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如同一尾狡猾而优雅的游鱼,成功潜入了“龙渊”研究院的核心水域。她凭借无懈可击的专业素养(部分真实,部分精心伪造)、高超的社交手腕以及对伊芙琳“旧友”身份的巧妙利用,很快赢得了部分研究员的信任,甚至获得了一个“特别顾问”的临时身份,得以有限度地接触一些非核心研究资料。
她像一只耐心的蜘蛛,精心编织着无形的网。目标始终锁定在叶晴歌身上。她敏锐地察觉到叶晴歌对生物基因领域的浓厚兴趣(源于自身经历和玉佩的启示),便投其所好,以欧洲实验室拥有“独特基因数据库”为饵,不断创造与叶晴歌单独交流的机会。她刻意模仿叶晴歌那种沉浸于学术的单纯气质,谈论起尖端生物技术时眼中闪烁的“纯粹”光芒,几乎无懈可击。
“晴歌博士,你看这段关于端粒酶非编码RNA调控的模型,”夜莺指着自己平板电脑上一段复杂的数据,身体微微前倾,灰绿色的眼眸专注地看着叶晴歌,带着一种寻求共鸣的热切,“是否与‘混沌能晶’在稳定生物分子层面的能量场效应有某种…奇妙的同构性?我总觉得,生命的密码与宇宙的弦之间,存在我们尚未理解的深层联系…”
叶晴歌清澈的眼眸果然亮了起来,如同被点亮的星辰。她完全被这个精妙而大胆的猜想吸引了,忘记了苏惜水提醒的“保持距离”,也忽略了窗边古琴虚影偶尔发出的、只有她能模糊感应到的细微示警颤音。她凑近屏幕,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那些数据线条,喃喃道:“同构性…能量场…是啊!如果能找到那个关键的映射节点…或许就能解释玉佩里那种净化之力的部分原理…” 她完全沉浸在这个由夜莺精心引导的思维迷宫中。
夜莺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如同猎人看到猎物踏入陷阱。她知道,火候到了。
机会很快来临。
三天后,研究院接到通知,叶晴歌作为核心专家,需前往国家生物安全实验室参加一个关于“薪火”疫苗后续优化的绝密研讨会。行程严格保密,只有少数几人知晓具体时间和路线。
夜莺通过一个被她用情感和金钱双重控制的、负责叶晴歌日程安排的女助理(代号“画眉”),提前获知了详细计划。一个阴雨绵绵的傍晚,她利用“画眉”制造的短暂监控盲区,将一枚经过特殊伪装、只有米粒大小的超微型信号发生器和强效神经麻醉针,嵌入了叶晴歌常坐的那辆专车的后排座椅缝隙中。
“计划:雨燕。” 一条加密信息从夜莺的卫星加密手机发出,目的地指向太平洋深处某个无法追踪的坐标。
翌日清晨,雨势稍歇,天空依旧阴沉。研究院地下车库。叶晴歌在两名便装保镖(龙组精锐伪装)的陪同下,走向那辆黑色的防弹轿车。她脸色有些疲惫,显然昨晚又熬了夜,手中还拿着一份厚厚的资料袋。
“晴歌博士,今天研讨会很重要,路上您稍微休息下吧。”保镖拉开车门,恭敬地说道。
叶晴歌点点头,弯腰坐进后排。就在她身体接触到座椅靠背的瞬间,座椅缝隙中那枚米粒大小的装置无声启动!一股无色无味的强效神经麻醉气体瞬间喷出,精准地笼罩了她的口鼻!同时,一枚细如牛毛的麻醉针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刺入她颈侧的皮肤!
“呃…”叶晴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眼前一黑,身体便软软地歪倒在座椅上,手中的资料袋滑落在地。
“博士?!”前排副驾的保镖立刻察觉不对,猛地回头!然而,就在他回头的同时,驾驶位的“司机”(已被夜莺同伙替换)眼中凶光一闪,猛地按下了方向盘下方一个隐蔽的按钮!
嗤——!
一股浓烈的、带有强烈刺鼻气味的白色烟雾瞬间从车内空调出风口喷涌而出!同时,车门被电子锁死!
“烟雾弹!锁死了!”保镖反应极快,屏住呼吸,反手拔出配枪!但烟雾弥漫极快,视线瞬间模糊!他试图破窗,却发现车窗是特制的防弹玻璃!
“行动!”耳机里传来一个冰冷的指令。
车库几个承重柱后、通风管道上方,瞬间闪现出数道鬼魅般的黑影!他们动作迅捷无声,穿着与车库环境融为一体的灰色作战服,脸上戴着防毒面具,手中端着加装了消音器的微型冲锋枪!枪口喷吐着火舌,子弹如同毒蛇般射向被烟雾笼罩的轿车和试图反抗的保镖!目标明确——制造混乱,劫持目标!
保镖奋力还击,子弹打在柱子上溅起火花!一名袭击者被击中倒地!但烟雾和突袭让他们陷入被动!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异变陡生!
那辆被烟雾笼罩、看似已成瓮中之鳖的防弹轿车,后车门锁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哒”声!紧接着,车门被从里面猛地推开!一个身影敏捷如猎豹般翻滚而出!不是昏迷的叶晴歌,而是一个穿着与她同款衣服、戴着仿真面具的龙组女战士!她手中两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瞬间开火!噗噗!两名正冲向轿车的袭击者应声倒地!
与此同时!
轰!轰!轰!
车库顶部的几盏大灯猛地爆裂!碎片四溅!整个车库瞬间陷入一片昏暗!只有紧急出口的绿色指示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目标金蝉脱壳!有埋伏!”袭击者头目在通讯频道里惊怒交加地吼道!他反应极快,立刻放弃强攻,打出手势:“撤!b计划!接应点汇合!”残余的袭击者如同受惊的兔子,借助烟雾和昏暗的光线,迅速向预定撤退通道(一条维修管道)退去!
