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血液分析和脑波报告显示,曾服用兴奋剂,又被人精神控制过!”周祁连从报告上抬起头,盯住丁汉舫,“怎么回事?”
丁汉舫大惊,“不可能!”
“你在质疑我!睁大你那嘎了两次双眼皮的大眼睛给我看清楚!全球最先进治疗舱的权威报告白纸黑字就放在这里!”周祁连举起手里的报告就要朝丁汉舫脸上拍去。
丁汉舫下意识抱头,“我,我是说,谁会给她下药呢......”肉眼可见地怂。
“啊!”丁梦琪忽然大叫,“怪不得!怪不得火山喷发的时候,她那么兴奋呢,我认识她最早,她一直像个小大人一样,才这么高,就说大人话。”
周祁连闻言嗤了一声:小大人?她是老阿姨!
丁梦琪看向周祁连,“真的!她一点儿也不像个从小在安置点长大的贫民小孩儿,又稳重又狡猾!嗯...这只能说我们丁家基因太好了!可刚才,她就像变了个人,眼神狂热,手舞足蹈,他一喊,她就跟过去了,俩人还趴在地......”丁梦琪恍然大悟,指着卢雁希大叫,“啊!是你!就是你!一定是你对我小姑奶奶精神控制了!”
卢雁希连连摆手。
周祁连目光森然,上下打量卢雁希,“卢雁希,十七岁,3S级,读心,精神控制,校草,卢家的骄傲,前途无量。”
每一句都像是在平静陈述,又像是在权衡。
卢雁希情不自禁后退一步,搓着手,舔了一下嘴唇,“你们听我解释啊,我并没想要精神控制她,只是她......她,嗐!说不清了!”他双手攥拳捶了自己脑袋一下。
“有什么说不清的?莫非......”周祁连跨进一步,目光审视,“小孩儿,你喜欢她?”
“我不是小孩儿!”卢雁希脸面通红地吼,被逼得又退了一步,忽然挺起胸膛,与周祁连对视,“对!我喜欢她!怎么了,怎、魔、了!”
丁梦琪跳起来,“不行!你不能喜欢她!”她一指周祁连,“他!就是她的未婚夫,娃娃亲!订了十几年的!”
卢雁希脸上血色尽褪,“我知道,我自然知道!可那又怎么样!你们又没结婚!我喜欢她又不犯法!你那么老!未来又那么久!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改变!
还有!我说了我没控制她!只因为,因为我总是想看懂她、看透她,火山爆发时,我察觉到她对火山强烈的渴望,我很想满足她的愿望,对!我就是愿意满足她一切一切的愿望!我只是要带她看火山爆发,真没控制她,......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
少年梗着脖子说完这一大段话,依然昂着下巴,眼眸中盛满屈辱和抗争。
周祁连不置可否,忽然大手一挥,“查!老白,传我的命令,延迟行程!带齐人马,现在立刻随我飞往金色海岸!同时通报第四军驻天耀星相关部门,详查丁、顾、卢、周四家在天耀星所有人员行踪,严格盘查所有航站到港离港人员信息!”
“是!”被称为老白的军官立即应是。
周祁连又看向丁汉舫等人,“诸位,留下喝杯咖啡吧。”
“你不信任我?”丁汉舫脸色大变,“周祁连,我可是你舅哥!”
“还不是!”
“你!”丁汉舫转身就要下飞舟,却被舱门口两个士兵拦住。他沮丧地一跺脚,周祁连的手下个顶个精兵强将,不用试,一个他都打不过,别说两个了。
周祁连指了四名士兵,“钱进!你们四个!即刻接管卢家飞舟!一切情况及时汇报,不得有误,听明白了吗?”
“明白!”四人立正应是,下了飞舟。
飞舟迅速启航,飞往金色海岸。
“稍安勿躁。”周祁连指指机器人刚做好的咖啡,“诸位,请吧!”
顾永年笑着坐下,端起杯子嗅嗅,啜了一口,“嗯?这是什么咖啡?”
