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的手指轻轻摩挲过上边的字眼。又是伸手将我捞进怀里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深深呼出口气后,才放开了我。
他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袍,刚才听到了门口隐约有人走动,他在里边看着那个影子在他的卧室门口站了许久都没敲门,隐约猜着会不会是我,推门见到果真是我。
但他现在又觉得接受礼物,尤其是接受的是我的礼物,这样穿那就太失礼了,于是。他开口询问着我。
“如意在这里等一会儿秦野哥哥,好不好?”
我乖乖点头。
“好!”
礼物被重新塞回我的掌心,他临关门前的最后一瞥,见我攥着裙摆的手指微微发白,又有些紧张和不安的瘪着嘴一副要被丢的幼崽模样看着他,他干脆折返回来牵着我的手,将我带了进去,让我到他卧室的床尾凳上坐好。
果然,秦野刚将我安置好,就发现,我整个人又安稳了下来,两只明亮的狐狸眼正一眨一眨的看着他,眼里像是盛满了星辰。
他看我这样。轻笑,又伸手覆上我的发顶,轻柔的拂过。
“乖。秦野哥哥马上出来。”
见我点点头。眼里再没有任何异常,他这才像是松了口气的转身进了里边的衣帽间。
随着衣帽间的乌木门“咔嗒”锁上,布料摩擦声隔着门板传来时。
我正蜷在床尾凳边沿,凳沿处的纹路竟也刻着与他领带夹上分毫不差的家族徽章。
深灰天鹅绒吸走了膝盖的颤抖,渐变粉的裙摆被攥出凌乱的褶皱。
抬眼的瞬间,秦野的房间像一幅展开的油画迎面压来。
他的整间卧室都浸在胡桃木色调中,四柱床的黑色框架棱角冷硬,烟灰色床幔垂落如笔直线条。
床头对称的壁灯处,暖光在深胡桃木墙上投下规整的光晕,连尘埃都在这秩序里乖乖悬浮。
床头柜上银质台钟滴答作响,旁边黑水晶花瓶里三枝白玫瑰被修剪得过分整齐,花茎在碎冰水里挺得笔直。
背后整面墙的书架像黑色方阵,烫金书名在黄铜壁灯下泛着微光,最上层的银质奖杯棱角锐利,底座刻着“全国优秀教育工作者”。
深灰羊绒地毯像无声的绒面深渊,将脚步悉数吞没。
整个房间里的布局与他本人如出一辙的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
我正好奇的偷偷打量着,衣帽间的乌木门就被缓缓推开,他迈步而出的瞬间,整套西装如墨色瀑布倾泻而下,将室内光线都压得低了几分。
他的及肩长发松松绾成低马尾,发尾几缕碎发随意散落,给冷硬的西装轮廓间添了丝慵懒的反差。
精致高定的收腰马甲上,银扣列队般禁锢着精瘦腰线,每一粒都泛着吞噬暖意的冷光,与白衬衫袖口流转的法式袖扣遥相呼应。
酒红领带像一柄出鞘的细剑斜贯雪白衬衫,真丝暗纹在呼吸间忽明忽暗,如血痕渗入雪地般缓缓晕染。
黑色直筒西裤的裤脚刚好落在德比鞋上方半寸,擦得锃亮的鞋头倒映着天花板的水晶灯,每一步都踏出沉稳的回响。
衬衫袖口处熨烫出锋利的折线,腕间若隐若现的银表链随着动作轻晃,他往前走的每一步都让空气也不自觉的后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