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钟撞碎薄雾时,乾清宫的金砖还泛着冷意。沈清辞握着参汤的手微微发抖,喉间残留的铁锈味混着鹤顶红的苦涩。星纹玉佩在颈间发烫,映出宣政殿外涌动的暗流——丞相府的马车停在御史台门前,车轮碾过的车辙里,藏着西域特有的红沙。
\"陛下,早朝时辰到了。\"云起的声音带着忧虑。沈清辞起身时龙袍扫过地面,暗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那是先帝亲赐的星陨纹,此刻却像极了破碎的蛛网。她轻抚过腰间龙纹软剑,想起昨夜星纹玉佩预警的画面:藩王的军队正披着月色逼近京城,军旗上的噬月纹在风中翻涌。
宣政殿内,群臣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沈清辞刚坐上龙椅,就见丞相拄着象牙笏板出列,花白胡须因激动而颤抖:\"陛下!臣等冒死进谏!\"他展开一卷画轴,正是那幅扭曲的\"皇帝与郡主苟且图\",\"祥瑞郡主惑乱君心,致使陛下荒废朝政,边疆战事延误,此等祸水,当即刻...\"
\"够了!\"沈清辞猛地拍案,冕旒剧烈晃动。她望着画中刻意丑化的场景,龙纹在袖口亮起刺目的光,\"仅凭一幅画,就想构陷郡主?丞相莫不是老眼昏花?\"话音未落,御史大夫也上前一步,奏折上的字迹密密麻麻:\"陛下,自郡主获宠以来,国库开支骤增,星陨池修缮停滞,这桩桩件件...\"
萧承煜(沈清辞)突然阔步而入。他身着月白劲装,广袖翻飞间星纹若隐若现,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昨夜在迷魂香中挣扎脱身,蚀魂蛊的余毒仍在经脉中肆虐。\"诸位大人的意思,\"他折扇轻点画轴,铜钥匙在腰间撞出冷笑般的声响,\"是觉得陛下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
丞相的嘴角勾起阴鸷的笑:\"郡主这是仗着圣宠,目无群臣?\"他突然转头望向殿外,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马蹄声,\"三藩体恤陛下被奸人蒙蔽,已率二十万大军...\"话未说完,沈清辞的龙纹软剑已出鞘三寸,剑气劈开案头奏折。
\"你说什么?\"沈清辞的声音冷得像冰,星纹玉佩与龙纹同时震颤。她想起玉佩映出的画面:城门守卫正在替换丞相府的死士,而在暗处,江砚之生前的谋士正与叛军将领密会,手中展开的竹简上,赫然写着\"离间三策\"。
\"陛下息怒!\"御史大夫扑通跪地,\"臣等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若不废黜郡主,恐...\"他的话被萧承煜(沈清辞)突然喷出的鲜血打断。蚀魂蛊的余毒在激愤中爆发,星纹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扭曲成噬月纹的形状。
\"阿煜!\"沈清辞猛地起身,龙袍猎猎作响。她望着萧承煜(沈清辞)摇摇欲坠的身影,想起御膳房那碗参汤,想起昨夜迷魂香的陷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星纹玉佩发出刺耳的蜂鸣,映出更可怕的画面:叛军已经抵达京城近郊,而在皇宫地底,丞相埋下的噬月纹炸药正在连接星陨池的结界。
\"陛下如此维护妖女,莫不是...\"丞相的话被突然闯入的暗卫打断。暗卫浑身浴血,手中的密信滴着血水:\"陛下!城门失守,叛军...叛军打着'清君侧'的旗号杀进来了!\"
殿内顿时大乱。沈清辞握紧萧承煜(沈清辞)逐渐冰冷的手,龙纹在周身流转成光盾。她望着丞相得意的嘴脸,突然想起江砚之谋士献上的\"离间三策\"——先毁声名,再乱心智,最后...借刀杀人。
\"传令下去,\"沈清辞的声音带着帝王的威压,\"关闭九门,启动星陨池结界。\"她转头望向萧承煜(沈清辞),眼中闪过决然,\"至于某些跳梁小丑...\"龙纹软剑直指丞相,\"朕倒要看看,谁才是这天下的主人!\"
而在丞相府密室,江砚之的谋士摇晃着青铜酒盏。酒液中浸泡的曼陀罗花泛着幽蓝,他望着铜镜中混乱的朝堂,嘴角勾起病态的笑:\"沈清辞,萧承煜,当离间计奏效,当星陨池的炸药引爆...\"他将活人心脏投入酒盏,鲜血染红了镜面,\"这天下,终将是古魔的祭品!\"祭坛深处,古魔发出震天动地的咆哮,无数噬月纹蛊虫顺着血河爬出,朝着京城的方向涌动。
沈清辞抱着昏迷的萧承煜(沈清辞),星纹与龙纹光芒交织成网。她望着玉佩中逐渐逼近的叛军,想起先帝遗诏中的警示:最危险的敌人,永远藏在阴影里。而此刻,阴影已经笼罩了整个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