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的天空,被一种积蓄已久、即将喷薄而出的灼热所笼罩。当定海城挫败罗马鹰旗舰队的捷报,与哀牢山彻底平定、马来半岛开疆拓土的露布一同如流星般飞驰抵达龙编时,这座南海之滨迅速崛起的巨城,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沸腾了!
“定海焚舟!甘将军神威!”
“哀牢归化!镇南郡稳如磐石!”
“南洋新港!香料、象牙、金银如山!”
街头巷尾,市井坊间,酒肆茶楼,到处是奔走相告、喜形于色的军民。定海城那场以地狱之火焚尽西方狂徒的战绩,被说书人添油加醋地传扬,成了扞卫东方尊严的神话;哀牢山深处的瘴疠之地纳入版图,则象征着蒋公势力已深入西南腹地;而马来半岛新港的建立,更让所有龙编人看到了财富与未来的无限可能。一种前所未有的自信与自豪感,如同南海上蒸腾的水汽,弥漫在龙编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这沸腾的喜悦尚未平息,另一道裹挟着北方寒意的消息,如同冰冷的铁锥,狠狠凿穿了这热烈的氛围——曹丕,在洛阳,逼迫汉帝刘协禅位,于繁复而冰冷的仪典中,登上了魏国皇帝的宝座!
汉祚,在北方,以一种近乎羞辱的方式,彻底断绝了。
这消息像一块巨石投入滚烫的油锅,激起的不是恐惧,而是滔天的怒火与决绝的斗志!龙编城内,短暂的沉寂后,是更加汹涌的声浪。
“曹贼!篡国逆贼!”
“汉室已倾!天命何在?!”
“蒋公!唯有蒋公!方能承天景命,再造乾坤!”
曹丕的篡逆,成了那最后一剂猛烈无比的催化剂,将交州上下积蓄已久的雄心、对蒋毅的绝对信赖以及对未来的无限期许,彻底点燃,化作了冲天的烈焰!民意如狂涛,军心如铁石,士心似星火,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汹涌澎湃地冲向龙编城的核心——那座象征着力量与未来的新宫殿,明光殿。
明光殿前的广场,肃穆而拥挤。以陈宫、戏志才为首的文臣谋士,身着庄重的深衣或袍服,面容沉毅;赵云、黄忠、甘宁等功勋赫赫的武将,甲胄在身,按剑而立,周身弥漫着百战余生的凛冽杀气;格物院主事马钧,带着几个得意弟子,身边摆放着几件精巧的、象征格物力量的模型器械,神情激动又带着些许学究式的紧张;神医华佗,须发皆白,背着标志性的药箱,眼神睿智而平和,他代表着惠及万民的医道昌明;大儒蔡邕,身着宽袍大袖,气质儒雅而渊深,身后仿佛站着整个华夏的文脉传承。各界贤达,济济一堂,目光都聚焦在殿前高台之上。
陈宫,作为文臣之首,缓缓出列。他手中捧着的,不是寻常的竹简或帛书,而是由交州特有坚韧树皮混合格物院新制纸张精心装裱而成的巨大劝进表!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有力,如同洪钟大吕,穿透了广场的寂静,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臣陈宫,率文武百官、格物贤才、医道圣手、文教宗师,并交州、安南都护府、镇南郡、永昌郡、定海城及新拓疆土之万民军士,昧死百拜,顿首上言!”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历史的沉重与开创的激昂:
“伏惟陛下!汉室倾颓,神器蒙尘!曹丕篡逆于北,僭称尊号,实乃人神共愤!然,天不丧斯文,德必有邻!我主蒋公,承昊天之眷命,荷祖宗之灵德,起于南海微末,赖文武之赤诚,披肝沥胆,栉风沐雨!”
他的目光扫过赵云、甘宁等将领,扫过那些象征着新技术的格物器械,扫过华佗的药箱,扫过蔡邕饱含智慧的双眸:
“外御强虏,定海焚舟,慑服西夷!内平不臣,哀牢俯首,南洋归心!格物兴邦,百工竞巧,仓廪丰实!医道广济,活人无数,恩泽苍黎!文教昌明,弦歌不辍,重光礼乐!此皆陛下圣德所感,神威所至!拯黎庶于水火,开疆域于万里,功高三皇,德迈五帝!”
