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北京机场时,舷窗外早已挤满了挥舞着五星红旗的人群。
舷梯刚搭好,赵晓琳、赵晓萱、赵晓阳三兄妹身着深蓝色国家队制服走出舱门,瞬间被欢呼与掌声淹没——自发前来的市民举着“亚洲纪录创造者”“中国田径骄傲”的横幅,孩子们把鲜花塞到他们手中,连机场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凑过来,想和这三位“打破偏见的英雄”合影。
迎接仪式上,国家体委领导亲自为他们披上绣着“为国争光”的绶带,宣布给予每人一笔丰厚的奖金,还特别提到要为他们配备专属训练团队,全力支持后续备战,让他们继续为国争光,为袒国赢得更多的荣誉。
现在的赵氏三兄妹,都快成为了龙国的一张明信片了。
赵晓琳摸着口袋里始终没离身的竹编水车,看着身边笑得灿烂的弟弟妹妹,突然想起大哥赵国强的叮嘱:“荣誉是起点,不是终点。”
当晚,大哥特意从吉林赶到北京来见他们,饭桌上只说了一句话:“斯德哥尔摩的雪再冷,也冻不住想赢的心。”
短暂的休整后,三兄妹很快投入到1967年3月斯德哥尔摩马拉松的备战中。
训练基地特意为赵晓萱、赵晓阳调整了训练计划——考虑到斯德哥尔摩3月的低温和赛道坡度,每天清晨,他俩都会裹着厚重的运动外套,在模拟北欧气候的低温训练舱里完成10公里慢跑,再到室外的山地赛道练习爬坡,汗水浸透的运动服很快会结上一层薄霜,他们却从没想过停下。
赵晓琳则把更多精力放在了爆发力维持上,她知道马拉松虽不是自己的主项,但作为田径团队的一员,她要随时做好上场和支援的准备,每次赵晓萱,赵晓阳进行长距离训练时,她都会跟在旁边跑,时不时喊一句“保持步频!”
赵晓琳会把大哥寄来的竹编书签分发给教练和队友,每个书签上都刻着不同的字——给赵晓阳的是“韧”,给赵晓萱的是“锐”,给自己的则是“稳”。
每天训练结束后,她还会带着弟弟妹妹复盘当天的训练数据,把日本、韩国选手的马拉松比赛录像反复播放,圈出对方的节奏弱点,记满了整整三个笔记本。
距离比赛还有一个月时,训练基地传来消息:斯德哥尔摩马拉松组委会特意发来邀请函,不仅确认赵晓阳作为最年轻参赛选手的资格,还邀请三兄妹作为“亚洲田径代表”出席赛前发布会。
收到邀请函的那天,赵晓阳在训练日记上写下:“曼谷的圣火还在心里烧,这次要让斯德哥尔摩的雪,记住中国的速度。”
而赵晓琳和赵晓萱则悄悄打包了几件小巧轻便的折叠家具——那是大哥特意为他们设计的,既能在赛前用来放松拉伸,又能带着对家乡的牵挂,踏上新的赛场。
1967年3月的斯德哥尔摩,还浸在料峭的春寒里。波罗的海的风卷着雪粒,打在脸上像小刀子,可奥林匹克体育场内的气氛,却比盛夏还要炽热——这里即将举行一年一度的斯德哥尔摩马拉松赛,来自世界各地的选手汇聚于此,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三个黄皮肤的身影。
“赵晓琳报名马拉松?她不是跑中长跑的吗?”
“还有赵晓萱和赵晓阳,他们是短跑选手啊!马拉松要跑42公里,他们能坚持下来?”
“别是来搞笑的吧?中国人是不是对马拉松有什么误解?”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来,不少外国选手路过赵家三兄妹时,都投来轻视的目光。
有个近两米的高个子肯尼亚选手,故意放慢脚步,用英语对身边的同伴大声说:“有些人就该待在自己擅长的赛道上,非要来马拉松凑数,小心跑到一半哭着要回家。”
赵晓萱攥紧了拳头,正要上前理论,被赵晓琳拉住了。
姐姐摇摇头:“别理他们,到比赛时超过他们就好。”
她摸了摸口袋里的竹编水车,冰凉的竹外壳传来熟悉的触感——这是哥哥赵国强亲手编织的。
赛前新闻发布会上,有记者直接问中国代表团的教练:“让三位短跑和中长跑选手参加马拉松,是不是太冒险了?
要知道,去年的冠军跑完全程用了2小时15分,这对他们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教练笑着指了指远处正在做拉伸的三兄妹:“他们的训练数据告诉我们,他们能行。而且,体育的魅力不就在于挑战不可能吗?”
