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无漾猛地站起身,手指恶狠狠地指向刘黑七,双眼瞪得滚圆,仿佛要喷出火来,怒声吼道:“今天你就是不把人交出来,也得交出来!小心老子灭了你们这个山寨!”
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张牙舞爪地冲上去,把刘黑七生吞活剥。
杜立三见势不妙,眼疾手快,赶忙伸手一把按住萧无漾,同时给陈恪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稳住萧无漾,别把事情闹得太僵。
杜立三转过头,满脸堆笑地对着刘黑七,双手抱拳,态度依旧恭敬有加:“刘老大,我这兄弟脾气急了些,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见怪。这样吧,咱们也别再磨磨蹭蹭了,凑个整,二十万两银子,这可是我最大的诚意了,您给兄弟个痛快话。”
刘黑七原本还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听到萧无漾这般威胁,脸色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神里闪过一丝狠辣,仿若暗夜中的恶狼。
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有人敢这么嚣张,这已经不是钱的事儿了,而是关乎他的面子和威望,是他在这山寨、在这一带立足的根本。
他冷冷地盯着萧无漾,声音低沉却透着十足的威胁,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这位兄弟,口气倒是不小。我倒想问问,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刘黑七在这一带是什么人!”
说罢,他猛地一拍桌子,桌面的灰尘都被震得飞扬起来。
下一秒,大堂外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十几个手持明晃晃大刀的土匪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将杜立三一行人团团围住。
土匪们个个面露凶光,刀身反射着森冷的寒光,在昏暗的大堂内闪烁跳跃,仿佛无数双恶狼的眼睛。
大堂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仿佛一根被拉到极限的紧绷琴弦,随时都会“砰”的一声断裂。
杜立三见这状况,心里暗叫不好,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他不禁在心底埋怨起萧无漾来,谈判本就是个水磨工夫,讲究的是耐心和策略,哪能这般急躁冲动呢?
明明心里都清楚,人铁定是刘黑七劫的,他不承认,那就耐着性子慢慢谈,把谈判的筹码一点点往上加,总归是有转机和回旋余地的。
可萧无漾这么一闹,生生把谈判的可能性给掐灭了,就像一把火,把原本还有希望的谈判之路烧成了一片焦土。
不过杜立三也明白,萧无漾是因为太过担心,才会如此冲动,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多多少少得给陈恪这个面子。
他面上依旧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刘黑七说道:“刘老大,都是误会,大家都是道上讨生活的,何必把场面弄得这么僵呢?”
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给身后的陈恪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做好应对的准备,以防万一。
刘黑七的脸色愈发阴沉,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紧盯着杜立三,目光中满是狠厉,仿佛要将他看穿,把他的心思都剖析个底朝天:“杜老大,你这兄弟可真够有种的,在我这地盘上撒野!今天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交代,就别想走出这山寨!”
说罢,他再次重重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物件都跟着剧烈颤了几颤。
萧无漾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向前一步,抱拳拱手,语气尽量平和却又不失坚定,仿若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刘寨主,我们并非有意冒犯。只是那些被劫的女子,对我而言至关重要,还望您能体谅我们的难处。”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大堂里回荡,让人听出他内心的执着和坚定。
杜立三见机,也往前迈了一步,神色诚恳,言辞恳切地说道:“刘老大,咱们都是明白人,没必要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这样吧,除了那二十万两银子,包括您之前劫的那些马,我们都一并送给您了。另外,我再额外送您三十匹草原良马。这些马可都是日行千里的上等好马,在咱们这地界,可都是稀罕玩意儿。有了这些,您的兄弟们出行、做事都更方便,您看如何?”
杜立三抛出这个新的筹码,试图力挽狂澜,挽回这岌岌可危的谈判局势,就像在狂风巨浪中,紧紧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刘黑七听到这话,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动,仿若平静湖面泛起的一丝涟漪,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凶狠的模样,仿佛戴上了一张冷酷的面具:“杜老大,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就这点东西,就想打发我?”
此话一出,萧无漾等人也终于确定,人就是刘黑七劫走的。
可伴随着这话一出口,大堂内的温度骤降,死寂一般的沉默瞬间笼罩全场。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一双双眼睛死死盯着杜立三,满心期待着他的回应。
杜立三嘴角仍旧挂着那副看似温和的笑意,可心底却忍不住叫苦不迭。
他太清楚刘黑七的为人了,这可是个出了名的黑,难缠得很。
自己刚刚那般加码,给出的条件不可谓不诱人,没想到还是没能打动他,这下可棘手了。
陈恪站在一旁,剑眉微微皱起,深邃的眼眸中透着锐利的光芒,像两柄寒芒四射的利刃,紧紧锁住刘黑七那张冷峻的面庞。
他试图从对方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松动的神情,可刘黑七就像一尊冰冷的雕像,毫无破绽。
时间在这压抑的沉默中缓缓流逝,过了好一会儿,陈恪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沉稳地开口:“刘寨主,您在这山寨里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平日里行事肯定也是斟酌再三,权衡利弊的。刚刚杜老大也说过了,这些人都是从金陵城来的流放犯人,被朝廷发配到那荒无人烟的蛮荒之地,他们个个身负重罪,我呢,正是负责将他们安全护送到目的地的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