陈宫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却字字千钧:
“今四海鼎沸,黔首无主!北地腥膻,伪魏窃据!陛下若犹怀谦退,是弃苍生于水火,违昊天之眷顾也!臣等伏请陛下,顺天应人,体察万民军士之至诚,俯从臣等之愚衷,即皇帝位,正位九五!光复华夏,再造乾坤!臣等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顿首!顿首!再顿首!”
“伏请陛下即皇帝位!光复华夏,再造乾坤!”
陈宫话音未落,戏志才已跨步上前,声音激越如金戈交鸣,带着谋士特有的锋芒与鼓动性!紧接着,赵云、黄忠、甘宁等武将齐刷刷单膝跪地,甲叶铿锵,声震屋瓦:
“请陛下即皇帝位!臣等愿为陛下手中利剑,扫荡群丑!” 高顺、张任紧随其后,陷阵营、永昌边军的精锐气息凝聚如实质。
马钧带着格物院的弟子们,深深躬身,他们或许不善言辞,但眼中闪烁着对这位引领格物、赋予他们地位与荣光的君主的狂热崇拜。华佗长揖及地,医者仁心所系,是天下再无疾苦的宏愿。蔡邕则行以最庄重的古礼,他的动作本身就代表了文脉的认可与归附。
“请陛下即皇帝位!”
“万岁!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从广场的核心爆发,瞬间席卷了整个龙编城!士兵们以刀枪顿地,万民振臂高呼,声浪直冲云霄,仿佛要将这南海之滨的苍穹都撕裂开来!那是一种积蓄了太久的力量,一种对崭新时代的无限渴望!
明光殿,这座矗立在龙编城中心、象征着交州势力巅峰的宏伟建筑,此刻在万千目光的聚焦下,散发着一种糅合了汉家威仪与格物新风的神圣光辉。它的基座,并非传统的夯土或巨石,而是用格物院秘方烧制、坚固无比的水泥浇灌而成,呈现出一种沉稳、冷峻、坚不可摧的深灰色。基座之上,则是严格按照《周礼》规制建造的巍峨殿宇,飞檐斗拱,雕梁画栋,金丝楠木的巨大梁柱支撑起宽阔深邃的空间,尽显帝王之家的庄严与堂皇。阳光透过高敞的琉璃窗棂,在打磨得光可鉴人的水泥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新木的清香与一种淡淡的、属于水泥的独特气息——这是属于大夏的、独一无二的“新”味道。
在震耳欲聋、持续不绝的万岁声浪中,沉重的殿门缓缓开启。
蒋毅的身影出现在殿门之后。
他身着玄衣纁裳——玄黑为天,纁红为地,象征着承载天地。衣料是交州新织造局用改良织机、掺入少量南洋珍稀金丝织就的顶级锦缎,在阳光下流淌着内敛而尊贵的暗纹光泽。宽大的袖袍垂落,绣着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等十二章纹,针脚细密,栩栩如生,每一针每一线都凝聚着礼制的威严。腰间束着玉带,镶嵌着南海明珠与翡翠,温润生辉。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头上所戴的冕冠,前后垂着十二道五彩玉珠串成的旒,每一道旒都由青、赤、黄、白、黑五色玉珠按序穿成,象征五行流转,天命在身。旒珠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微微遮挡住他深邃而锐利的目光,平添了几分帝王的莫测与威严。
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历史的节点上,踏在万民的期盼之上。在他身后半步,是怀抱新生嫡子蒋晟的皇后蔡琰(蔡文姬)。她身着深青色的袆衣,上绣五彩雉鸡(翚翟)纹样,象征着皇后之德。她容颜绝丽,气质娴雅中带着历经沧桑后的沉静与智慧。此刻,她微微垂首,目光温柔地注视着怀中襁褓里安睡的婴儿,那小小的生命,安静地依偎在母亲怀中,对周遭的惊天动地恍然未觉。蔡邕作为太常卿,肃立在丹陛一侧,看着女儿与外孙,眼中满是欣慰与难以言喻的激动。
