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盯着眼前六百多尊泛着幽光的青铜傀儡,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如冰冷的蛇在我脊梁上游走。
上一秒,它们还举着寒光闪闪的凿子,那尖锐的凿尖在昏暗中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好似下一秒就要捅穿我的喉咙。
可这一秒,“咔啦”一声,它们整齐地跪落在地上,声音沉闷而又震撼,仿佛是大地发出的沉重叹息。
青铜膝盖砸在青石板上,那股冲击力震得我脚底板发麻,好似无数根细针同时扎进脚底。
最前排那尊青铜傀儡的脑袋压得低低的,黑铁眼眶里,灾厄种突然“嗡”地飞速转起来,那声音尖锐刺耳,像是恶魔的咆哮。
它不是冲着我,而是冲着九尾。
一道如细针般的黑光,带着令人胆寒的气息,“嗖”地扎进九尾眉心。
她身形踉跄一步,
锁链“唰”地缠上老狗的铁棍,她急切地喊道:“别傻站着!傀儡群在等灾厄种选新宿主!”
老狗的铁棍还滴着滚烫的青铜液,发出“滋滋”的声响,那青铜液如同燃烧的岩浆。
被锁链一拽,他骂了声“操”,脸上满是愤怒,反手就往主齿轮抡去。
我手腕一热,柴刀突然烫得像块火炭,那热度透过掌心,让我一阵刺痛。
刀背贴着我掌心的纹路直跳,仿佛有生命一般。
系统音炸在脑子里,那声音急促而又响亮:“检测到青铜城地脉反噬——需宿主用匠人之眼重置程序!”
“匠人之眼?”我抹了把脸上黏腻的黑血,突然想起长老临死前骂的“紫烟客背叛”,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九尾的锁链缠得更紧了,老狗的铁棍砸在齿轮上,溅起的火星子如同璀璨的流星,落在我脚边,“滋啦”一声烧穿了鞋底,那股刺鼻的焦味钻进我的鼻子。
“他娘的!这玩意儿怕木头!”老狗吼得脖子上的青筋直蹦,那声音如同炸雷一般。
我盯着柴刀,突然乐了——系统最初给的伐木功能,不就图个“木质共鸣”?
刀背重重磕在主齿轮上。
“咔!”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青铜齿轮裂了道缝。
柴刀上突然爬出一圈年轮状的纹路,青黑相间,跟我砍了十年的老松树皮似的。
与此同时,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燥热起来,我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能量在波动。
所有傀儡突然集体后仰,青铜肚皮“哗啦啦”裂开,那声音好似洪水决堤。
里面密密麻麻的紫烟客文字露了出来,那是禁制符文,散发着神秘而又诡异的气息。
“容器必须吞噬紫烟客血脉!”沙哑的声音从背后炸响,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
我猛回头,长老的尸体正“咔嗒咔嗒”重组,青铜关节挤碎了他的血肉,发出令人作呕的声音。
眼眶里的灾厄种涨成个黑球,“嗡嗡”地往九尾飘去,那声音如同蚊虫在耳边乱飞。
九尾咬着牙,锁链“刺啦”扎进傀儡心脏,她大声喊道:“笨蛋!那是初代祭司的残魂——你忘了紫烟客文字记载的‘逆向共鸣’?”
青梅虚影突然“轰”地散成金粉,那金粉如梦幻般的雪花,光点“簌簌”钻进柴刀。
我掌心发烫,眼前浮现出两重影像:一边是傀儡群的齿轮链,齿轮转动的声音“吱吱呀呀”地响着;一边是长老残魂里翻涌的黑血,那黑血仿佛有生命一般,涌动着邪恶的气息。
“用匠人之眼同时扫描!”虚影的声音混着系统提示,“快!”
