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还未结束!
第一个人偶已经调整好姿态,再次如同猛虎般扑来,爪子挥舞,带起道道寒光,封锁了姜麟所有闪避空间!
姜麟眼神一厉,这一次,他没有再选择躲闪!
而是迎着那漫天爪影,不退反进,悍然冲了上去!
“社畜反击法·年终绩效!”
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爪影中穿梭。
拳、肘、膝、腿……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化作了武器!
看似杂乱无章的动作,却暗合某种玄妙的节奏。
每一次出击,都精准地落在人偶的能量节点和脆弱关节之上!
建木之力如同附骨之疽,随着他的每一次攻击,渗透、破坏!
这是社畜的怨念在燃烧!
这是被压迫灵魂的终极反击!
砰!砰!砰!
密集的打击声如同雨打芭蕉!
剩下两具高度仿真的血族人偶,在姜麟这套狂风暴雨般的“舞蹈”攻击下,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防御!
短短十几秒内!
关节碎裂!核心破坏!
两具人偶轰然倒地,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姜麟站在训练场的中央,胸口剧烈起伏,汗水浸透了衣衫。
但他眼神明亮,充满了战斗后的亢奋和一种……掌控力量的自信!
【疼痛屏蔽剩余时间:5分47秒】
系统的提示音,此刻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有进步。”
沈弈飞缓缓走近,一向严苛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近乎满意的神色。
“但……”他话锋一转,“对上真正的'清理者',这点进步,还远远不够。”
他抬起手,按下了手中的一个黑色遥控器。
咔嚓……轰隆隆……
训练场的地面再次缓缓开启,露出一个更加巨大、也更加幽深的空间。
这一次,从地下升起的,不再是三具人偶。
而是……十具!
它们形态各异。
有的依旧是血族的模样,但气息更加强大。
有的则完全超出了姜麟的认知——扭曲的肢体,覆盖着甲壳,散发着与那个“清理者”极其相似的、冰冷而不祥的气息!
“这一批,是根据我们对'清理者'有限的数据,进行的最高强度模拟。”
沈弈飞的声音变得无比冰冷,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它们会更强,更快,更……致命。”
“没有规则,没有留手。”
他深深地看了姜麟一眼,眼神复杂,带着一丝期许,也带着一丝……不忍。
“如果你倒下,我会立即终止训练,拉你去治疗。”
“但你要记住,外面的世界,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
“现实,只会比这更残酷。”
姜麟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他再次摆出了起手式,那看似随意的姿态,却蕴含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建木之力,如同蓄势待发的火山,在他体内缓缓积聚。
“我明白。”
他的声音沉稳,眼神坚定如铁。
社畜的灵魂,在绝境的压力下,正在发生着某种蜕变。
那种被压迫、被剥削、被命运按在地上摩擦的怨念,此刻,全部化作了最纯粹、最原始的战斗意志!
“来吧。”
与此同时,安州城外,一座废弃工厂如同沉默的墓碑,矗立在荒野之中。
浓郁的血腥气几乎凝成实质,在冰冷的空气里弥漫,令人作呕。
墙壁上,暗红色的痕迹如同抽象派的恐怖画作,无声诉说着不久前的屠戮。
地面上,数具尸体杂乱地堆叠着,无一例外,都是血族的装束。
他们的死状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诡异。
身体保持着相对完整,没有明显的致命外伤。
但每一具尸体都干瘪得如同风干的腊肉,仿佛生命中最后一丝精华都被彻底榨干、抽离。
一个身穿考究黑色风衣的高大血族,背对着尸堆而立,身形僵硬。
他苍白的面容上,是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深入骨髓的恐惧交织。
“这……就是你所说的……重大发现?”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
风衣的下摆在封闭的厂房内无风自动,透出主人内心的极度不安。
角落最深沉的阴影里,一团难以名状的、扭曲的轮廓缓缓浮现、凝聚。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仿佛是流动的黑暗本身。
“是的……尊敬的伯爵大人。”
一个声音从那团阴影中响起,如同无数细砂纸在相互摩擦,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毫无生气。
“建木灵种的宿主……他的气息,我捕捉到了。”
阴影轻轻蠕动着,其中似乎有无数暗红色的光点在明灭闪烁,如同深渊中窥视的眼睛。
“但是,出现了一个……变量。”
“另一个印记的传承者……”
“她正在干扰我的猎捕行动。”
血族伯爵猛地转身,猩红的双眸骤然收缩,爆发出骇人的光芒!
“传承者?!这绝不可能!那条该死的血脉,数百年前就应该彻底断绝了!”
阴影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如同金属摩擦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看来,您的情报……已经远远落后于时代了,伯爵大人。”
“她就在这座城市。”
“而且……”
“她的实力,很强。”
血族伯爵的双手猛地攥紧,指骨发出不堪重负的清脆爆响。
“找到她!”
他几乎是低吼出声,声音中充满了无法压抑的愤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找到她!还有那个建木灵种的宿主!”
“不惜一切代价!”
阴影如同有生命般轻轻波动了一下,像是在无声地点头。
“可以。”
阴影中响起回应,那声音如同金属刮擦,冰冷刺耳。
“但我需要……更多。”
“养料。”
阴影蠕动着,仿佛饥饿的巨口。
“这些低等血裔的生命太过……稀薄,远远不够填补我的空缺。”
“我渴望更强大的食粮……”
那无数暗红光点闪烁的频率骤然加快,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兴奋。
“比如……”
“那个侥幸逃脱的光明族。”
“叫……庞达的那个,对吗?桀桀桀......”
话音未落,那团扭曲的阴影猛地向内坍塌、浓缩。
随即如同墨汁滴入清水,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厂房更深的黑暗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原地只留下血族伯爵,孤零零地站在冰冷的尸骸之间。
他高大的身影在空旷的厂房里,显得格外渺小。
恐惧与贪婪,在他猩红的瞳孔深处疯狂交织、碰撞。
“印记的传承者……”
他低声呢喃,声音微弱得几乎被风声吞噬。
这自语中,却带着一种源自血脉最深处的、古老而又难以名状的剧烈颤栗。
“难道……”
“那个该死的古老预言……”
“真的……要在这个时代应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