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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天德年间,奉天殿朝议方酣,御史周德突越班叩劾,指谢渊 “德佑年间太上皇蒙尘漠北,身掌兵部却缓于营救,坐视瓦剌索割地,私扣赎金致君父久困”。其言未毕,镇刑司副提督石崇阴使眼色于麾下吏员,诏狱署提督徐靖则佯作 “忧国” 之态,策动东列官员附议,或谓 “谢渊文书无内阁旧档佐证”,或言 “兼领三职权柄过盛,恐有不臣”,声浪渐起。

礼部尚书王瑾见状,急捧青布裹就的德佑旧物出列,内为谢渊夫人典当嫁妆的当票存根,朱印 “宝昌号” 与墨书 “德佑年间冬,当玉簪银五十两” 历历可辨:“陛下!此当票臣亲登户部档册,与谢大人文书中‘臣府输赎金五万两’之记完全相合,当年其变卖祖宅三百亩,得银三万两,皆入国库,有刘焕尚书批红为证!” 宣府卫副总兵李默亦撩袍露左臂,一道浅疤在烛下泛白:“陛下!此乃德佑年间臣随谢大人护粮大同,遇瓦剌游骑所伤!彼时粮道断绝,谢大人亲执弓御敌,箭透袖而不退,何来‘慢待君父’之理?” 刑部尚书周铁则持《大吴律》躬身:“按《证物篇》,年代文书以桑皮纸、松烟墨为凭,谢大人所呈文书,臣已请张启主事初验,含德佑边地特有的沙粒与松木炭粒,非近年所能仿造。” 西列老臣多曾随渊戍边或典掌德佑军需,闻此皆附议,或述其彻夜拟谈判方案之勤,或证其拒瓦剌割地之坚,声震殿宇。

东列官员则多为天德初攀附旧党擢升,或曾因私请(如周瑞求挪军器经费修私宅)被渊驳回而怀怨,见状更急:徐靖顿朝笏道 “文书虽有旧迹,难保非谢渊私藏旧纸后补!理刑院掌勘验,当由臣率属吏彻查!” 石崇麾下主事刘达亦递上潦草抄本:“臣查得谢渊与瓦剌使者往来书信,语涉‘缓兵’,恐有私通之嫌!” 两派各执一词,金砖上的朝靴影子随争执晃动,中立如吏部侍郎张文、礼部侍郎林文者,或垂首攥笏,或偷瞄御座,进退难决。

萧桓踞龙椅之上,目扫殿中两派情态,指尖轻叩玉玺,神色沉凝不露喜怒 —— 其深知谢渊德佑护主、天德固边之功,亦察旧党借劾夺权之谋,若偏护则恐滋权柄之嫌,若责渊则寒忠良之心。待殿内声浪稍歇,始缓声道:“诸卿争辨皆凭口说,无实证难服众。三日后卯时,谢渊携户部账册、礼部副本、边镇战报等全证,徐靖率理刑院勘验官,朕亲验于奉天殿,再定是非。” 言毕,目光扫过石崇、徐靖,冷意隐现。

时少保兼玄夜卫指挥使周显察旧党异动,恐其串供毁证,密遣北司探子潜伏徐靖府外及吏部、礼部档案库左近 —— 果见徐靖夜召周瑞、刘达,谋 “贿林文毁礼部副本”“潜谢府盗文书”;刑部尚书周铁亦夜宿衙署,翻检《德佑朝刑案档》与《大吴律?诬告篇》,厘定 “反坐” 条款,又嘱张启主事细验文书墨痕、印鉴,务求勘验无隙。此二举,皆为三日后破诬埋下伏笔。

奉天殿烛火摇曳,映得东列朝靴的躁动、西列朝靴的沉稳,两派立倾之态昭然。御案旁那叠裹着青缎的德佑文书,纸页间凝着当年谢渊熬夜修改的墨痕、王瑾登记时的指印,虽沉默无言,却已如砥柱般,终将定朝堂分野,止党争纷扰,护得大吴纲纪不坠。

人间

灶焰明灭衬炊烟,岁序轮回复一年。

驿路霜凄人送远,江村月煦客归船。

布褐蒙尘营稻黍,青灯照雪诵诗篇。

休言世事皆风雨,总有温茗慰流年。

奉天殿内, “文书伪造” 的嘶吼刚落,烛火的影子还在金砖上晃,前户部主事、现礼部尚书王瑾已撩袍出列。他手中捧着一个青布包,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 里面是德佑年间谢渊夫人典当嫁妆的当票存根,边角磨得发毛,却仍能看清 “宝昌号” 的朱印与 “德佑年间冬,当玉簪一支,银五十两” 的墨字。

