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祭司突然拽着我的手腕往她后颈带,我被她指甲掐得生疼。
她脖颈处的鳞片泛着幽蓝,纹路竟和沙蝎王巢穴洞顶的刻痕分毫不差:“樵夫!用柴刀割断我后颈逆鳞!那是三千年前初代祭司留下的——”
“嗤啦!”老狗的符文锁链突然绷直,缠上灾厄融合体的七处关节。
系统提示音炸在脑子里:“检测到青铜傀儡核心暴露!”我余光瞥见血棘那只沙蝎残躯蹦起来,变异毒囊“啪”地按在锁链和树灵纹路的连接处,毒液腐蚀金属的青烟刺得人睁不开眼。
“别信她!”
一道金藤突然缠住我手腕,是树灵古巫的残魂。
她的声音像碎玉相撞:“她的逆鳞契约会反噬树灵纹路!”另一边,青铜匠嗣的残魂在灾厄核心里嘶吼,那些沙蝎复眼挤成一团,“熔了!把所有傀儡心脏碎片熔成牢笼——”
我手腕一震,柴刀突然自己翻了个刃。
刀尖正对着我后颈大椎穴,斧柄烫得能烙熟肉。
系统界面疯狂闪烁红光:“检测到初代祭司逆鳞觉醒!检测到初代祭司逆鳞觉醒!”
“操!”我骂了半句,沙枭的沙蝎尾刺突然“噗”地刺穿灾厄核心。
黑红色的脓水喷出来,溅在树灵纹路上滋滋作响——但纹路没被腐蚀,反而像饿疯的蛇,顺着我的皮肤往上爬,把那些脓水全吸进血管里。
“鼎……”老狗突然吼了一嗓子。
我转头,就见青铜鼎“哗啦”碎成流沙。
沙粒里翻涌着黑雾,我盯着那团黑雾看了三秒,后颈寒毛全竖起来——灾厄之主的核心,竟嵌在沙海祭司后颈那片逆鳞里!
“笨蛋!”血棘的沙蝎撞碎沙海祭司身周的光罩,毒牙磨得咔嗒响,“契约的代价是牺牲一个人类宿主!你当那老东西为什么选她?”
沙海祭司突然呛出一口血。
她沾血的手抓住我按在柴刀上,鳞片割得我掌心渗血:“听着……逆鳞里锁着灾厄之主的命门……”
我胸口的树灵纹路突然亮得刺眼。
那光和沙枭尾刺上的金光对上了,像两根火柴猛地擦出火。
柴刀斧柄“嗡”地震开,竟浮起个半透明的影子——是个穿麻裙的女人,手里也握着把柴刀,和我这把一模一样。
“是初代祭司……”沙海祭司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她在等你……”
老狗的锁链突然崩断。
灾厄融合体发出破锣似的尖叫,树根疯狂抽向我们。
我被老狗拽着往旁边滚,柴刀却“当啷”掉在沙海祭司脚边。
她染血的手捡起刀,塞进我手里,后颈的逆鳞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紫:“割下去。”
树灵古巫的金藤勒得我手腕发紫。
青铜匠嗣的嘶吼混着灾厄核心的尖啸,吵得人太阳穴突突跳。
我盯着沙海祭司后颈那片逆鳞,突然看清鳞片缝隙里爬着黑色的丝——和灾厄之主核心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陈三柴!”老狗扑过来拽我胳膊,“那东西要冲出来了——”
沙海祭司突然笑了。
她血沫沾在嘴角,眼睛亮得像两颗星:“你不是总说,要反杀系统吗?”她的手指按在我柴刀上,“逆鳞里……藏着系统和灾厄之主的……共生链……”
我喉咙发紧。
柴刀在手里发烫,初代祭司的影子正对着我点头。
树灵纹路顺着我胳膊爬到指尖,烫得我几乎握不住刀。
灾厄融合体的触须已经缠上老狗的锁链,老狗咬着牙硬撑,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沙海祭司后颈的逆鳞突然裂开一道细缝。
黑丝从缝里钻出来,缠上她的喉咙。
她咳着血,把脸凑到我耳边:“动手……趁系统还没反应过来……”
我握紧柴刀。
刀尖离那片逆鳞只剩半寸。
沙海祭司的体温透过刀柄传过来,烫得我手指发疼。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提示,红底白字刺得人眼疼:“警告!检测到逆鳞断裂风险!警告!检测到——”
“咔嚓!”
沙海祭司后颈的鳞片突然自己裂开条缝。
黑丝“刷”地窜出来,缠上我的手腕。
我听见她倒抽一口气,血沫喷在我手背上。
树灵纹路突然暴涨,把那些黑丝烧成灰烬。
初代祭司的影子举起柴刀,和我的动作重叠在一起。
“陈三柴!”老狗的声音带着哭腔,“她快不行了——”
我闭了闭眼。
柴刀往下压了半分。
沙海祭司后颈的逆鳞在刀下发出脆响,像极了我砍断第一根枯树时的动静。
血珠顺着刀刃往下淌,滴在沙地上,很快被风沙卷走。
系统界面突然黑屏。
我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听见沙海祭司轻声说:“原来……真正的钥匙……是你……”
听见灾厄核心发出濒死的尖叫。
然后,我看见逆鳞裂缝里露出一点银光——像是某种锁链的末端,正泛着冷冽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