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业只好作罢不再劝说,刘翠莲边吃饭边问朱昌俊说:“昌俊啊,这次回来该不走了吧。你以后咋打算的,有什么事情就来我家找你叔,千万不要客气啊。”
朱昌俊说道:“我不打算出去了,只是回家干什么还没有想好,以后少不了麻烦你和叔叔的。”
李月红急忙在一旁插嘴说:“爸,你赶紧给昌俊哥安排个事情做吧,村里的煤矿随便找个什么事情都行。”
李守业说:“什么都行,让他去下矿挖煤可以吗?总要让我考虑一下,给安排个比较合适的位置吧。”
朱昌俊在一旁说:“叔,这事情不急,今天先不谈,我今天来就是来看望你和婶子的,还有月红妹妹。看你们一家人过得都挺好的,我就放心了,你不用着急,现在我就一个人 ,有碗饭吃就心满意足了。”
朱昌俊此话说的很是轻松,可是李守业夫妻二人心里却沉重了起来,是啊,现在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生活的丰衣足食的,可是朱昌俊呢,他是个无依无靠的人,而且他们两家人之间还有着难以了结的隔阂,今天面对朱昌俊看似无所谓的探访,他们夫妻心里都清楚,许多事情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淡化,反而会越发的扑朔迷离,让人无法预料。
朱昌俊此时在无意间声明自己是一个人,他是故意而为之的,就是要让李守业明白,你们全家过得都很好,而我却成了孤家寡人,这样的反差我一直记在心里,不会忘记的。
此时的李月红心里很是高兴,她一直在找机会照顾着朱昌俊,不是倒水就是夹菜,现在听朱昌俊这样说,她急忙的说道:“爸爸,你就尽快给昌俊和安排个事情做,不能让他下矿挖煤啊。”
朱昌俊说道:“我什么都能干的,只要有事情做就可以了。”
朱昌俊越是谦卑,李守业的心里就越是沉重,他说道:“下矿的事情你不合适,容我好好的想一想,在安排吧。”
刘翠莲也在一边说道:“下矿是不能去的,给你叔一点时间,让他好好的给你谋划一下。”
朱昌俊就表示的很是感激的说:“那就谢谢叔叔婶婶了,我已经吃饱了,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休息了。”
此时李月红突然问:“昌俊哥,你今晚住哪里呀。”她还想说“要不今晚就住我们家里吧。”,只是实在不好意思自己说出来了。
李守业夫妻听女儿这样说,就急忙说道:“就是啊,你今晚住哪里,不要走了,先在我们家里住下,等把你家里收拾好了再回去住吧。”
爸妈这样的话很让李月红满意,她心里清楚,即便朱昌俊今晚住在自己家里,有爸爸妈妈在家,她也不敢做什么非分的举动,但是和自己心爱的人住在一栋房子里,心里的满足感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美好。
朱昌俊依旧表示的很是感激的说:“我有地方住,谢谢叔叔一家的关心,我都一个人生活好几年了,知道自己照顾自己的。”
看着朱昌俊远去的背影,李月红非常不舍的回到了家,她妈见她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是准确的,她非常生气的对李月红说到:“去把桌子收拾了,像丢了魂一样。”
第二天,一群人按照和朱昌俊约定的时间,全部聚齐到了朱昌俊的家里,他们开始对朱昌俊家的房屋进行全面的清理和打扫,雷昌逊负责购买居家生活所需要的一切物品,田立波负责对大家的分工指挥,然后带着刘长安在为所有人准备饭菜。
经过三天的持续清理,朱昌俊家四间两层的房子焕然一新,终于可以住人了,田立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烟花爆竹,在房前的院落里点燃了,瞬间震耳欲聋的爆竹声响彻天空,天鸣驿的人都能够听到。
这几天,朱昌俊对左邻右舍,房前屋后的邻居进行了无差别的拜访和慰问,他非常大方的给每一家都带去了慰问品,这让大家感到很是意外,因为这些邻居在朱昌俊的爸爸在世的时候,就没少得到朱家人的帮衬和照顾时是一般的对周围邻居如此的关爱和礼遇,瞬时就勾起了大家对他爸爸妈妈的怀念之情来。
就在雷昌逊他们在朱昌俊家里燃放烟花爆竹的时候,朱昌俊却来到了村委会,他走到李守业的办公室门口时,用手轻轻的敲了几下,李守业抬头一看是他,就放下了手头的事情,非常热情的起身招呼他快进来坐。