“陛下!” 王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不是怕,是想起当年谢渊筹赎金的艰难,“此当票臣亲手登记入库,现藏户部档案库‘德佑赎金卷’第三柜,与谢大人文书中‘臣府输五万两’的记载完全对应!当年谢大人变卖祖宅三百亩,得银三万两,夫人典当嫁妆得银两万两,合计五万两,臣可带陛下去户部查验账册!” 他将当票递到内侍手中,目光扫过东列的徐靖,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紧随王瑾出列的,是宣府卫副总兵李默。他身着从三品戎装,甲片轻响间透着边将的刚直:“陛下!臣为德佑年间大同卫参军,亲眼见谢大人为筹边镇粮饷,三夜未眠!当时大同被围,粮草断绝,谢大人从京师调粮,亲自押送至大同城外,途中遇瓦剌游骑,谢大人亲执弓御敌,手臂中箭仍不肯退!若谢大人‘慢待君父’,怎会冒死护粮?” 李默撸起左臂衣袖,一道浅疤在烛下清晰可见,“此便是当年御敌所伤,臣至今留着,为谢大人的忠勇作证!”

西列的老臣们纷纷响应。前兵部主事、现兵部侍郎杨武出列:“陛下!德佑年间臣任兵部主事,谢大人的谈判文书皆由臣誊抄存档,每一份都有谢大人的朱批与内阁的印鉴,臣可默写文书中‘与瓦剌第七次谈判’的内容,与原件比对!” 刑部尚书周铁也出列:“陛下!按《大吴律?证物律》,‘年代文书以桑皮纸、松烟墨为凭’,谢大人的文书所用桑皮纸,含德佑年间边地特有的沙粒,松烟墨含边地松木炭粒,非近年所能仿,臣已请玄夜卫张启主事核验,可当庭出示勘验报告!” 西列的声浪越来越高,烛火仿佛都被这股正气烘得亮了几分。

东列的官员们怎肯示弱。诏狱署提督徐靖率先出列,他身着从二品朝服,朝笏顿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却透着几分刻意的威严:“陛下!王大人的当票、李大人的伤疤,皆为旁证!谢大人掌兵部多年,私藏旧档、补填记录易如反掌!《大吴官制?档案管理则例》载‘年代文书需经礼部、吏部、刑部三方核验’,谢大人仅带一方文书,未经理刑院核验,怎可轻信?臣恳请陛下派镇刑司彻查文书真伪,若文书为真,臣愿领‘失察’之罪;若为伪,谢大人当以‘伪造文书、欺君罔上’论罪!”

徐靖的话刚落,工部侍郎周瑞便出列附和。他之前奏请挪用军器经费修缮私宅,被谢渊驳回,心中早有怨怼:“陛下!徐提督所言极是!谢大人兼领兵部、御史台,既掌军政又掌监察,此乃‘权柄过盛’,违我大吴‘分权制衡’之制!谢大人提拔的官员,多为德佑年间旧部,如李默、杨武,皆为谢大人亲信,今日纷纷为谢大人作证,恐有结党之嫌!臣恳请陛下彻查谢大人的党羽,还朝堂清明!” 周瑞的话带着挑拨,目光扫过西列的李默,带着几分挑衅。

东列的其他官员也纷纷响应。镇刑司副提督石崇虽未出列,却用眼神示意麾下官员 —— 镇刑司主事刘达出列:“陛下!臣近日查到,谢大人德佑年间与瓦剌使者往来密切,却未向朝廷报备,恐有‘私通’之嫌!臣已将往来书信的抄本带来,恳请陛下过目!” 刘达递上一封抄本,字迹潦草,显然是临时伪造,却仍试图混淆视听。东列的声浪渐起,与西列的声浪碰撞,奉天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烛火被气流掀得乱晃,映得官员们的脸一半明一半暗。

朝堂中间的官员们,此刻成了最尴尬的存在。吏部侍郎张文便是其中之一。他身着正三品朝服,双手握着笏板,指尖却在笏板上轻轻摩挲 —— 他既怕得罪吏部尚书李嵩(李嵩是东列的幕后支持者),又觉得谢渊的证据确凿,心中纠结不已。

