通。”
说着，夜无忧还缓了缓，喝了一口灵液，而秦川也是找准时机开始吐槽：
“哦，你这童年经历还真是有够传奇的。”
不由得，秦川也想起了他的童年时光。
“我当时是啥样来着，诶，忘记了。”
在秦川的印象中，他小时候就是生活拮据，在深刻一点的就是上学被欺负，其他的，倒还真没什么印象。
“于是我就被师尊收为亲传弟子，我本以为我将作为一个天骄，在世人的追捧下过完一辈子，然而一次意外让我认识到我与别人不同。”
夜无忧抬起头，怔怔的盯着秦川。
“再一次历练之中，我死了，没错，我死了，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只走火入魔的妖族，那妖兽看不出品种，在它的利爪和尖牙之下，我的身躯被一块块撕碎，可等我回过神，我却发现我依旧完好无损的坐在地上，我以为那是幻觉，可当我转过头，我就看见了我那被撕碎的半张脸正在缓缓消散，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吗？我死了，但我还活着，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主动自陨，可结果与我预料的一样，我死不了，于是我依仗着这一点，在灵界打出了赫赫威名。”
话落，夜无忧神情略微兴奋，而秦川在他眼皮子底下缓缓打了个哈欠。
“说完了？要不是确实杀不死你，我可不会在这听你的人生自传。”
秦川的调侃毫不留情，夜无忧也不恼，接着道：
“我本以为这世间仅此我一人，没想到，你也是如此。”
闻言，秦川这才收起了笑容，他看着眼前还处于虚弱状态的夜无忧，明白了一件事，在这平平无奇的皮囊之下，藏着一个疯子一样的灵魂，不说别的，正常人哪有为了验证自己是否真的不死就去自陨啊。
“好了，打也打了，你的故事我也听了，我们都是不死之身这件事我也知道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秦川一拍手，装作很愉快的样子，他并不想在这里过多的浪费时间，万灵秘境中可还有两个大敌等着他收拾。
见状，夜无忧也是从自己的世界中挣脱，打量了一下秦川，他就猜到了秦川的想法。
“那两个元婴你就不用担心了，现在的万灵秘境已经乱做一锅粥了，那两个老家伙估计已经身首异处，当然，也有可能尸骨无存。”
闻言，秦川露出疑惑的表情。
“哦，看来你还不知道，异族联合起来反抗，而我们也联系不上外界，如今各大宗门的天骄各自为战，可很是狼狈，而作为偷渡客，那两个老家伙可是秘境中人族唯二的元婴战力，肯定会被七大异族元婴围追堵截，坚持不了多久的。”
夜无忧的语气很是平淡，好似并不在意人族的情况，而秦川也是一样，但对于不能手刃仇敌这一点还是有些小小的遗憾。
转过身，虽然不用回去，但他还是不打算过多停留，眼看秦川就要离开，夜无忧再次说道：
“你就打算这么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走吗？我可得提醒你，天外天自成一界，与灵界一样无边无际，你这么……”
“不劳你费心了，漫无目的也未尝不好，况且你我并不是朋友，甚至还算半个敌人，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找到杀死你的方法，届时我亲自去取你的人头。”
在撂下一句狠话后，秦川潇洒离去，只留夜无忧一人在原地无语，良久，秦川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湖泊前，望着微微掀起波澜的湖面，他也是暗自咂舌。
“这都是什么事，莫名其妙打上门，又莫名其妙的杀不死，哼，这世界还是毁灭了好。”
盘坐在湖边，秦川向着玄玉子问道：
“喂，老头，还有什么其他要看的吗？没有的话我可就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秦川越发觉得来天外天就像是在逛博物馆，还是一座废弃的博物馆，到处都是废墟就不说了，还诡异的出现龙凤的尸骨。
“倒还真有一个地方，不过现在可去不了，你听说过天门吗？”
“昂，听说过，就是无数剑修想要一剑劈开的那个门，怎么，这门在天外天？”
闻言，玄玉子嘴角一抽，但还是很快回答道：
“据典籍记载，天门的打开需要时机，曾经有人一度认为这是飞升的唯一途径，可后来的无数化神期修士发现，这门完全进不去，与装饰品无异。”
听到玄玉子的叙述，秦川不由得摸了摸下巴，呢喃道：
“进不去的天门，这感觉，呵呵，对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