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见柏崇一面,你会帮我的,对吗?”
珀西面色冷淡了一秒:“为什么?”
他做得还不够好吗?
明优拉住他珀西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男人耳边的耳钉,手上带了些力道。
又痒又疼。
“珀西,只有你可以帮我了。”
——他好像真的昏头了。
为了初恋,什么事都愿意去做。
闻言,红发少年毫不犹豫地从自己随身的皮夹里抽出一张泛着金属冷光的黑色Id卡。
随手拍在明优病床边的柜子上,动作随意得好像一点也不心疼。
“喏,我的权限卡。最高级别,在恩顿和米伦洛州,想去哪去哪,包括我家。”
他根本没意识到,明优会用这张卡刷开的,远不止击剑堂的大门。
明优的目光落在那张象征着他身份和特权的Id卡上,瞳孔深处掠过一丝极快、极冷的满意。
她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微颤,轻轻碰了碰那张冰冷的卡片。
却没有立刻拿起,而是抬眼看向珀西,眼神清澈而充满依赖。
“真的......可以给我吗?”
她的声音带着不确定的柔软。
今天的明优大抵真的被伤透了。
珀西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心头那点因为柏崇等人而燃起的怒火被一种奇异的满足感取代。
他伸手,带着赛车手套的粗糙手指包裹住她微凉的手,连同那张卡一起握住。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承诺:
“我的东西,就是你的东西。明优,记住,以后你不需要忍任何人,任何事。”
他俯身,额头几乎抵着她的,翠绿色的眼眸里燃烧着全然的忠诚与炽热,亮得可怕。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或者......你想要谁消失。”
只要你不离开我。
明优在他灼热的注视下,缓缓绽开一个真正抵达眼底的、如昙花初绽般令人心颤的笑容。
那笑容里混杂着感激、依赖,和一种只有她自己才懂的、掌控一切的冰凉。
“嗯,”她轻声应道,手指在他掌心下微微蜷缩,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也握紧了通往目标的钥匙,“我知道了,珀西。”
全世界只有你能看见我的裂缝,也唯有你,能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刀。
明优垂下眼眸,灵魂深处的影后,正对着这场完美的演出,无声微笑。
片刻后。
冰冷的金属Id卡静静躺在明优掌心,边缘折射着病房顶灯冷白的光。
指腹触碰过卡片上“percival Rodd - master Access”的凸起铭文。
击剑堂。
F1在校内用家族财富堆砌的、象征权力与排外的堡垒。
此刻,它的钥匙就在她手中。
“想什么呢?”
珀西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他正笨拙地将一块缀着金色蜂鸟胸针的云裳披肩围在她肩上,动作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
从知道明优还需要静养起,他就不停地在这间宽敞的病房里堆砌各种东西。
不过还好,明优已经拜托裴嘉玲帮她把自行车带回寝室了。
老师那边,估计需要找个人帮她补课了。
现在红牌在身,那些人估计也大多不敢施以援手。
病房里堆满了各色顶级品牌纸袋,从当季高定成衣到限量珠宝,无一不是昂贵得令人咋舌的“慰问品”。
他像个急于用宝藏填满巢穴的恶龙,用物质无声地圈画领地,向所有人宣告。
他喜欢玩的东西很多,穿搭也勉强能算上一个。
明优适时地拢了拢披肩,指尖划过那冰凉的蜂鸟翅膀,垂下的眼睫掩盖了所有真实情绪,只余下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倦怠的温顺。
既然喜欢都喜欢把控,那就让你们都溺死在里面。
“没什么,”她声音轻软,“只是在想......快放假了。”
“放假?”
珀西挑眉,随手拿起一颗饱满的车厘子塞进她嘴里,“正好,假期跟我去滑雪,家里有座雪山小木屋,清净得很,省得在学校看那群碍眼的家伙。”
他的眼眸里是纯粹的、不掺杂质的邀请和天然阳光感。
明优垂眸,指尖有意识地垂下、划过扶手上细腻的软毛纹路。
窗外是繁华的都市夜景,霓虹闪烁,奢靡矜贵。
她沉默了几秒,才轻轻开口,声音里满是疲惫和恰到好处的顾虑:“......太远了。”
珀西脸上的兴奋肉眼可见地凝固了一瞬:“远?我可以让人开私人飞机,就我们两个。”
“也不是距离的问题。”
明优微微摇头,头轻轻搭在男人肩头,“我不想总麻烦你和罗德家。而且......”
她顿了顿,抬起眼,眸中带着一点懂事的为难,“放假之后,我总得回明家一趟。”
“明家?”
珀西眉头立刻拧紧,语气不加掩饰的不耐烦,“那破地方有什么好回的?你和闵寻哥订婚的时候......”
他想起唐露华对她的态度,停顿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他们配吗?”
“配不配,都是我的家人。”
明优的声音轻软,却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固执。
她的外形真的很容易饰演这种可怜兮兮的小白花。
明优微微蜷缩了一下身体,将脸侧向窗外,只留给他一个清冷脆弱的侧影,肩头的披肩和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珀西的气息。
“我永远都不想做你的麻烦。”
“麻烦?”
珀西像是被这个词刺了一下,猛地从沙发扶手上跳下来,蹲在她面前,迫使她不得不正视他。
他仰着头,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不解、挫败,还有一丝……被拒绝的委屈。
红发都似乎黯淡了几分,眼神像极了被主人训斥后不知所措的大型犬。
“什么叫麻烦?跟我在一起是麻烦?!”
他的声音拔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直白受伤感,“我想带你去玩!想让你开心!这他妈怎么叫麻烦了?”
明优“被迫”对上他那双盛满了纯粹委屈和不解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丝毫算计,只有最直白的“为什么拒绝我”的控诉。
她伸出手,带着一丝犹豫和试探,轻轻抚上他刺猬般的红发,指尖感受到他瞬间的僵硬和随后放松下来的依赖。
这个安抚性的动作让珀西眼底的委屈更浓了,喉咙里甚至发出一声类似呜咽的不满低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