“想走?”一个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亚冻土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车库入口的阴影处响起。
叶无道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如标枪般矗立在那里。他没有穿防弹衣,只是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色风衣,领口随意敞开。指间没有烟,双手自然垂在身侧。他仿佛融入了那片阴影,气息全无,唯有那双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比刀锋更冷的幽光。
就在袭击者头目带着最后两名手下即将钻入维修管道口的瞬间,叶无道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他的身影如同融入流动的黑暗,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真身已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撤退的三人身后!速度快到超越了视网膜捕捉的极限!
“混沌·拟态!” 心中默念。
他的身体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瞬间变得模糊不清,仿佛与周围摇曳的阴影、冰冷的承重柱、甚至弥漫的硝烟融为一体!这不是简单的视觉欺骗,而是对光线的扭曲、对自身气息的完美收敛,达到了一种近乎“光学迷彩”加“气息消除”的诡异效果!
袭击者头目只觉得后颈汗毛倒竖!致命的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他本能地想要转身开枪!
太迟了!
一只如同铁钳般的大手,无声无息地从他侧后方的阴影中探出,精准地捏住了他持枪的手腕!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手枪脱手!
另一只手如同毒蛇出洞,闪电般扣向他的咽喉!
头目身边的两个手下骇然转身,只看到同伴被一个如同从阴影中凝聚出来的鬼魅身影瞬间制服!他们下意识地抬枪!
叶无道甚至没有看他们。扣住头目咽喉的手猛地发力,将其魁梧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抡起,狠狠砸向左侧那名枪手!同时,右腿如同钢鞭般无声扫出,精准地踢在右侧枪手持枪的手腕上!又是咔嚓一声脆响!
砰!啊!
左侧枪手被飞来的头目身体砸得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骨裂声清晰可闻,瞬间昏死。
右侧枪手手腕粉碎,惨嚎着跪倒在地。
兔起鹘落,不过呼吸之间!三名训练有素的精锐袭击者,连有效的反抗都未能做出,便如同被狂风扫过的落叶,瘫倒在地,彻底失去战斗力!
烟雾渐渐散去。车库内一片狼藉。龙组战士迅速控制了局面,开始清理战场。伪装成叶晴歌的女战士撕下面具,露出真容。真正的叶晴歌,在苏惜水的陪同下,安然无恙地从车库另一侧的安保室走了出来,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坚定。
叶无道看都没看地上如同死狗般的袭击者头目,他的目光穿透车库的出口,投向远处街道。那里,一辆伪装成快递厢式货车的接应车辆,正欲启动逃离。
“收网。”叶无道对着衣领下的微型通讯器,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
早已埋伏在街道两侧的“影刃”精锐如同猛虎出闸!数辆民用车辆猛地横甩,将快递车死死堵住!全副武装的战士破窗而入!车内负隅顽抗的接应人员瞬间被制服!
叶无道这才缓缓走到被他最先制服的袭击者头目面前。对方瘫在地上,手腕扭曲,喉骨碎裂,只能发出嗬嗬的进气声,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叶无道蹲下身,伸出两根手指,如同拈花般,轻轻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强迫他抬起那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他的动作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眼神却如同万年寒冰,没有一丝温度。
“演技不错,”叶无道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冰冷的戏谑,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进对方的灵魂,“可惜,”
他微微凑近,近到能看清对方瞳孔中自己冰冷的倒影,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弧度。
“剧本是老子写的。”
话音未落,他指尖在那头目后颈某个极其隐蔽的植入体位置猛地一按!一股微弱的生物电流瞬间注入!那头目身体剧烈一抽,眼中闪过极度的惊恐,试图咬碎藏在牙齿里的氰化物胶囊!但叶无道的手指如同铁钳,瞬间捏住了他的下颌关节!同时,另一只手快如闪电,从其耳后发际线内,精准地取出一枚沾着血丝的、米粒大小的金属芯片!正是其用于自杀和销毁记忆的装置!
“想死?没那么容易。”叶无道捏着那枚染血的芯片,如同捏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虫子,眼神冰冷如刀,“把你知道的,尤其是‘诸神黄昏’的一切,给老子吐干净!”
芯片被迅速送入龙渊最顶级的神经解码实验室。数小时后,经过伊芙琳亲自操刀和数位古族精神系高手的辅助,强行突破了芯片的多重生物加密和自毁陷阱,一段残缺却惊心动魄的记忆影像被提取出来,投射在主屏幕上:
画面晃动,似乎是某个深海潜艇的内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投影着一幅巨大的太平洋海图。一个坐标点被猩红的光圈反复标记、放大!坐标点下方的深海海沟地形图上,赫然标注着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代号——
【诸神黄昏:利维坦摇篮】!
紧接着,是一段模糊而充满电子杂音、仿佛来自深渊的指令:
“…唤醒程序…最终阶段…观测者遗骸…基因炼成…终极兵器…利维坦…毁灭…清洗…”
影像戛然而止。
指挥中心内,一片死寂。唯有那猩红的太平洋坐标点,如同恶魔之眼,在屏幕上幽幽闪烁,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叶无道站在屏幕前,身影被那猩红的光芒映照得如同浴血的魔神。他缓缓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辛辣的烟雾在肺腑间滚荡,最终化作一声冰冷到极致的轻笑。
“诸神黄昏?终极兵器?”他吐出一口烟圈,目光穿透屏幕,仿佛看到了太平洋深处那涌动的黑暗。
“那就让老子看看,是你们的‘利维坦’掀起的浪大…”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锐利如开刃的绝世凶兵,杀意凝如实质。
“还是老子的刀,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