在文武百官、万民代表屏息凝神的注视下,蒋毅一步步踏上那以水泥为基、铺着猩红织金地毯的丹陛御阶。他的目光扫过阶下每一张熟悉的面孔:陈宫眼中的期许,戏志才脸上的激动,赵云、黄忠、甘宁等武将眼中燃烧的忠诚与战意,马钧的专注,华佗的欣慰,蔡邕的庄重……也扫过更远处,那广场上如同海洋般汹涌的人潮。
终于,他登上了最高处,立于象征天下的九阶之上,面南而立。广场上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奇迹般地平息下来,只剩下风吹旌旗的猎猎声响和无数颗心脏剧烈跳动的共鸣。
蒋毅缓缓抬起双臂,玄色的宽袖如同垂天之云。他开口了,声音并不刻意高亢,却如同洪钟大吕,蕴含着沛然莫御的力量与不容置疑的威严,清晰地回荡在广场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远远传开:
“**昊天有命,眷顾下民!**”
第一句,便定下了承天受命的基调。
“**曹丕篡逆于北,弑君窃国,僭称尊号!致使神器蒙尘,纲常倾颓,九州板荡,生民倒悬!**”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着所有人心头对北方篡逆的愤恨。
随即,他的语气转为一种沉雄的担当:
“**蒋毅,承昊天之眷命,荷祖宗之灵德!** 起于行伍,志在安民。赖尔等文武股肱之赤诚,将士用命之忠勇,格物贤才之巧思,医道圣手之仁心,文教宗师之传承,万民军士之拥戴!”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阶下的核心班底,每一个被点到名字的群体,都感到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拯黎庶于水火!开疆域于万里!定海焚舟,慑服西夷!哀牢归化,南洋扬帆!格物兴邦,仓廪丰盈!医道广济,黎庶安康!文教重光,礼乐复振!**” 他历数着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与辉煌,每一桩功绩都掷地有声。
最后,他的声音凝聚起一种开天辟地的决断:
“**今,天命昭昭,人心所向!朕,顺天应人,即皇帝位!定国号为——夏!建元‘炎兴’!**”
“夏!” 这个字如同惊雷炸响!
“此‘夏’者,非独承上古大禹之圣迹,更寓我大夏之基业,起于南海星火,必成燎原之势!融汇格物鼎新之智,光耀寰宇,泽被万世!” 他解释了国号的深意,将古老的传承与崭新的未来完美融合。
“自今日起,交州、安南都护府、镇南郡、永昌郡、定海城及新拓之万里海疆、千山之地,皆为我大夏帝国之疆土!朕,必励精图治,扫平群丑,一统宇内,复我华夏之荣光!**以昭昊天之德,以慰苍生之望!**”
话音落下的瞬间,短暂的死寂被彻底打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以阶下文武为首,整个广场,整个龙编城,爆发出山崩海啸般的万岁声!这声音汇聚了最炽热的情感,最坚定的信念,如同无形的巨浪,直冲九霄,震得明光殿的琉璃窗棂都嗡嗡作响!殿外广场边缘,格物院弟子们操纵的几架特制青铜扩音器(原理类似巨型喇叭),在巧妙的共振结构下,将部分声浪导向更高更远处,使得这宣告新生的呐喊,如同龙吟,响彻了整个南海之滨!象征着大夏新气象的赤底金纹龙旗,在明光殿最高处,在万岁的声浪中,迎着南海的风,猎猎狂舞!
一个新的帝国——**大夏帝国**,在汉祚倾颓的尘埃之上,在南海的波涛与格物的星火之中,如同初升的朝阳,喷薄而出,宣告了它的诞生!年号:**炎兴**!一个以火焰般的意志重兴华夏的时代,拉开了帷幕!
***
登基大典的余韵如同南海的潮汐,久久未散。明光殿内,新朝初立,万象更新。夏武帝蒋毅端坐于崭新的、由交州硬木与南海珍贝镶嵌而成的龙椅之上,冕旒微垂,开始酬谢开国元勋,奠定帝国基石。
“**文成侯陈宫,上前听封!**” 内侍监清亮的声音在殿内回荡。
陈宫整肃衣冠,稳步出班,深深一揖:“臣在!”