“猫屎咖啡。”
“噗~”顾永年失态地喷出咖啡,“别闹!”
“没闹,猫屎咖啡的确是以麝香猫粪便作为原料的咖啡。”
“我怎么不知道?”
“你天天赌博,怎么会知道二百年前的咖啡。从前地球的印尼,有种麝香猫,专吃成熟的咖啡果实,就有人用从麝香猫体内发酵过的咖啡豆,加工烘焙做成咖啡,各地咖啡专家一试,居然很美味,于是印尼农民每年都会花费时间在森林收集麝香猫的粪便,因为稀少,价格还非常昂贵。”
“哕~呕~”顾永年受不了了。“古人真变态!”
周祁连呵地一笑,拍拍顾永年的肩膀,“丁至微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没照顾好她,喝点猫屎不过分吧!”
顾永年掏出手绢擦擦嘴角,神情玩味,“周指挥官什么时候起对丁至微这么上心了?我还以为你要退婚呢!”
“这个不劳你操心,她一日挂着我周祁连未婚妻的名头,我就不能允许别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欺负她。”
“啧啧!周大将军威武!”顾永年竖起拇指,又笑着对周祁连说,“要不咱们再赌一局,或者你再求我一次,我给丁至微起一卦,看看她这次能不能醒?”
周祁连瞥他一眼,走到治疗舱那边,再次查看数据。
顾永年在他身后喊着,“喂!周祁连!你也二十六七岁了,别天天拉着一张脸,丁至微不是一般小姑娘,她可是个有趣的人呢,肯定不爱看你这张驴脸!”
“顾七,你这神棍,出门起卦算没算出会挨一顿揍!”
“真是的,说翻脸就翻脸。”顾永年笑嘻嘻,在自己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
齐霁这次可吃了大亏,在治疗舱整整住了三天。
被唤醒时,懵懵懂懂看着周祁连,“又是你?我是一个饼,吃了肚子......”
周祁连无声凝视着她。
只一秒,齐霁就清醒过来,立时筑起精神屏障,但她知道还是晚了,周祁连定然是窥探了她的心思。
讪讪起身,看看身上换好的衣服,又摸摸被闪电击中的胸口,“你怎么也到了天耀星?”
“我救了你。”
“呵!”齐霁毫不怀疑,对他抱拳,“呵呵,真诚感谢人民子弟兵,看来我们缘分很深,我这一时半会儿也还不清这浓浓的军民鱼水情了。”
顾媛媛跑过来哭唧唧,“至微!你都好了吗?你可吓死我了!”
周祁连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开,顾媛媛一把抱住齐霁,哇哇地哭了起来。
齐霁感受到小姑娘的惊恐和担忧,伸手抚摸她的后脑勺,“不怕不怕啊。”
齐霁这才发现自己回到了金色海岸酒店,想起被闪电击中的惊魂时刻,心有余悸,“我这是住了几个小时治疗舱啊,怎么九哥的胡子都出来了?”
顾媛媛扶她起来,“还几个小时,是三天!你九哥的鼻梁骨都长好了!你还昏迷不醒呢!”
丁汉舫摸摸鼻子,“丁至微,你给我省点心行不行啊?你知道吗,这三天,父亲在光脑中足足骂了我八回!还让我回家就写深刻检讨!”
齐霁哈哈大笑。“让你们大伙儿为我担心了,是我不好,回头就请你们吃饭!下一行程不是去大洋对面的探险乐园么,到那边我给你们烤肉吃!”
“还去?”丁汉舫敲了她的头一下。
“啊!”齐霁大叫一声直直倒下,吓得丁汉舫一把接住。
出了门的周祁连也跑了回来,正好见到她一个鲤鱼打挺跳起,仰天大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咦,怎么没见云颂?还在潜水?”齐霁这才想起还有一个朋友。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
“怎么了?”
“你们忙去吧,我来和她说。”周祁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