朱昌俊进门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随口说道:“在这里我是叫你李书记啊还是李董事长啊。”
李守业微笑着说:“到哪里我也是你叔,不要说这些客气话。”
朱昌俊说到:“我今天来村委会,只找书记和煤矿的董事长,没有叔。”
李守业见闻就说:“那你就随意吧,叫什么都一样的。”
朱昌俊说:“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话了啊。”
李守业点头示意,就听朱昌俊说到:“我今天来找书记,是来和村里,还有煤矿上说一下,我想搞个运输公司,以后我们天鸣驿所属的煤矿的运输就全部归我的公司承担。这样做,你没有意见吧。”
李守业听着朱昌俊的话,只是点头,朱昌俊继续说:“我回家也了解过了,村里的煤矿生产的煤都是外头的车来搞运输,他们想什么时间来,想在那个矿上装车,都是他们说了算,要是我成立个运输公司,把村里煤矿的所有运输业务都承接下来,以后所有的车来到天鸣驿,都要根据我的调度安排,我根据各个煤矿的实际情况,做出合理的安排,让他去那个矿,他就只能去那个矿。”
李守业还是点头不语,朱昌俊就问道:“书记,你看我把公司的办公地点就放在我家咋样。”
李守业这才开口说话到:“不管你干什么,目的就是为了赚钱对吧,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要搞的运输公司,利润从哪里来,是想从煤矿的销售利润里提还是怎么一回事。”
朱昌俊笑着说:“书记,你这话就问到点上了,我既然要开公司,那一定是要赚钱的,只是我什么都没有给矿上做,怎么会从矿上的销售利润里抽去利润,我只是想让村里,煤矿支持我的公司,把运输权承包给我,这就够了,至于我怎么赚钱,书记你就不用为此考虑了。”
李守业说到:“你说成立运输公司,总要有本钱吧,你有那么多钱?”
朱昌俊笑着说:“书记,我要是有那么多钱的话,就不会回到村委会来找村上矿上给我帮忙了。”
李守业笑着说:“没有钱你怎么开公司,你想搞个运输公司,总得有几辆车来撑门面吧。”
朱昌俊说到:“书记,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最为重要的事情了,这整件事情,我现在能够做的就是有了这个完整的想法,其他的都需要村里的大力支持了。”
李守业满脸不悦的说:“村里如何支持你,你连本钱都没有还想开公司,是在和我说笑吧。”
朱昌俊笑着说:“书记,我是这样想的,村里或者矿里先把公司成立起来,办公地点我都想好了,就搁我家,然后我再从村里或者矿上把公司给承包下来,每年按时给村里缴纳承包费。这样的话,公司还是村里的,我也是在书记的领导下做事的。”
李守业越听心有越气愤,原来这小子是在和我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戏,还想着拿我当白手套,简直是白日做梦的主,他开口说道:“村里的事情哪有如此简单,也不是我一个人就可以说了算的。”
朱昌俊还是微笑着说:“村里不好办的事情,矿上一定好办吧,董事长!”
在朱昌俊对李守业的称呼变化中,朱昌俊在谈笑间对李守业的身份进行了转变,李守业听到朱昌俊在喊他董事长的瞬间,他才意识到朱昌俊今天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李守业只好强颜欢笑的说:“现在什么都不好做,你回家才几天啊,就有如此庞大的设想,叔真的为你高兴,只是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的,村里也好,矿上也好,都不是我说了就算的,今天你说的这事情,如何在会议上和大家提说啊。”
朱昌俊知道话说到这里,是时候给对方施加压力了,他说到:“有什么不好说的,就对大家说前村支部书记的儿子,在外面混了几年,现在走投无路又回到天鸣驿了,找到了村里矿上,想让大家给口饭吃啊。”
李守业听朱昌俊提起了他的父亲,就想趁此机会把他父亲去世的前后事宜和朱昌俊说个明白,就说道:“三年了,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把过去的事情说清楚,今天你既然提起了朱书记,那我就给你讲一下当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