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姜姝小姐姐上线,她可是恶毒女配的最强助攻!】
约莫过了个把时辰,院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红玉警惕:“谁?”
“是我们家县主。”门外传来云雨那熟悉的声音,红玉瞄一眼郑禾意,禾意皱皱眉,虽然不大待见云雨,但这深更半夜姜姝居然来看自己,她自然不能把人拒之门外。
“月儿,你休息了吗?”接着,是姜姝的声音,她的音调蒙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迫切。禾意连忙起身去开门,姜姝带了云雨来了,在两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老者,以及一个面色肃然的老嬷嬷。
“禾意,听说伯父出事了,我也心乱如麻,老大人到底怎么样了?你带我去看看!”
姜姝一进门就拉着了禾意的手,她的手暖融融的,抓住她手的一瞬,禾意只感觉温暖,蜡烛光下,姜姝的眼里满都是急切和担忧。
禾意心中一暖,急忙道谢。见那老者捋着胡须慢吞吞靠近禾意行礼,“小郡主。”
接着,此人又不紧不慢地缓缓说:“老夫姓孙,是县主特意请来的。郑尚书的病,可容老夫瞧瞧?”
“有劳孙先生您了。”禾意行礼后,连忙带他们到父亲屋子去。她目光无意间却落在姜姝身后那嬷嬷身上。
那嬷嬷约莫五十岁年纪,头上梳着整齐的发髻,脸上是规规矩矩的表情,眼神却锐利的好像刀锋一样,这想必就是姜姝先前说的那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传说中的“冯嬷嬷”了。
禾意暗自纳罕,倒发觉这老嬷嬷的确和自己郡主府那些个侍女嬷嬷不同,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慢条斯理代理,引众人往正院走去。
【姜姝小姐姐果然够意思,这么快就把神医和人参都带来了!】
【那个冯嬷嬷看着就不好惹。】
【孙先生?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不会和林姨娘那个相好三郎有关系吧?】
【楼上别瞎猜,孙先生看着挺正派的,应该不是坏人。】
孙先生为郑尚书诊脉时,姜姝拉着禾意到外间说话。姜姝缓慢的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交给郑禾意。
禾意微微诧异,低头迷惑的看着盒子里的东西,见那盒子里赫然竟躺着一支粗壮的人参,那人参的参须根根分明,在温暖的蜡烛光辉映海峡,泛着淡淡的金光。
“这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千年人参,你快让人给伯父炖了吧。”姜姝把锦盒硬生生塞到禾意手里。
她语气很是急切,“还有冯嬷嬷,她是昔年在皇宫里训练过的姑姑,也是我身边最得力的干将,最会管家理事,之前已给你说过她,如今我让她先到你郡主府去盯着,免得有人趁乱做手脚。”
禾意看着姜姝真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知道,姜姝这是在想方设法帮她。如今尚书府内忧外患,郡主府作为她的后盾,可万万能出任何的差错。
“姝儿姐姐,多谢你。”禾意握紧姜姝的手,声音竟不自觉有些哽咽。
姜姝安抚的拍一下禾意的肩膀,低声叮咛:“跟我还说什么“谢”字。对了,我听我爹说,弹劾伯父的奏折似乎是三皇子他们递上去的,罪名是勾结外戚。可伯父哪里来的外戚?这不明摆着是栽赃陷害吗?”
“三皇子?”
禾意瞳孔微缩。
她记得,三皇子近年来一直与太子明争暗斗,难道父亲的事,真的和皇子争储有关?
须臾,孙先生慢悠悠从内室走了出来,禾意急忙上前行礼,孙先生捋着胡须说:“郑尚书这是急火攻心,又中了些寒气,好在先前已有同侪处理过,加上今日县主送来这千年人参加持,性命自是无忧。只是何时能醒,还得看天意,和老爷的意志。”
禾意连忙道谢,又让人将人参送去炖煮。姜姝则叮嘱了冯嬷嬷几句,让她务必看好郡主府,这才依依不舍的带了孙先生离开。
临走前,云雨却在一旁冷嘲热讽:“县主,您就是心善,什么人都帮。也不看看那郑禾意是什么人,值得您这么掏心掏肺吗?”
姜姝回头瞪了她一眼:“休得多言!禾意是我的朋友,我自然要帮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禾意看着姜姝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姜姝为了帮她,肯定费了不少心思。
如今有冯嬷嬷去郡主府坐镇,她也能稍微放心一些。
【云雨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姜姝小姐姐太飒了!实力护友,爱了爱了!】
【三皇子也掺和进来了?这水越来越深了。】
【冯嬷嬷快去郡主府立规矩吧,我想看那些刁奴被收拾的场面!】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冯嬷嬷就带着几个得力婆子去了郡主府。禾意本想跟着去看看,却被郑瑀拦住了。郑瑀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一夜未眠。
“爹刚醒,你先去看看他吧。”
禾意惊喜交加,“爹醒了?!”
说完她连忙往父亲院子而去,进入屋子之前,禾意减缓了速度,生怕带冷风到屋子,内室,郑尚书斜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的厉害。
他的脑袋上戴了发带,眼神已逐渐恢复了清明。看到禾意进来,郑尚书虚弱地笑了笑:“岁儿,你来了。”虽然郑禾意现如今已是永安郡主了,但在父亲眼里,她始终是自己丢失多年的那个“岁儿”。
“爹!”禾意扑到床边,用力握住父亲的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您终于醒了,昨日,您可真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郑尚书安抚她,且示意郑瑀关上门。
待门关上后,他才让两人在自己左右两边坐下,“瑀儿,岁儿,有些事咳咳……咳咳咳……是时候告诉你们了。”
郑瑀和禾意对望一眼。
“最近朝廷内有人弹劾父亲,”郑尚书愁容满面,缓缓的开口,“罪名‘是勾结外戚’,可我哪里有什么外戚?这不过是他用来对付我的借口罢了,这多年来其实父亲都是……”
郑尚书朝门外看了一眼,郑瑀急忙走过去,侧耳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