张文想起昨日李嵩对他说的话:“明日朝会,若谢渊被劾,你需附议‘彻查’,日后吏部考核,本官定会为你美言;若你敢支持谢渊,休怪本官不留情面。” 可此刻看着王瑾手中的当票、李默臂上的伤疤,张文又觉得谢渊绝非 “慢待君父” 之人 —— 德佑年间他任吏部主事,曾见过谢渊的考核记录,上面写着 “清正廉洁,忠勇可嘉”,是永熙帝亲批的评语。

张文的目光扫过东列的徐靖,又扫过西列的周铁,最终低下头,盯着金砖上的纹路,不敢言语。他的手指攥着笏板,汗渍在笏板上留下淡淡的痕迹 —— 他知道,此刻的沉默,既是对李嵩的敷衍,也是对谢渊的愧疚,可他别无选择,只能等待局势明朗。

与张文同样纠结的,还有礼部侍郎林文。他负责礼部档案,知道谢渊的文书有副本存档,可他怕得罪石崇(石崇曾为镇刑司副提督,手上有不少官员的 “把柄”),所以迟迟不敢出列。林文的手指无意识地扯着朝服的衣角,心中盘算着:“若我拿出副本,石崇定会报复;若不拿,谢大人恐遭诬陷……” 直到看到王瑾坚定的眼神,林文才悄悄吸了口气,却仍未敢迈出那一步 —— 中立派的犹豫,成了朝堂分野中最微妙的存在。

龙椅上的萧桓,自始至终未发一言。他看着朝堂上的两派争执,目光从西列的王瑾、李默,扫到东列的徐靖、周瑞,再落到中间低头沉默的张文、林文,眼底没有明显的喜怒,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深邃。

萧桓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玉玺,节奏从慢到快,又从快到慢 —— 他在思考。德佑年间,他虽年幼,却记得谢渊为救太上皇,四处奔走的模样;天德年间,谢渊掌兵部,边镇安稳,百姓安乐,这些都是实打实的功绩。可东列官员说的 “权柄过盛”,也并非无稽之谈 —— 谢渊兼领兵部、御史台,又加 “太保” 衔,确实权力过重,若真有二心,恐动摇朝局。

萧桓想起永熙帝的教诲:“为君者,当辨忠奸,亦当制衡权柄。忠良若权重,需以制度束之;奸佞若作祟,需以律法惩之。” 所以他没有立刻偏袒任何一方 —— 偏袒谢渊,恐助长其权柄;偏袒东列,恐寒了忠良之心。最好的办法,便是暂止纷争,待证据确凿后再做裁决。

当东列的刘达递上 “往来书信抄本” 时,萧桓终于开口。他的声音不高,却足以穿透朝堂的嘈杂:“刘达,你的抄本字迹潦草,无署名、无印鉴,怎可作凭?周德、徐靖,你们说谢大人伪造文书,可有实证?王瑾、李默,你们说谢大人忠勇,可带齐户部账册、兵部存档?” 萧桓的目光扫过众人,“今日朝会,争论无益。三日后卯时,再聚奉天殿,谢渊需带齐所有证据,徐靖需带理刑院勘验官,周铁需带《大吴律》,朕要亲验证据,再做裁决!”

谢渊自始至终站在西列,未曾主动争执,直到萧桓开口,他才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陛下圣明!臣三日后定带齐证据,包括户部赎金账册、礼部谈判文书副本、玄夜卫勘验报告、边镇战报,供陛下核验!” 他的声音沉稳,没有丝毫慌乱,仿佛东列的攻讦都与他无关。

谢渊转向徐靖,目光带着几分审视:“徐提督说‘文书需经礼部、吏部、刑部三方核验’,臣无异议。但徐提督身为诏狱署提督,掌的是刑狱关押,而非文书勘验,按《大吴官制?部门权责则例》,‘文书勘验属玄夜卫文勘房与礼部档案司’,理刑院无权干预,徐提督请彻查文书,恐有越权之嫌。” 谢渊引用官制条款,瞬间点破徐靖的漏洞,徐靖的脸色微微一白,却仍嘴硬:“臣…… 臣是为陛下分忧!”

