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那个学徒的时候,琉璃就已经想好了要从开医馆开始慢慢把财力和势力攥到手里。
琉璃把脑海中记下的,这个小世界用的上的药方,医术整理成册,做旧之后说是一个“云游的老爷爷”传给她的,久病成医她已经学得差不多了,然后传授给那个学徒。
行医是积德行善的事情,但为了这个学徒不背叛她这个“师父”,另起炉灶,和这方天道打了商量之后,跟那个学徒签订了主仆契约。
自此他都不能违背她的命令背叛她,连一丝这样的心思都不会生起,从根本解决可能出现的问题。
那学徒如今已是京都赫赫有名的仁善堂医馆的主诊医师,罗思学罗医师。
也是她靠着医馆挣的钱开餐馆开首饰店布庄等等商铺的掌柜。
只要是能挣钱,能收集信息的产业她都做。
其实她还想开赌场的,但她只靠着医馆挣的钱慢慢扩张开店,挣得再多,没有背景也不可能开得了赌场。
尤其是她作为背后老板,一个女子在这个朝代开赌场,没人知道还好,真被查到了,她怕是要被狠狠批斗一番。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谢家的清誉,哥哥的前途可就毁了,她不能为了帮楚寒山完全不顾谢家人的死活。
如今这样的规模也算可以了,虽说不是每家铺子都是京都最受欢迎的店铺,但营业额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凭琉璃见识过那么多小世界的眼界和经商手段,有样学样也不至于太差。
虽说她都是吩咐罗思学去实施,但她在这个小世界为了监兵那真的是费神费力了。
谢云舒带着谢夫人来接谢晚棠的时候,楚寒山来送行,两人之间保持着合乎礼数的距离,但楚寒山的眼神直白的谢云舒都快看不下去了,倒是谢夫人面上维持得很是体面。
“棠儿,这一路路途遥远,要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谢云舒直接挡在了谢晚棠身前,看着了尘神色严肃:“这是我妹妹,我自然会照顾好,就不劳你个和尚这般惦记了。”
“谢公子,我已经准备还俗了。”
谢云舒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你还不还俗与我说做什么。”说着拉上谢晚棠,让她上了准备好的轿子。
谢夫人看一眼了尘,没说什么,上了另一顶轿子,一行人启程下山。
谢云舒警告的瞪了了尘一眼,才在一旁护着母亲和妹妹的轿子往山下去。
父亲已经在山下的马车里等着了,一些行李也已经早几日找了镖局帮忙运往京都。
琉璃只来得及在上轿子之前和楚寒山道了一声再会,便被谢云舒盯着在轿子里坐好。
往京都的路上,谢成与谢云舒一辆马车,谢夫人与谢晚棠一辆马车。
马车上只有她与娘亲,琉璃便挑了些不太过分的两人的相处情况主动坦白告知了谢夫人。
谢夫人听后倒也松了口气:“你们也算是知道分寸,他既有还俗的想法,你有什么打算吗?”
“娘亲,我想等他还俗,等他来京都提亲,娘亲你和爹爹会同意吗?”
谢夫人摸了摸谢晚棠的头:“你都还未及笄,现在就想着谈婚论嫁早了些。
同不同意的,等他来了京都,在京都站稳脚跟,能来谢府提亲了,再考虑也不迟。”
毕竟从没有拒绝过谢晚棠的要求,谢夫人也不想这舟车劳顿的时候惹谢晚棠难过,这要是一难过身体又受不住病了可怎么办。
谢夫人还是很担心离了灵岩寺的佛光庇护,谢晚棠的身体状况会出现反复。
至于元宵琉璃并没有带上,不是所有的猫都能适应离开自己熟悉的领地范围去生活的,而且京都不比灵岩寺,灵岩寺更加自由一些。
她也和楚寒山交代了,如果他要离开灵岩寺,也别带着元宵,它作为已经成年的猫儿,在自己熟悉的领地,不用担心找不到食物,也不用再去适应另外的环境。
如果以后有机会,他们也可以一起回灵岩寺看看元宵。
谢家人走后,上门去找楚寒山的前朝旧臣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毕竟都是前朝之人,谢家他们也是再熟悉不过的,能力出众有远见,对权势说放下就放下,丝毫没有贪恋,是绝对的狠角色。
但人家的少爷如今是当朝的新科状元,站队已经很明确了,不说现在,就说前朝他们举家搬迁都能看得出他们对前朝没有丝毫眷恋,要让谢家与他们一同复国那是痴人说梦。
所以谢家还在这边时,他们还含蓄一些,即便拦下谢晚棠也没说具体的目的。
如今谢家搬走了,周顺安为首的旧臣,几乎一日两次轮番上阵,就为了说动楚寒山跟他们一起复国。
楚寒山看着这些人,有态度强硬的:“你是前朝唯一活下来的皇子,是宇文家的希望,你是宇文朔,你的出身就决定了这是你逃避不了的命运!太子殿下,与我等一同共谋大事吧!”
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殿下,如今掌管玉国的人,就是小偷,偷走了本该属于宇文家的一切,咱们复国,是拨乱反正,是顺应天意啊。”
还有声泪俱下的:“太子殿下,想当初,先皇对我等这些臣子多宽厚,盛世太平,现在的史书都是胜利者所写,说什么先皇昏庸,百姓疾苦,都是胡诌,可怜先皇一世英名都被这贼子毁了啊!
太子殿下,您可不能就这么看着那贼子窃取了宇文家的东西,还这般抹黑先皇啊!”
本就涉世未深的楚寒山,根本扛不住被这般连着一个多月的洗脑。
一开始他还能坚持自己的想法,慢慢的,他开始怀疑自己,他的想法就是正确的吗,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他去问方丈,方丈与他讲起佛法:“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言语道断,心行处灭……”
本该有所明悟的他,那一刻却仿佛被迷雾笼罩了双眼,脑袋空空。
已经迷失了方向的人,听越多的大道理越是找不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