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闭着眼睛歪过头，不敢看向郑常，明明是疗伤，却整得和上刑似的。
为了缓解紧张，郑常打算闲聊缓解一下，他指着附着在她尾巴上的怪鱼问到：“这是什么，你抓的食物吗？”
“常哥你说什么呢？！这是鲛人的幼崽……”
“……”
郑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是尴尬好呢还是尴尬好呢。
把人家小孩当食物，什么煲仔饭……
“不是说野生鲛人没有哺育后代的行为吗……”郑常默默给敖青传音问道。
“她要是幻恬前辈和蜃珠的后代，也不算野生的啊……”
“不是，甭管谁的后代，这都在野外生活了，还不算野生吗？人工饲养放归野生也是野生啊。”
敖青不想和郑常继续争辩了，这家伙诡辩术是满级的。
随着郑常术法施展完毕，被电网所伤皮肤恢复了过来，不过上面的鳞片还要生长一段时间才能长好。本来也不算太重的伤口就是了。
“好了，你先跟我走吧。继续待在这小心又要别人抓。”
“好。”鲛人点头答应。从郑常这里获取了鱼获，又得到了治疗，她对郑常有了基本的信任。
郑常带着鲛人从水下离开，铁网和铁链已经被那些人收回去了。
等离开一段距离后郑常才带着他们浮出水面，将灵车船再次放出来。
“你先在船上呆会儿吧，我有事情要问你。你……是了，你还有许多孩子呢，我看看。”
郑常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个浴缸道。
“你的孩子就先待在这里吧。”
鲛人犹豫了一下，才带着附在她身上的鲛人幼体一起坐进了浴缸里。显然她误会了郑常的意思。
“嗯……也行吧。”
郑常也没有在意，抬着装着鲛人和鲛人幼崽的浴缸回到了船上。
上到了船，她依旧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只能说龙族对下位鳞族的压制力实在是太强了。
“先吃点东西吧。”郑常说着，拿出一条鱼来，随后又提醒道，“别拿你的鲛人泪来和我换了。”
“谢……谢谢你。”
鲛人小心的接过那条鱼，将它放在浴缸里。接着那些鲛人幼崽就开始进食。血迅速散了开来。
好吧，回头得买个新浴缸泡澡了。
一条鱼，在小鲛人们的啃咬下，很快就只剩鱼骨了。
鲛人也没有浪费，自己将鱼骨嚼碎吃掉了。
“能和我说说你是从哪来的吗？”
见对方已经吃完了，郑常开口问道。
“从水里来的。”鲛人老实答道。
好吧，这样看来是问不出来的了，他只能转头看向敖青道：“还是你来问吧，你不是要验证她是不是幻恬和蜃珠的后代吗？你验证吧。”
敖青点点头，看向鲛人。只是看了一眼，鲛人就害怕的往后缩了缩，那些小鲛人也全都潜进了浴缸底。
敖青只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亲和一些道：“别紧张，我又不吃你，我就问你一件事，这个你会吗？”
敖青说完，吐出一口青色的雾气。
这是蜃雾，蜃族神通中的基础，一切蜃族幻术根基。虽然也不是只有蜃族能掌握，例如敖青就能施展，但鲛人这种先天不强的种族肯定没法掌握的。
除非这鲛人有蜃族血脉。
“这个我会。”鲛人点点头，随后吐出一口水雾。
嗯，就单纯的水雾，并不是蜃雾。
“不，不是这个，这两个不一样的。”敖青摇摇头，再放出一团蜃雾，“是这样的，激活你体内的力量，就是你凝结鲛人泪的时候的感觉。知道吗？”
鲛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随后体内灵力流转。
吐出了一颗夹杂着血丝，只有bb弹大小的鲛人泪。
“……”
敖青现在怀疑这鲛人是不是智商有问题。都吐血了，还凝聚鲛人泪。
“你别再凝聚了！再凝聚要伤根基了！”敖青急忙道。
因为有些急了，语气稍重了一些，吓了鲛人一跳。
看着瑟瑟发抖往后缩的鲛人，敖青也一脸无奈。
“常哥，还是你来问吧，她修为太低血脉压制对她的影响太严重了，我问不出个所以来。”
“我问？我问啥啊。”
“随便问吧，我也不知道。”其实敖青也不知道问啥好，过去了这么久，要怎么证明这鲛人就是真的是千余年前幻恬和蜃珠的血脉？
没法证明啊。
至少金丹期的敖青和郑常没法证明。
“算了，我了解一下吧。你往后退一点。”
郑常觉得敖青也忒纠结了，是不是幻恬的血脉又如何，就当是呗，顺手照顾一个鲛人而已嘛。
“小鲛人，怎么样，吃饱了吗？伤口还疼不疼？”
“好了，不疼了。”
“你的其他族人呢？”
“其他族人？”
“就是兄弟姐妹，父母亲族啊。”
鲛人仿佛没理解郑常的话，一脸迷糊的样子。
“就是和你一样的鲛人，有吗？”
鲛人短暂停顿了一下，才答道：“没有，都死掉了。”
“啊？这……他们怎么死的？”
“岁数大了，老死的。”
郑常松了一口气，还当是提到人家伤心处了呢。可惜对方下一句又让他愣住了。
“我也快老死了。”
郑常眉头微皱，看向眼前的鲛人，这体态和少女一样，郑常还当她是年轻鲛人了，原来已经是老奶奶。鲛人这么老了还看起来这么年轻吗？
等一下，蜃珠看起来挺成熟的啊，所以你是营养不良导致的？
没等郑常想清楚，敖青就出声道：“不对吧，你才刚成年，怎么会老死呢？”
吸取了之前的经验，他的语气轻了许多。
“是这样的了，我已经产卵了，等把他们养大了我就差不多老死了。”
产完卵就死？这鲛人是大马哈鱼吗？不对吧，怎么感觉都不对吧。
敖青意识到了问题，也顾不得吓到鲛人了，凑上前来开口道：“你把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啊……好……”
鲛人因为害怕，将手伸了出来，敖青直接缠在了她的手腕上。
鲛人当即浑身一抖，却还是忍住没有缩手。
然后她就感觉一股令她浑身颤栗的力量沿着她的手臂进入她的经脉之中。这种情况下，她更不敢动了。
郑常看着敖青的表情，没想到一张蛇脸还能这么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