“卿乃朕之萧何,谋略定策,运筹帷幄,功在社稷!封文成侯!赐九锡,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授丞相之职,总领朝政,调和阴阳,总理万机!” 蒋毅的声音带着深厚的信任与倚重。九锡之礼,位极人臣!陈宫沉稳的脸上也难掩激动,深深拜下:“臣陈宫,谢陛下隆恩!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文襄侯戏志才!**”
戏志才应声出列,目光灼灼:“臣在!”
“卿机变如神,襄赞帷幄,决胜千里!封文襄侯!授太尉之职,掌全国军事方略,协理兵部,参赞军机!” 太尉掌武事,乃最高军职(战略层面)。戏志才眼中锐光一闪,慨然领命:“臣定竭尽智谋,襄助陛下扫平六合!”
“**凤雏侯庞统!**”
庞统虽在永昌前线,其封赏亦由旨意宣告:“士元号凤雏,奇谋迭出,经略西南,功勋卓着!封凤雏侯!授军师将军,加永昌都督,总揽西南边陲军政,经略哀牢,遥制西域诸事,为帝国西进之先锋!” 殿内仿佛能感受到那位凤雏先生羽扇轻摇、智珠在握的风采。
“**靖海侯徐庶!**”
徐庶沉稳出列:“臣在!”
“元直坐镇定海,智略安邦,挫败西夷,扬我国威!封靖海侯!授定海城都督,总揽南洋诸岛军事、民政、贸易,兼领南洋水师,辅佐征南大将军甘宁,为帝国南海之柱石!” 南洋万里海疆,尽托付于其手。徐庶深深一揖:“臣必不负陛下所托,守我海疆,固若金汤!”
武将序列,更是英气勃发。
“**常胜侯赵云!**”
赵云银甲白袍,英姿勃发,踏步上前,声如金玉:“臣在!”
“子龙忠勇无双,百战百胜,护卫朕躬,功勋盖世!封常胜侯!授骠骑大将军,统领禁卫军及中央直属之‘龙骧’、‘虎贲’精锐,拱卫京畿,为帝国最锋锐之矛与最坚实之盾!” 禁军统领,天子近卫,非心腹重臣不可任。赵云抱拳,眼中是磐石般的忠诚:“陛下安危,即臣性命所系!”
“**镇南侯黄忠!**”
老将黄忠,须发皆白,然腰背挺直如松,甲胄铿锵上前:“老臣在!”
“汉升老而益壮,箭贯金石,镇守龙编,威震南疆!封镇南侯!授卫将军,坐镇帝都龙编,协理全国防务,兼督南方诸军事!马来半岛新拓之地,由其子黄叙(封讨夷将军)具体镇守,卿总揽其成!” 卫将军位高权重,坐镇中枢,协调四方。黄忠眼中精光四射:“老臣虽朽,愿为陛下守此南天门户!”
“**定海侯甘宁!**”
甘宁一身玄甲,桀骜之气稍敛,代之以开国大将的沉稳,大步出列:“臣在!”
“兴霸勇冠三军,定海焚舟,扬威万里波涛!此爵实至名归!封定海侯!授征南大将军,总督大夏帝国全部海军及南洋诸岛军事,开疆拓海,威服远夷,帝国海疆,尽付于卿!” 海军最高统帅,帝国走向深蓝的掌舵人。甘宁眼中燃起熊熊战意:“臣甘宁,必使我大夏龙旗,飘扬于四海之极!”
“**陷阵侯高顺!**”
高顺沉默如山,步伐坚定出列:“末将在!”
“伯平练兵有方,陷阵无双,京畿卫戍,功在根本!封陷阵侯!授中领军,负责龙编京畿卫戍及全国精锐步兵之选练、整备!‘陷阵营’为我大夏步战之魂,当更铸辉煌!” 京畿卫戍与精锐训练,国之命脉。高顺抱拳,只一字:“诺!” 却重逾千钧。
“**武襄侯张辽!**”
虽因伤未能亲临,其封赏亦昭告殿内:“文远忠勇,威震逍遥,虽暂困于沉疴,然其锋锐,朕深念之!封武襄侯!待卿痊愈,即授车骑将军,整军经武,为将来北伐中原之先锋利刃!” 殿中仿佛能感受到那位威震北疆的名将气息。
“**永昌侯张任!**”
张任出列,带着西南边陲的凛冽气息:“末将在!”
