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赶忙给谢云舒的茶杯添茶:“从小到大,就哥哥对我最好,妹妹都记在心里的。所以这有事情第一时间就来找哥哥商议了,哪能是告知啊。”
谢云舒瞪了谢晚棠一眼:“那我不同意,你倒是接着编。”
琉璃知道谢云舒就是逗她呢,其实已经认同了她的方案,便也顺了他的意,过去给他捏捏肩捶捶背的献殷勤:“哥哥~你最好了,不会拒绝妹妹这点小请求的对吧,哥哥~”
谢云舒被这矫揉造作的两声“哥哥”整得头皮发麻,抓住谢晚棠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很是嫌弃一般挪开:“你这是哪里学的死动静,净不学好。”
琉璃笑着又把茶盏捧到了谢云舒面前:“哥哥~就答应人家嘛。”
团子捂脸没眼看,这语气,这姿势,换个台词就很眼熟了“大朗~就把药喝了吧。”
谢云舒犹豫半晌还是接过了茶盏:“我答应了答应了,你好好说话。”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哼!这背后的事情你就别跟阿爹阿娘讲了,省得他们担心。
楚寒山的事儿哥哥会帮你的,你也别什么都自己藏着掖着,你身体不好,别再给自己累出个好歹来。
他若是敢待你不好,你哥哥我这身武艺也不是白练的。”
琉璃对于谢云舒后续对楚寒山的各种诋毁,只敢乖巧点头,一句好话不敢替楚寒山说。
这大舅子看妹夫就是相看两厌的,怎么看都觉得自家好白菜被猪拱了,恨不得把这猪劏了炖汤,她要是这个时候还夸这猪怎么好怎么好,那不是帮忙,是嫌刀落得不够快。
“爹娘那边,你自己去与他们说,他们若不同意,那这婚事就作罢,楚寒山的身世我就当没听到过。”
这要结亲,自然不能只告知自家哥哥,只是其中的内情,谢云舒不吩咐他也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毕竟如今身处官场的谢家人只有谢云舒,告诉他们这些朝堂上甚至于是前朝遗留的纷争,也只能平白让他们提心吊胆。
她有信心能处理好,等一切结束,他们要归隐搬离京都再与爹娘讲清楚就是了。
与谢云舒聊完,琉璃就赶忙去拜访了自家阿娘,谢成看女儿来找娘亲叙话,自动自觉回避了一下。
琉璃也不扭捏直接拉着谢夫人的手开门见山:“娘亲,我今日去茶馆遇到了楚寒山,就是当年灵岩寺的那个小和尚,他还俗了。他说愿意与我结亲。”
谢夫人摸着谢晚棠的头的手一顿,皱起了眉:“你们怎么遇见的,遇见怎么就聊到要结亲了。”
“就是正好遇见了,我听他聊起,他来京都也有三年了,一直想来拜访,但确实觉得自己高攀不上谢家才一直没来提亲。
今天遇上他时,他说他现在在经商,已经小有规模,正打算打好大雁来提亲,他说他一直都很想念我,今日能遇见我他也很激动。
娘亲,我也想他,我喜欢他,想要嫁给他。”
“这婚姻大事娘也不能自己替你做主,我去与你爹说,让他来一起商议。”
谢夫人离开房间没一会儿,谢成便和谢夫人一起步履匆匆的回来了:“女儿!你这也才刚及笄,京都里多少好儿郎都惦记着能与你相看,比那还俗的小和尚好的多了去了。
咱再挑挑,那寺庙里出来的小和尚经商能有什么真本事,别是什么小本生意都说得自己多能耐,就妄想娶我的宝贝闺女!”
“爹爹,出家人不打诳语,他没有骗女儿,那有间茶馆,有间酒楼,有间客栈,都是他经营起来的,不信你们查查,这三家店是不是这三年发展起来的。”
琉璃为了给楚寒山套个马甲,只能把自己的一点产业拉出来给他打掩护。
谢成却不上当:“这三年京都新兴起的产业多了去了,你随便说三个就安他头上,你当爹爹好糊弄吗。”
琉璃其实也觉得有些离谱,但这三个产业,怪她当时懒得想名字,就当是一个系列,都用了“有间”做名,要不然单拎哪个出去都没那么离谱。
而她经营的其他产业还稍有名气的都是做女子生意的,毕竟后宅能传出来的消息,有时比男人嘴里能套出来的多得多,这些生意落楚寒山身上多少有些不合适。
“爹爹,他真的是经商的,只是没有我说的那三家经营得那么好。爹爹我是真的喜欢他,不在意他的条件。
爹爹娘亲,我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就这一次,你们就答应让我嫁给他吧。”
琉璃知道自己这么说,谢成和谢夫人心里肯定不好受,觉得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胳膊肘子往外拐。
可与楚寒山结亲的事情,周顺安那些人肯定从偷听的人那里知道了,就怕那些人乱掺和迟则生变,她也只能用这种方式“逼着”父母尽快同意。
谢成拍了拍明显有些伤心的谢夫人的肩膀,说道:“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有自己的主意了,我们做父母的,自然是希望你过得好过得顺心的。
既然他要来提亲,那就等他来时,坐下来聊清楚再下定论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琉璃也只能起身行礼告退了。
谢云舒没有从父亲那里听到同意谢晚棠婚事的消息,便也没有去和皇上谈赐婚的事情。
直到一日下值回家,看着楚寒山的仆从拎着关着两只大雁的笼子,还有不少贵重的补品做提亲礼出现在正堂与谢成有来有回的正说着什么,父亲眼中大抵是满意居多,就知这事儿估计还是成了。
也对,有谢晚棠这个小叛徒在背后支招,他老爹和阿娘多半是妥妥被拿捏的。
“云舒回来了,这是楚寒山,当年灵岩寺的小和尚,你应该还有印象,这次是来向棠儿提亲的。”
谢云舒看着楚寒山,乍一看,这有了头发加上英俊锋锐的五官,锦衣华服加身,身上似有若无有所收敛的气势,走在路上遇见怕是都认不出来,他这三年的变化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