我握紧柴刀,刀刃抵住长老眉心的灾厄种。
黑球突然缩成针尖大,“咻”地扎进刀身。
柴刀震得我虎口发麻,年轮纹路突然“咔嗒”一声——不是咬进灾厄种,是咬进了主齿轮的裂缝里。
青铜傀儡群的齿轮声突然变了调,像被掐住脖子的老风箱,发出“呼呼啦啦”的怪声。
我盯着刀身上越来越深的年轮,后颈的锁链突然松开,凉丝丝的触感变成了滚烫,好似被火灼烧一般。
系统音又炸起来,这次带着点兴奋:“检测到——”
“闭嘴!”我吼了一嗓子,可柴刀自己动了。
它顺着齿轮裂缝往里钻,年轮纹路跟齿轮的锯齿严丝合缝地咬在一起。
我听见金属摩擦的尖啸,那声音尖锐得让我头皮发麻,看见九尾的锁链突然绷直,看见老狗的铁棍“当啷”掉在地上——
柴刀还在往齿轮里扎,像要把整个青铜城的地脉都搅个底朝天。
(柴刀突然震得我手腕发疼,年轮纹路与齿轮咬合的瞬间,地底传来闷雷似的轰鸣。
)柴刀突然“嗡”地弹起来,我攥不住刀柄,被拽得踉跄两步。
系统音炸得耳膜生疼:“检测到紫烟客文字漏洞——需宿主用血激活‘木纹禁制’!”
“血?老子刚擦干净脸!”我骂着,柴刀刀尖“噗”地扎进我掌心。
热乎血珠子顺着刀纹往上爬,像条红蚯蚓钻进年轮里。
老狗的铁棍“滋啦”冒青烟,青铜液裹成把刻刀,他抡着就往最近的傀儡脑袋上砸,嘴里喊道:“磨蹭个屁!给铁疙瘩刻年轮!”
九尾的锁链“咔”地刺进青铜工匠傀儡后颈,锁链尖儿冒蓝光,她喊道:“灌木汁!快往缝里灌!”我手腕一翻,系统空间里的青檀木汁“唰”地喷出来——上个月砍百年青檀时系统硬塞的,说“以备不时之需”,合着在这儿等着呢!
木汁溅在锁链伤口上,青铜傀儡突然“嗷”地抖起来。
六百多尊傀儡同时尖啸,震得我耳膜出血,那声音如同世界末日的哀号。
地底传来破锣似的嚎:“容器不能同时激活木纹与匠人血脉!”我抹了把鼻血,看见柴刀刀身浮起金纹——跟青梅虚影的衣裳纹路一模一样!
系统又响:“检测到紫烟客传承——需要宿主选择血脉优先级!”
“选你大爷!”老狗的刻刀砸在核心齿轮上,溅起的铜星子烫得他直跺脚,“先保住命再说!选哪个都行,别让老子变成铁傀儡!”
话音未落,青铜傀儡群“轰”地炸开。
黑的像浓墨,金的像熔金,两股能量流在半空绞成麻花,那场景如同绚烂而又危险的烟火。
青梅虚影“啪”地实体化,扑过来抱住我后腰,急切地说:“快!用柴刀吸!两股都要!”
柴刀自己往上窜,刀身先吞了黑流,又卷了金流。
我胳膊像泡在岩浆里,血管突突跳,看见年轮纹路里金黑交织,像老松树的阴阳面。
青铜工匠傀儡突然“咔”地掰开自己脖颈,紫金色血液“滴答”掉在青石板上——不是血,是液态的紫烟客文字!
“原来...匠人与紫烟客血脉...本是一体...”傀儡的声音混着生锈的摩擦声,我脑门“嗡”地炸开——长老临死前骂的“背叛”,根本是血脉分裂闹的乌龙!
地底突然传来新的齿轮声,比之前的更沉,像有什么大家伙在往下钻,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地底深处的巨兽的咆哮。
我余光瞥见九尾的锁链尖儿——她没注意到,锁链正顺着傀儡群的缝隙往青铜工匠傀儡后心爬,每爬一寸,锁链就多一道暗红的血纹。
老狗踹了脚地上的刻刀:“啥情况?地底又来新玩意儿?”
我盯着锁链,后颈发凉。那锁链的动向太刻意了,像在找什么——
\"三柴!\"青梅突然拽我胳膊,\"快看核心齿轮!\"
我转头的工夫,锁链尖儿擦着青铜工匠傀儡后心的青铜甲,\"刺啦\"冒了串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