“为陛下分忧,当以实据,而非臆测。” 谢渊又转向周瑞,“周侍郎说臣‘结党’,臣不敢苟同。李默大人因边功升宣府卫副总兵,杨武大人因勤勉升兵部侍郎,皆按《大吴官制?官员考核则例》晋升,有吏部考核档案可查,非臣私相授受。周侍郎若有异议,可去吏部调取档案,而非在此妄言。” 周瑞被说得哑口无言,只能低下头,手指攥着朝服的腰带,掩饰自己的慌乱。

谢渊最后转向石崇,声音带着一丝冷意:“石提督虽未开口,却指使刘达递上伪造的‘往来书信’,臣恳请陛下三日后让刘达带原件,若原件不存在,刘达当以‘伪造文书、诬陷忠良’论罪!” 石崇没想到谢渊会突然点他的名,身体微微一僵,随即强装镇定:“谢大人休要血口喷人!刘达是自行查案,与本官无关!” 谢渊不再争辩,只是躬身对萧桓道:“陛下,三日后臣定能证清白!”

朝会结束后,东列的官员们在徐靖的府中密会。徐靖的书房里,烛火摇曳,石崇、周瑞、刘达等人围坐桌前,气氛凝重。

徐靖率先开口:“三日后谢渊若带齐证据,我们必败无疑!王瑾的当票、李默的伤疤、周铁的律法,都是实打实的东西,我们需想办法毁掉证据!” 石崇点头:“户部的赎金账册由刘焕掌管,刘焕是谢渊的人,我们无法接近;礼部的文书副本由林文掌管,林文虽中立,却怕得罪我们,或许可以拉拢。” 周瑞立刻道:“我与林文有旧,可去劝说林文,让他毁掉副本;若林文不肯,便威胁他,说他德佑年间曾‘延误祭祀’,若不配合,便奏请陛下治罪!”

刘达却面露难色:“大人,我递上的‘往来书信抄本’是伪造的,三日后若陛下要原件,我拿不出,定会被治罪!” 石崇瞪了他一眼:“慌什么!三日前你去谢渊的府中,假意‘道歉’,趁机偷取谢渊的文书,若能偷到,便篡改其中内容;若偷不到,便放火烧了谢渊的书房,毁了所有证据!” 刘达连忙点头:“属下遵旨!”

徐靖补充道:“玄夜卫周显与谢渊交好,定会派探子监视我们,我们行事需谨慎。明日起,我们分头行动:周瑞去拉拢林文,刘达去偷文书,我去联络理刑院的旧部,让他们三日后在勘验时‘失误’,说文书是伪造的。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让谢渊身败名裂!” 众人齐声应道:“愿听大人差遣!” 书房的烛火映着他们的脸,满是贪婪与狠厉,却不知玄夜卫的探子已潜伏在窗外,将他们的密谋听得一清二楚。

与此同时,谢渊在府中召集王瑾、李默、周铁、杨武、张启等人,商议三日后的应对之策。谢府的偏厅里,炭炉燃着银丝炭,暖意融融,与徐靖府中的阴冷形成鲜明对比。

王瑾将户部账册摊在桌上:“大人,臣已将德佑年间的赎金账册整理好,每一笔支出都有库吏的签收记录、刘焕大人的批红,还有瓦剌使者的回执,确保无懈可击。” 李默也道:“臣已联系大同卫的旧部,三日后可派两名老兵来京,为谢大人作证,他们当年也参与了护粮,可佐证臣的说法。”

张启拿出勘验报告:“大人,臣已将文书的墨痕、纸张、印鉴都核验完毕,写了详细的勘验报告,还带了德佑年间的松烟墨样、桑皮纸样,三日后可当庭演示,证明文书非伪造。” 周铁则拿出《大吴律》:“臣已将‘诬告反坐’‘越权干预’的条款整理出来,三日后若徐靖、周瑞再狡辩,臣可援引律法驳斥,让他们无话可说。”

谢渊点头,目光扫过众人:“三日后的关键,是保护好证据。石崇一党定会派人偷毁证据,我已请周显大人派玄夜卫探子保护户部、礼部档案库,还有我的府中;杨武,你派兵部的士兵,加强对边镇老兵的保护,确保他们安全抵京。” 杨武躬身应道:“属下遵旨!” 众人分工明确,信心满满,偏厅的烛火仿佛都被这股同心协力的氛围烘得暖了几分。

