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鼎鑫投资的交易室里,赵国强也在关注着天线股的行情。
苏曼琪拿着一份报表,走到赵国强面前:“赵先生,天线股上午涨到24.8港元,中午收盘25.12港元。我们那个小账户,现在的资金已经涨到18万港元了——当初1万块人民币换成1.5万港元,现在已经翻了12倍。”
赵国强接过报表,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他知道,这个小账户的收益还会继续增长,等牛市结束时,这笔钱会变成一笔不小的财富。
“继续盯着,”赵国强对苏曼琪说,“下午如果股价继续涨,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分批次减持一部分,把收益落袋为安。”
苏曼琪点了点头:“好的,赵先生。我已经跟郑晓梅交代好了,她会盯着行情,一旦达到目标点位,就立刻下单。”
赵国强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他知道,这场股市狂欢还没到结束的时候,但风险已经在悄悄积聚。
他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不仅要保住自己的收益,还要守护好弟弟妹妹的钱——这不仅是财富,更是他们对自己的信任。
12月19日下午一点三十分,香江各大交易所的钟声准时响起,打破了午休的宁静。
随着钟声落下,电子报价板上的数字开始飞速跳动,恒生指数以970点开盘,直接冲破了此前的高点,朝着“千点大关”发起冲击;
而天线公司的股价,更是以25.16港元\/股开盘,比中午收盘时又涨了0.04港元。
“涨了!又涨了!”远东会的交易大厅里,股民们瞬间沸腾起来。
12月19日下午一点二十九分,鼎鑫投资的交易室里,六台电子终端的屏幕同时亮起绿光。
郑晓梅指尖悬在回车键上,目光紧盯左上角的时间跳动,旁边的周伟正对着麦克风重复指令:“各小组注意,13点30分准时执行第五批减持计划,小账户优先,主力账户跟进,波段价差控制在0.15港元以内。”
赵国强站在主控台前,面前的大屏幕分屏显示着三个界面:天线公司的实时盘口、主力账户持仓数据、以及那个标注着“兄妹款”的小账户明细。
他指尖在触控板上滑动,将小账户的持仓数放大——股,持仓成本线被红色虚线标在1.18港元,而此刻的实时股价正以每秒0.02港元的速度攀升,刚刚突破25.16港元。
“赵先生,倒计时10秒。”李海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从年初投入2.2亿港元建仓至今,这支股票已为鼎鑫投资带来近百亿浮盈,但越是接近巅峰,操作就越需精准——既要兑现利润,又不能引发市场恐慌性抛盘。
赵国强点头,声音平稳:“小账户先抛2000股,试探承接力。”
13点30分整,交易所的钟声透过隔音玻璃传来闷响。
郑晓梅按下回车,小账户的卖单瞬间涌入市场:2000股,限价25.20港元。不到三秒,屏幕上跳出“成交”提示,买方队列里的买单像潮水般填补了空缺。
“承接力充足。”郑晓梅报出数据,“主力账户可以按计划减持50万股,挂25.25港元。”
周伟立刻敲击键盘,50万股的卖单被拆分成20笔小单,以每秒两笔的频率匀速放出。
电子屏上的股价短暂停顿后,继续向上跳动:25.21港元、25.22港元……仿佛这50万股的抛盘从未出现。
“漂亮。”
赵国强嘴角微扬。他太清楚这支股票的运作逻辑——散户的狂热接盘能力,足以消化他们的有序撤离。
当初建仓时,他让操盘手在1.2港元以下分37次吸筹,累计买入1.8亿股;随后在5港元、10港元、15港元三个关键节点波段操作,通过“高抛低吸”将持仓成本压到0.8港元,持仓量反而增至3.2亿股。
如今每减持1000万股,就能兑现近2.5亿港元的净利润。
交易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数据播报声。
“13点35分,小账户减持5000股,成交价25.30港元,账户余额21.7万港元。”
