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萧云逸原本还觉得事情有些过于顺理成章，原来问题的症结出在这里。
他本以为只是人数比不过柯晟，没曾想质量也差了很远。
那些人当中，保不齐就会有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人。
肯定得训，只不过几百人不可能同时受训。
萧云逸想了想，吩咐道：“你从中挑些底子好的人，从今日起就开始加强训练。”
远的都是从小习武的人，本身底子就好。
因此江霖的训练方法简单却严苛，每日让那些人分组实战，自己则再从旁教导。
获胜的一方有奖励，失败的一方有惩罚。
训练开始当天，就有些人受不了这种方式，特别是看到其同僚轻轻松松当差时，有人便心生不满。
“大家都是锦衣卫，都隶属萧大人麾下，凭什么他们就可以不用训练，我们就得吃这样的苦？”
这样的话很快就在小团体中传开，让那些本就不愿受训的人起了逆反心理。
“就是就是，往常也没有这般训练，还不是一样的当差，一样的办案，不训练就不能活了还是怎么的？”
随着反对受训的人越来越多，这些话也传进了萧云逸的耳朵里。
有人底子好，但吃不了训练的苦，有人想吃这样的苦，却因底子不好没有被选上。
萧云逸从穿越至今，就没有一件事情能够顺心，因此并没有在这件事上有太多情绪。
在得知此事后，他把江霖喊了过来，吩咐道：“换个选人的方式，改为自愿报名参加，受训人数就控制在五十人。”
十人为一旗，五旗为一总旗。
人在精，而不在多，有了这些人马，往后办事效率便能因此得到提升，也能提高安全方面的保障。
日子就这么过了三天，萧云逸闲来无事时，也向江霖学了几招实用的招数。
这一日，贾柏恺拿着一叠情报呈交给萧云逸，什么话都没说，静静站在原地等候吩咐。
萧云逸将情报仔细看完，越看越觉得心惊。
有关于那个神秘组织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不仅仅在锦衣卫里有他们的人，就连东厂、地方军营那边也有。
“只不过是毕世昌和辛继宗，就牵扯出来锦衣卫、东厂、以及地方军营这三方势力，对方的背景似乎不简单啊！”
萧云逸眉头紧皱，长叹一声，看向贾柏锴，询问道：“铜镜是谁，有怀疑对象了吗？”
贾柏锴回答道：“有关铜镜的情报少之又少，除非是将情报上那些人抓来审问，否则很难查清铜镜是谁。”
“不行！”萧云逸连连摇头：“东厂和锦衣卫就不说了，无凭无据的情况下，地方军的人也不好擅动。”
贾柏锴稍稍迟疑片刻，接口道：“只要大人想查，并且能够兜得住底，卑职就能有办法查到铜镜是谁。”
与外部传言不同，锦衣卫实际上很讲规矩，若非牵扯到皇上下旨查办的案件，各千户所都会依着律法办差。
但是，这里面并非没有空子可以钻。
贾柏锴的资历，放眼整个锦衣卫也能排得上号，从先帝时期就办过许多大案、要案，也见过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他说能查清楚，那么即便没有十分把握，也会有九分。
关键的问题就在于，能不能兜得住底？
萧云逸思考之际，重新拿起情报，仔细阅读了一遍又一遍。
“老贾，你想从地方军下手？”
“大人猜的不错，东厂那边的人动不了，锦衣卫里的人不太好动，所以就只剩下一个选项。”
“你打算用什么手段？栽赃嫁祸吗？”
“是，也不是，具体手段太人不必过问，若您想要继续追查，那就得负责给卑职兜底。”
“兜底吗？”
萧云逸暗自在心中权衡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有分寸，这件案子尽管放手去查，我会负责给你兜底。”
贾柏锴拱了拱手，也没有一声言语，潇洒转身离开。
萧云逸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笑了笑，喃喃自语道：“希望你能给我惊喜，同时也别太惊喜！”
他只是副千户，肩膀还是太过稚嫩了些，挑不起太大的重担。
路虽远，行则将至。
事虽难，做则将成。
……
某间茶馆。
包间内，二人相对而坐。
贺行舟压低声音道：“你之前托我查的事情，现在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只是，我还是想再问你一句，你真的打算如此行事吗？”
萧怀谦并未立刻回答，直视着贺行舟的双眼，反问道：“如果换作是你，面对这样的血海深仇，你会选择什么都不做吗？”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只不过，若是因此而迁怒于无辜之人，这样的做法真的正确吗？
贺行舟不禁陷入沉默当中，过了好一会方才缓缓开口。
“怀谦，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若踏出这一步，就意味着你将永远无法回头。你可曾有想过，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后果？”
萧怀谦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轻声说道：“我爹死了，我娘也死了，如今的我，还有什么是值得失去的呢？”
他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凉。
那笑容里，蕴含着化不开的悲伤，以及毫不掩饰的恨意。
贺行舟看着萧怀谦，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共鸣。
他仿佛能够感受到萧怀谦内心的痛苦和绝望，那种失去至亲的痛楚，让他的心如坠冰窖。
脑海中，一个念头愈发清晰起来，贺行舟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怀谦，你还有我这个知己好友，无论如何，我都会站在你身边，坚定不移的支持你。”
萧怀谦闻言，眉目间的戾气消散了些，微笑说道：“我当你是手足兄弟，对你完全信任，往后你若有事相请，我必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贺行舟摇了摇头：“我这人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也没有什么高远的志向，更加不需要波澜壮阔的人生，唯愿这辈子能平淡渡过余生就好。”
人各有志。
萧怀谦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转而说道：“四天之后，萧家全家将动身前往白水县祭祖，我想在此之前动手，来得及安排吗？”
刚才话已出口，贺行舟心中不再纠结，点了点头：“我会找人帮忙，三天之内肯定能够安排好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