第二日,周瑞按计划去拉拢林文。林文的府中,周瑞拿着 “延误祭祀” 的证据,威胁道:“林大人,你德佑年间曾因‘祭祀礼器准备不足’延误先帝陵寝祭祀,若你三日后不毁掉谢渊的文书副本,我便将此事奏请陛下,治你‘大不敬’之罪!” 林文看着周瑞的嘴脸,心中涌起一阵厌恶 —— 他想起德佑年间谢渊为救太上皇的奔波,想起昨日朝堂上谢渊的沉稳应对,再对比周瑞的卑劣,终于下定决心。

林文冷笑一声:“周侍郎,你以为凭这点小事就能威胁我?‘延误祭祀’是因当时礼器被瓦剌游骑损毁,我已向陛下奏明,陛下早已赦免;倒是你,挪用军器经费修缮私宅,被谢大人驳回,怀恨在心,今日又威胁同僚,我若将此事奏请陛下,你说陛下会治谁的罪?” 周瑞没想到林文会反过来威胁他,脸色骤白,狼狈离去。

林文立刻派人去谢府,告知谢渊周瑞的阴谋,并承诺三日后带礼部副本当庭作证。与此同时,吏部侍郎张文也醒悟过来 —— 他昨日回到吏部,翻看了德佑年间的考核档案,谢渊的 “清正廉洁” 是永熙帝亲批,李嵩的 “任人唯亲” 却有多处记录。张文想起李嵩的威胁,又想起谢渊的忠勇,终于决定倒戈。他悄悄派人去谢府,告知谢渊李嵩与石崇的勾结,还提供了李嵩 “私扣官员考核银” 的证据。

中立派的转向,让东列的旧党阵脚大乱。徐靖得知周瑞拉拢失败、张文倒戈后,气得拍桌:“一群废物!连两个中立官员都搞不定,三日后我们怎会赢?” 石崇却仍不死心:“还有刘达!只要刘达能偷到谢渊的文书,我们还有机会!” 可他们不知道,刘达刚潜入谢府,就被玄夜卫的探子抓获,偷文书的计划彻底败露。

第三日清晨,奉天殿的朝钟还未鸣,东列的旧党官员们已聚在殿外,商议最后的对策。石崇看着众人,咬牙道:“刘达被抓,林文、张文倒戈,我们已无退路!今日朝会,我们只能当庭发难,说谢渊‘私通瓦剌’,哪怕没有证据,也要搅乱陛下的判断!” 徐靖点头:“只能如此!理刑院的旧部已备好‘伪证’,说谢渊的文书墨痕是近年所书,我们可趁机要求陛下将谢渊打入诏狱!”

朝钟响起,官员们按品阶入殿。西列的谢渊带着证据,神色沉稳;林文捧着礼部副本,站在谢渊身旁;张文则站在中间,目光坚定地看向西列。东列的石崇、徐靖则面色凝重,眼神闪烁。

萧桓坐在龙椅上,开门见山:“谢渊,你可带齐证据?” 谢渊躬身:“陛下,臣已带齐,恳请陛下核验!” 他将户部账册、礼部副本、勘验报告一一呈上,内侍递到萧桓面前。萧桓翻看账册,又对比副本,点头道:“账册与副本一致,印鉴清晰,似为真迹。”

石崇立刻出列:“陛下!不可信!理刑院勘验官已核验,谢渊的文书墨痕是近年所书,是伪造的!” 理刑院的旧部连忙出列:“陛下,臣等核验发现,文书墨痕含油烟墨成分,德佑年间用松烟墨,故文书是伪造的!” 周铁立刻出列反驳:“陛下!玄夜卫张启主事已核验,文书墨痕含松烟墨成分,理刑院勘验官是旧党亲信,所言不实!恳请陛下让张启主事当庭核验!”

萧桓点头:“张启,你当庭核验!” 张启出列,带着放大镜、墨色卡、松烟墨样,走到御案前。他先将文书墨痕与松烟墨样比对:“陛下,文书墨痕呈青灰色,松烟墨样也呈青灰色,油烟墨样呈乌黑,三者差异明显;再用放大镜观察,文书墨痕含细小松木炭粒,油烟墨样无此颗粒,故文书墨痕是松烟墨,非油烟墨!”

张启又用针挑取少许文书墨痕,放在火上烤:“陛下,松烟墨遇火不燃,油烟墨遇火易燃,臣可演示!” 他将墨痕放在烛火旁,墨痕果然不燃;再挑取油烟墨样放在烛火旁,油烟墨样立刻燃烧。理刑院的旧部见状,吓得跪倒在地:“陛下!臣等是被石崇大人胁迫,才说谎的!求陛下饶命!”