这时,一个日本记者忽然站起来,语气带着嘲讽:“我听说,贵国选手最喜欢吹牛,难道是靠这个来跑马拉松?”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赵晓琳放下手里的水杯,缓缓站起身:“我们靠的是每天四点起床的训练,是绕着操场跑了一遍又一遍的耐力练习,是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跑的韧劲。如果你说我们吹牛’,那你在赛道上跑赢我们不就行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会场里先是一静,随即响起稀疏的掌声——连有些外国记者都被这股坦荡的底气打动了。
3月20日清晨,天还没亮透,斯德哥尔摩的街道上就挤满了观众。
选手们站在起点线后,哈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赵晓琳、赵晓萱、赵晓阳穿着统一的红色运动服,胸前的五星红旗在风雪中格外鲜艳。
发令枪响的瞬间,近千名选手像潮水般涌出去。
肯尼亚选手基普乔格一马当先,他的步幅又大又稳,很快就占据了领先位置。
赵晓琳三人没有急着追赶,而是保持在中间梯队,彼此间距不超过三米,形成一个小小的三角——这是他们赛前约定的战术,用团队的节奏对抗孤独的长距离。
前10公里,赵晓阳的呼吸有些急促,毕竟他平时练的是百米冲刺,这样持续的匀速跑对他来说是全新的体验。
赵晓萱察觉到了,放慢脚步和他并排:“记得教练说的‘深呼吸,把步子放稳’!”
赵晓阳点点头,跟着姐姐的节奏调整呼吸。
冰冷的空气吸进肺里,像针扎一样疼,可他看着身边姐姐们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了力气。
他想起出发前,哥哥赵国强特意带着他们去爬老家的山,说:“长跑就像爬山,别总想着山顶有多远,走好眼前的每一步就行。”
跑到20公里处,天空飘起了小雪。
路面渐渐变得湿滑,有选手开始掉队,甚至有人捂着膝盖蹲在路边。
基普乔格依旧领先,他回头看了一眼,没发现那三个中国选手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不屑——果然撑不住了。
可他不知道,赵晓琳三人正跟在第二梯队,保持着稳定的配速。
赵晓琳的手表显示,他们每公里的用时都控制在3分50秒左右,误差不超过2秒——这是常年饮用空间圣水后,身体形成的精准节奏感,连专业的配速员都自愧不如。
30公里处,转折点出现了。
基普乔格的步幅开始缩小,额头上的汗珠混着雪水往下流,他的教练在路边大喊:“坚持住!还有12公里!”可他的双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身影从侧面超了过去——是赵晓琳!她的呼吸依旧平稳,步频均匀得像时钟,红色运动服在白雪中格外醒目。
基普乔格愣住了,他想加速追赶,却发现双腿不听使唤。紧接着,赵晓萱和赵晓阳也跟了上来,两人并排跑着,步伐协调得像一个人。
“不可能!”基普乔格低吼一声,拼尽全力想跟上,可差距却越来越大。
看台上的观众都站了起来,原本稀疏的掌声变得密集。
有个瑞典老人举着望远镜,喃喃自语:“这三个中国人,怎么越跑越有劲儿?”
最后5公里,赵晓琳忽然加速。
她像一道红色的闪电,在雪后的街道上疾驰,路边的观众纷纷伸出手,想和她击掌。
她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却依旧保持着稳定的节奏,口袋里的竹编水车轻轻晃动,像是在为她加油。
当她冲过终点线时,计时器显示2小时12分36秒——这比去年的冠军成绩快了近3分钟,创造了新的世界纪录!工作人员递过来一面五星红旗,她披在身上,转身看向赛道入口,等着弟弟妹妹。
没过多久,赵晓萱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她的脸冻得通红,却笑得灿烂,冲过终点线后,直接扑进了赵晓琳怀里:“姐,我做到了!”计时器显示2小时13分10秒,同样打破了纪录!
又过了一分钟,赵晓阳跑了过来。
他的小脸白得像雪,却依旧挺直着脊背,冲过终点线的瞬间,对着姐姐们敬了个礼,然后才腿一软坐倒在地。
2小时14分05秒——这个15岁的少年,再次让全场惊叹!
基普乔格到达终点时,看到领奖台上的三面五星红旗,忽然蹲在地上哭了。
他训练了十年,却输给了三个“跨界”的选手,这让他难以接受。
有记者过去采访,他抹了把眼泪:“他们不是人,是机器……不,比机器更有韧性。”
颁奖仪式上,《义勇军进行曲》第一次在斯德哥尔摩马拉松的赛场上响起。
赵晓琳、赵晓萱、赵晓阳站在领奖台上,看着五星红旗在风雪中升起,忽然同时想起了哥哥的话:“真正的强大,不是赢过别人,是赢过昨天的自己。”
雪还在下,落在他们的头发上,瞬间就化了。可那份胜利的温暖,却像揣在怀里的火种,在斯德哥尔摩的寒风里,烧得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