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土匪在陈恪的刀下倒下。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周围的土匪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鲜血染红了地面。
此时,陈恪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沾满了血迹,手中的刀还在不断地往下滴血,整个人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
土匪头子看到这一幕,微微一怔,显然有些意外。
“好,很好,没想到你们几个还挺有能耐,倒是小瞧你们了!”
言语中还有几分欣赏之意。
此刻,站在最前面的,正是土匪头子郑老八,人送外号“瘢面骷煞”。
郑老八模样十分瘆人,脖子上挂着一个骷髅头装饰,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左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像一条扭曲的蜈蚣,显得格外狰狞。
他肩膀上扛着一把四尺长的鬼头大刀,刀身上刻满了奇怪的符文,胯下骑着一匹黄膘马,名叫追风。
这匹马,是他从一个过路的商人手里抢来的,那商人的下场,自然是被他残忍杀害,曝尸荒野了。
在郑老八左右两侧,分别站着两个人。
左边的身材魁梧壮硕,面目狰狞得如同恶鬼,手中拿着一只巨大的铁锤,每走一步,地面都跟着微微颤抖,此人正是“恶面雷公”董大海。
右边的身材略显瘦弱,可眼神犀利如刀,仿佛能看穿人心,手中武器是一把鬼牙镰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他便是“幽影镰煞”于胡子。
这两人,是郑老八的心腹,也是他的左右护法。
一直以来,他们在这一带烧杀抢掠、奸淫妇女,无恶不作,犯下的罪行数不胜数。
甚至还多次胆大包天地抢劫官府,可因为他们行踪飘忽不定,神出鬼没,这么多年,官府虽多次围剿,却始终拿他们没办法。
而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凶神恶煞的土匪,一个个手持利刃,眼神中透着贪婪与凶狠。
刚刚那一波土匪的进攻,不过是郑老八用来试探衙差们实力的小把戏罢了 。
流放团队刚离开广陵城不久,其行踪便像夜空中一道异常的流星,迅速吸引了一伙土匪的目光。
这伙土匪常年盘踞在周边,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恶狼,对任何可能带来“猎物”的动静都极为警觉。
他们动用各种手段,四处打听,终于查明这是一支来自金陵城的流放队伍,而被押送的犯人,竟是废太子萧无漾和他那七位容貌出众、如花似玉的夫人。
这消息就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土匪们的贪婪与欲望。
广陵城作为重要的贸易枢纽,往来商旅络绎不绝,一直是这群土匪垂涎的“肥肉”。
他们长期在这一带活动,多次对路过的商旅团队实施抢劫,手段残忍,无恶不作。
当地官员方孝义多次派遣官差前来清剿,可这群土匪狡猾至极,总能利用熟悉的地形和诡秘的行踪巧妙逃脱,官差们的行动一次次都以失败告终。
“想必你就是臭名昭着的‘瘢面骷煞’郑老八吧!你身旁这两位,该是你的左右护法了!”
陈恪目光冷峻,如两把利刃,紧紧锁定眼前的土匪头子。
多年来,他多次担任流放团队的队长,行走江湖,对郑老八的累累恶行早有耳闻。
以往流放团队财物稀少,毫无油水,所以郑老八从未将他们视为目标。
可今天,命运的齿轮似乎故意错位,陈恪怎么也想不到,会在这荒僻的野外与郑老八正面遭遇。
郑老八听到肖成一语道出自己身份,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不由得对他多打量了几眼。
“哼,既然知道老子是谁,那就别废话。识相的,赶紧把这群女人留下,你们其他人,马上滚蛋!”
说话间,郑老八和身旁的土匪们脸上浮现出令人作呕的猥琐神情。
他们嘴角扭曲上扬,扯出的笑容如同恶魔的狞笑,眼睛眯成细缝,淫秽的目光如蛇般在陈恪身后的女人们身上肆意游走,仿佛那些女子已然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有的土匪甚至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反复舔舐干裂的嘴唇,喉结剧烈上下滚动,发出粗鄙的吞咽口水声。
这般丑态,将他们内心的龌龊与邪恶展露无遗,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几位夫人和丫鬟们得知土匪的险恶目的,都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大夫人惊恐万分,双手紧紧抓住萧无漾的手,掌心早已被汗水浸透,如同刚从水中捞出。
萧无漾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恐惧与不安,不动声色地轻轻翻转手掌,稳稳回握住大夫人的手。
这一细微的动作,却如同冬日里的暖阳,大夫人猛地一怔,就在这瞬间的触碰中,她竟感受到一股久违的安心与踏实。
“别怕。”
熟悉又沉稳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传入大夫人耳中。
她猛地转过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愕,目光死死盯着萧无漾。
此时的萧无漾,双目清澈明亮,眼神中透着睿智与坚定,往昔那副痴傻模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夫人只觉得心脏砰砰狂跳,内心又惊又喜。
惊的是,与自己日夜相伴、一直以为心智不全的丈夫,竟能将所有人蒙在鼓里,装傻装得如此天衣无缝。
喜的是,从这一刻起,自己原本灰暗无光的生活,似乎又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夫……”大夫人刚要脱口而出,却被萧无漾一个眼神瞬间制止,那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示意,让她明白不能声张。
大夫人立刻会意,可面对眼前如凶神恶煞般的土匪,恐惧依旧如影随形,紧紧攥住她的手。
陈恪心中猛地一沉,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群土匪的目标竟是自己身后的女眷。
作为流放团队的队长,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将所有犯人毫发无损地送到蛮荒之地的重任。
在这之前,他绝不容许这些女眷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否则,回到金陵城,一旦上面追究责任,他必定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