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我们现在是不是有些跑错地方了?”
江河微微皱眉,脚步一顿,目光在四周扫视一圈,尤其是看着那几乎近在咫尺的祭坛后,语气中带着几分迟疑地开口。
他们是要远离战场核心的对吧,但为毛会距离祭坛越来越近?
“额……”
王谷尬笑了一下,“好像这里的战斗比较少?”
他的声音不大,但落在江河耳中却显得格外敷衍。
江河没再说话,只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他。
那些高手可都去阻拦正道强者去了。
剩下的,倒也有一些,全都是青年强者。
比如那白弥生、比如那站在白弥生身前的冷峻黑袍青年。
“那小子……是王家子嗣对吧?”
洛千桑目光幽冷,看着祭坛下方不远处的王谷与江河,“他身旁的那个家伙是谁?”
白弥生朝着那边望了两眼,随即却是无奈笑道:“还真是王谷那小子,师兄,那小子也是个怪性子。”
“偏生不爱冒险,唯爱谨慎。”
“哼。”
洛千桑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屑,“王家以诡谲狠辣着称,他倒是继承了个寂寞,难怪这一代杀魔经的传承竟是让外人夺了去。”
洛千桑眼神微凝,“看其气息倒是不像我们长生府之人,但跟正道宗门弟子相比,却也多了些味道。”
非正非魔!
要么是亦正亦邪的江湖散修,要么是世家朝廷子弟。
“要师弟出手,把那个人解决掉吗?”
白弥生低声问道,语气平静,却隐含杀意。
“……不用。”
洛千桑沉默片刻,最终摇了摇头,“做好我们的任务即可,别节外生枝。”
他们的任务只有守好这方祭坛,至于战斗,暂时跟他们没关系。
毕竟他们是长生府的真传弟子,都是有靠山的人,不可能说随随便便因为这种事情就命丧当场。
天演老人即便身为副府主,面临真传弟子大量死亡的结果,也需要付出相当惨重的代价。
“嗯?”
洛千桑忽然抬眸望去。
“阿弥陀佛,贫僧慧光,见过魔子阁下!”
慧光法师双手合十,站在不远处,目光炯炯。
洛千桑眼中紫光一闪,随即冷哼一声,“哼,区区通脉九重,气息不稳,也敢站在我面前?”
“阿弥陀佛,贫僧自然是不敢的,但贫僧心中有一股忿气,或许唯有魔子阁下才能化解。”
慧光法师宣了一声,双眸中金色的烈焰不断闪烁。
“悬山寺乃贫僧居所,却被你长生府妖人尽数毁灭,乃至于悬山寺半数僧众都死在了那场宛若天灾的战斗中。”
“悬山寺的血债,今日便要你来偿还!”
慧光法师话音未落,脚下猛然一踏,地面崩裂,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直冲洛千桑而去。
他双掌合十间佛光暴涨,金光中隐约浮现出一尊金刚怒目之像,气势磅礴。
洛千桑身侧几位真传弟子却只是冷笑着,没有丝毫动手的想法。
他们这位魔子师兄,在通脉境界之中几乎可算是无敌了。
在他们看来,那排行第一的【武灵】项无命,以及排行第二的【道子】陈浮生,也绝不是他们师兄的对手。
只是洛千桑终究没有和其余两位打过,却不知到底孰强孰弱。
果不其然,只见洛千桑淡淡一笑,眼中诡异紫光闪烁,似有神异魔纹在其中流转。
他未曾闪避,也未见其结印,只是轻轻抬起右手,五指虚握,仿佛捏住了一缕无形之力。
“轰!”
慧光法师的金刚拳还未触及洛千桑的身体,便在半空中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震得偏移轨迹,整个人如同撞上了一座山岳般猛地倒飞出去,口中鲜血狂喷。
“不过如此。”
洛千桑冷笑一声,语气中尽是不屑,“通脉九重,连我三成力量都接不下,还敢口出狂言?”
“呵。”
慧光法师重重摔落在地,尘土飞扬间,僧袍已染血斑斑。
他胸口凹陷,气息紊乱,然而那双浑浊却坚毅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洛千桑,不肯闭上半分。
“阿弥陀佛……”
他艰难地吐出佛号,声音沙哑,带着沉重的喘息,“佛祖曾言,众生平等……可你们这些妖人,又怎配为人?”
“呵。”
洛千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寒意更盛,“你倒是嘴硬。”
说罢,他抬脚便欲上前,脚步未落,却被身旁的白弥生伸手拦下。
“师兄,祭坛那边好像有些异动。”
白弥生眉头紧锁,目光投向头上那座祭坛。
只见原本沉寂半晌的祭坛此刻竟隐隐泛起幽蓝色的光芒,一道道符文自石柱之上浮现,缓缓旋转,仿佛即将激活某种禁忌之力。
洛千桑皱眉望去,随即神色微变。
“第二阶段的仪式快要结束了。”
他冷冷扫了慧光一眼,不再理会这个已经奄奄一息的和尚,转身朝祭坛方向走去。
不远处,江河眼神闪烁。
“怎么,你想要跟着过去看看?”
王谷察觉到他的目光,侧头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江河一愣,迟疑片刻,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刚才出手的那位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魔子吗?”
“的确是【魔子】洛千桑,洛真传。”
王谷耸了耸肩,神情毫不在意,“我劝你可别靠近这位,这位完全就是脑子有病。”
“脑子有病?”
江河皱眉重复了一句,显然没太明白。
“对啊。”
王谷压低声音,绘声绘色地继续说道,“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挑最高难度的,这还不叫有病?去岁五月,五华山掌门被其女儿一刀刺成重伤的事儿你知道吧?”
江河默默点头,示意自己听说过。
“那事儿可就是这家伙干成的。”
王谷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兴致勃勃地说,“但关键是,你知道那五华山掌门的女儿多大吗?”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见江河果然露出好奇神色,才压低嗓音继续道:
“都他娘的四十多岁,半老徐娘了,有夫君,还有个儿子……结果这位也是真的下得了手。别看他平日里威风凛凛,背地里,大家都在猜他到底是不是……爱好比较特殊。”
王谷一边说着,一边眼神中透着一丝丝的嫌弃。
“当然,这事儿大家也就敢在背后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