“13点40分,主力账户减持80万股,均价25.35港元,回笼资金2.028亿港元。”
“13点45分,天线股突破25.5港元,小账户同步减持1万股,余额23.2万港元。”
苏曼琪抱着笔记本在各组间穿梭,将实时数据录入表格。主力账户的现金流一栏,红色数字正以惊人的速度增长:从开盘时的68.5亿港元,半小时内已跳到72.3亿港元。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赵国强——这个总能精准预判市场走向的男人,此刻正盯着“兄妹款”账户的明细,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
“小账户的减持节奏可以加快。”
赵国强忽然开口,“每次涨0.2港元抛1万股,让他们的本金翻够100倍再收手。”
郑晓梅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年初投入的1.5万港元,100倍就是150万港元。
她调整指令,在25.6港元挂出1万股卖单,瞬时成交。账户余额跳到24.8万港元,距离目标还有125.2万港元的空间。
此时的盘口开始变得狂热。
股价突破26港元时,买方队列里突然出现多笔百万股级别的大单,将股价直接推到26.3港元。
交易室里的操盘手们交换眼神——这是大户在借机拉高出货,但散户们显然被“突破整数关口”的信号冲昏了头,跟风买单像雪片般涌入。
“主力账户抓住机会,在26.5港元减持100万股。”赵国强当机立断。
100万股的抛单被拆分成50笔,混在散户的买单中悄然消化。
等这笔交易完成,股价不仅没跌,反而冲到26.8港元。周伟擦了擦额头的汗:“赵先生,这市场疯了,咱们抛得越多,他们抢得越凶。”
“疯才好。”
赵国强脑海浮现出1973年股灾的历史数据,“越疯的市场,崩塌时的势能越大。
让操盘手在27港元挂出最后一批减持单,主力账户留500万股压舱,剩下的全部清掉。”
下午两点半,天线股摸到27.8港元的高点。
交易室里,小账户的减持指令还在持续:27港元抛1.2万股,27.3港元抛1.5万股,27.5港元抛2万股……账户余额像滚雪球般膨胀,在27.8港元时,最后一笔3.28万股的卖单成交,余额最终定格在152.6万港元。
“赵先生,小账户清仓完毕。”
郑晓梅报出数字时,声音带着激动,“1.5万港元本金,历时11个月,收益151.1万港元,刚好100.7倍。”
赵国强点头,目光转向主力账户。
最后一笔200万股的卖单在27.6港元成交,持仓数稳定在500万股,账面浮盈仍有13.8亿港元。
“通知财务,把回笼的87.5亿港元分三批转出,40亿注入实业收购基金,30亿换成外汇储备,剩下的17.5亿留作流动资金。”
李海波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喉结滚动:“赵先生,咱们这一波……净赚了85.3亿港元?”
“差不多。”赵国强拿起外套,“剩下的500万股,等1月跌破20港元再买回来做波段,给兄弟们发年终奖。”
“现在,我宣布,你们几位总监, 每人五百万港币奖金,六位操盘手,每人两百万港币奖金,哓梅,马上把奖金发下去!”
交易室里响起低低的欢呼。窗外,交易所的方向隐约传来嘈杂的人声,但没人在意——那些疯狂涌入或崩溃逃离的散户,早已被鼎鑫投资甩在身后。
郑晓梅将“兄妹款”账户的明细打印出来,看着上面从1.5万到152.6万的数字,忽然明白赵国强反复强调的“节奏”是什么——不是追逐最高的点位,而是在泡沫破灭前,带着足够的利润稳稳落地。
此时的报价板上,天线股的股价还在27港元附近震荡,但鼎鑫投资的交易室已经开始为下一场布局忙碌。
赵国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夕阳为香江镀上金边,指尖轻轻敲击着玻璃。
1973年的风暴正在酝酿,但自己和弟弟妹妹的股票,已经脱离了漩涡 ,早就提前上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