石崇、徐靖见大势已去,仍想狡辩:“陛下!就算文书是真,谢渊也有‘权柄过盛’之罪!” 张文立刻出列,递上李嵩 “私扣考核银” 的证据:“陛下!石崇、李嵩勾结,私扣官员考核银,还试图拉拢臣,威胁林文大人,谢大人的‘权柄’是陛下所授,为的是稳定朝局,而非谋私!” 萧桓看着证据,又看向石崇、徐靖,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石崇、徐靖、周瑞、刘达,你们构陷忠良、伪造证据、威胁同僚,罪该万死!来人,将他们打入诏狱,交由刑部从严审讯!”

玄夜卫的探子立刻上前,将石崇等人押下。奉天殿内鸦雀无声,西列的老臣们露出欣慰的笑容,中间的张文、林文也松了口气。萧桓看着谢渊,语气缓和下来:“谢卿,今日多亏了你与诸位忠臣,才破此奸谋。你辛苦了。” 谢渊躬身:“陛下谬赞,臣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奉天殿的烛火终于恢复了平稳,朝堂的分野因真相而消弭,大吴的朝局,终于重回清明。

片尾

天德年间三日后,刑部审结石崇、徐靖一案。石崇因 “构陷忠良、通敌阻防、私扣考核银” 被判终身监禁于诏狱;徐靖因 “伪造证据、威胁同僚、包庇旧党” 被判流放三千里;周瑞因 “诬告忠良、挪用军饷” 被判罢官,永不叙用;刘达因 “伪造文书、潜入官宅” 被判杖刑一百,流放两千里。李嵩因 “任人唯亲、私扣考核银” 被革去吏部尚书之职,贬为庶民,旧党彻底覆灭。

朝堂经此一役,气象焕然一新。萧桓任命张文为吏部尚书,修订《文官考核制度》,杜绝 “任人唯亲”;任命林文为礼部尚书,完善《档案管理则例》,加强文书核验;谢渊仍兼领兵部、御史台,协助萧桓整顿边防、安抚百姓。边镇方面,岳谦与李默加强宣府卫、大同卫的防务,瓦剌见大吴朝局稳定,未敢袭扰;江南水灾过后,刘焕与陈忠调拨粮草赈灾,修建水利工程,百姓安居乐业。

天德年间冬,萧桓召集群臣在奉天殿举行 “肃清旧党、振兴朝政” 大典,追封德佑年间牺牲的岳峰将军、赵武将军等忠良,赏赐谢渊、王瑾、周铁、周显、岳谦等人。大典之上,萧桓手持谢渊的德佑年间谈判文书,对众臣道:“此文书非仅为谢卿的清白之证,更是大吴忠良的赤诚之证!朕愿与诸卿一同,以忠为魂,以律为纲,以民为本,共兴大吴,开创盛世!” 众臣齐声应和,声震奉天殿,回荡在皇城上空,也回荡在每一位大吴百姓的心中。

卷尾语

《大吴通鉴?史论》曰:“天德年间奉天殿党争之役,实为大吴朝局‘忠奸分野、皇权定衡’之转折。谢渊以忠勇立心,携实证破诬,显社稷之柱;王瑾、李默、周铁诸臣以义气相扶,持据护忠,彰贤臣之德;张文、林文以良知醒悟,弃暗投明,展士人之智;萧桓以帝王之断,观争止乱,验据定罪,彰律法之公。旧党虽狡,终败于实证;党争虽烈,终止于清明。”

奉天殿的金砖,曾映过东列的私念、西列的赤诚、中立的犹豫,却终在证据与律法的光芒下,洗去尘埃,显露出朝堂应有的清明。那些泛黄的账册、残破的当票、浅淡的伤疤,不仅是谢渊的清白之证,更是大吴 “以证制诬、以律止乱、以忠护国” 的见证 —— 忠良为根,律法为干,民心为叶,三者俱在,方能撑起江山的繁茂。

这场党争告诉后世:朝堂之上,私怨终会消散,党羽终会溃败,唯有忠勇与良知,能经得起时光的考验;帝王之治,非靠强权压制,而靠辨忠奸、明律法、聚民心,方能让社稷安稳、百姓安乐。谢渊与诸臣的故事,终将载入大吴史册,成为后世为官者的镜鉴 —— 以忠立身,以据行事,以义待人,方能不负江山,不负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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