“公义镇守永昌,抚慰边民,屏障西陲,劳苦功高!封永昌侯!授前将军,坐镇永昌,整饬边备,抚驭诸族,为帝国西进西域之坚实前驱!” 西进桥头堡的重任。张任沉声:“臣必不负陛下,永昌稳如磐石!”
特殊功勋,恩泽广被。
“**济世侯华佗!**”
华佗身着洁净布袍,背着药箱,仙风道骨,含笑出列:“老朽在。”
“元化先生,医术通神,活人无数,着《青囊书》,制麻沸散、金疮药粉,惠及三军万民,功德无量!封济世侯!授太医院令,统领天下医政!广设医馆,推广医术,编纂医典,使我大夏子民,少受疾苦,多得安康!先生之仁心,即朕之仁心!” 封侯拜官,实为医者千古未有之殊荣。华佗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深深一揖:“老朽唯愿以此残躯,广施仁术,不负陛下‘济世’之名!”
“**文昭侯蔡邕!**”
蔡邕整理衣冠,仪态端方,缓步上前:“老臣在。”
“伯喈先生,海内大儒,学究天人,承续文脉,教化之功,泽被后世!封文昭侯!授太常卿,掌国之礼乐、文化、教育!主持修撰《大夏典章》,厘定礼制,整理典籍,兴办官学,使斯文不坠,礼乐重光!先生乃我大夏文教之泰山北斗!” 文脉所系,国之根本。蔡邕老泪微湿,郑重拜下:“老臣定竭尽残年,使我华夏礼乐文章,于南疆重焕光彩!不负陛下‘文昭’之誉!”
**格物侯马钧!**”
马钧喉头滚动了一下,想应一声“臣在”,却只发出一个含糊不清的短促气音。他努力想抬起头,但脖颈僵硬,最终只是将额头在光滑微凉的地面上抵得更紧了些。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下,滴落在青灰色的水泥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
“格物院主事马钧,虽出身寒微,然天资颖悟,巧思独运,格物致用,功在社稷!乃富国、强兵、利民、开智之基!其巧思所及,利泽之广,实开千古未有之新局!”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是谢恩?是惶恐?还是别的什么?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堵在喉咙里,只化作一句带着浓重乡音、结结巴巴、却异常清晰的自语,如同一个沉浸在难题中的匠人下意识的呢喃:
“陛……陛下……臣……臣……那个……那个织机……还能……还能再改……改得……更好些……”
这牛头不对马嘴、完全不合礼制的“谢恩”,却让高坐龙椅的蒋毅,嘴角第一次露出了真切的笑意。也让殿中许多真正理解他价值的人,如陈宫、华佗,乃至甘宁,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温柔地聚焦在皇后蔡琰怀中的襁褓上。
“皇嫡子蒋晟,”蒋毅的声音也柔和下来,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与对未来的无限期许,“生于国运勃兴之际,长于帝国肇基之时,此乃天佑大夏,后继有人之吉兆!赐名‘晟’,取其光明炽盛、如日中天之意!愿此子承祖宗之德,继社稷之重,使我大夏基业,如日之升,光耀万代!”
“恭贺陛下!恭贺皇后!恭贺太子殿下!” 群臣再次山呼,声浪中充满了对帝国未来的美好祝愿。蔡琰怀抱幼子,在万臣朝贺中,温婉而立,母仪天下的光辉与作为才女的灵秀交织,她望向龙椅上的丈夫,眼中是无限的支持与柔情。
封赏已毕,明光殿内,新朝气象,如旭日初升,光芒万丈。文臣武将,各安其位;格物医道,并耀其辉;文教礼乐,重定根基。一个以“炎兴”为号,承古开新,锐意进取的**大夏帝国**,在南海之滨,在万岁的声浪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中,正式扬帆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