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大家都在自由活动。毕竟大部分人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
白大夫在甲板上转了一圈,然后回到船厅。
此刻船厅只有井浩和小顺子、曹公公在。
“怎么,有什么发现?”小顺子问。
白大夫没有说话,摇摇头。
督主和顺子哥哥在悠闲的喝茶。他们一点都没有惊恐、意外,所以他们早就知道了。所以这船上肯定有很多水性好的人,估计等会会有很多人落水。
在船上,怎么才能快速取胜?
沉船加攻击。
那他们打算怎么让船沉呢?
潜水凿穿船底?声音太大,很容易被发现。
火攻?不现实,容易被发现。
被其他船撞沉?不可能。这艘船是最大的。
迷药。。。这类的阴手段不可能,东厂有层层的检查,不能蒙混过关。
什么东西可以在瞬间产生威力,让人丧命?让船沉或者毁坏?
白大夫猛的睁大眼睛:“火药。”
“白薇,你真聪明。”小顺子开口。
那看来东厂已经做了很多准备了。可是火药。。。他们要怎么炸船?东厂又如何防范呢?
“长卿租的船?”白大夫问。
“放心,咱家不会耽误长卿相亲。自然是私下派人都检查过的。”小顺子笑着说。
白大夫放下心。还是顺哥哥想的周到。
那些可疑的船离得越来越近了。
很多人进了船厅,坐下喝茶吃糕点。
众多人中有几个人眼神相互对视一下,悄悄离开了。
过了一会,船厅的人还在热闹中,突然传来几声闷响。在接着头顶传来爆炸声,二楼在传来爆炸声。船厅顶部塌陷了。
“护驾,警戒。”
“督主。。。”
“啊。。。”
一阵慌乱,一阵灰尘。。。
那一瞬间,小顺子毫不犹豫的把白大夫拽到身下,将她护好。
船厅顶部塌陷的位置正是井浩、小顺子、白大夫所坐的位置。
“顺哥哥,顺哥哥。。。”白大夫在小顺子身下,感受到有东西砸在小顺子身上。
紧接着白大夫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小顺子吐血了,他受了伤。
“别动,我没事。”小顺子说的有些艰难。
“爷,您怎么样了?”
“督主受伤了。”
“快靠岸。”
“警戒。”
井浩躺在甲板上,陷入昏迷。很快有人除去井浩身上的杂物,将他带到一旁空旷的地方。
此刻,怕是偏房都不安全。
有人除去小顺子身上的杂物,将小顺子扶起。白大夫赶快查看小顺子伤情。
“顺哥哥,顺哥哥。。。”白大夫喊着。
小顺子喘着气,半昏迷中。很显然他被砸伤,内脏受损。
“白大夫,督主昏迷了,你快去看看。”有人催促白大夫。
白大夫不愿意离开小顺子,小顺子动动嘴:“先去看督主。”
白大夫眼泪流下来,掉落在小顺子手上,转身去看井浩。
她怎么又哭了?这眼泪真烫。
如果她知道我只是受了轻伤,会不会生气?还是会感叹我演戏演的好?
井浩嘴唇已经发紫。
靠近东厂大船的几艘船上,发出很多弩箭。一些人倒下了。
顿时又是一阵骚乱。
“赶快进船舱,进船厅。”
“掩护自己。”
有些人喊着。
“督主旧疾犯了。”白大夫查看了井浩情况,发现他呼吸不畅。
白大夫双手用力按压井浩胸部,然后在用手指探查一下他的鼻息。
这人怎么不禁造?还是他的心脏情况本身就严重?
鼻息似有似无。
白大夫从香囊中掏出一颗药丸,喂入井浩口中。这是一颗救心丸,希望能管用。自从噬心草事件后,白薇身上都会带着救心丸。
继续按压井浩的胸部。。。可是他的鼻息还是似有似无。
白大夫捏住井浩的鼻子,以口渡气。反复几次,井浩终于呼吸顺了。
“督主暂无大碍,需要仔细看着,以防旧疾严重,不能呼吸。”白大夫说完就转身去看小顺子。
“顺哥哥,顺哥哥。”白大夫跪着,把小顺子抱在怀中,哭的稀里哗啦的。
“笨蛋,你们是怎么搞的,都知道他们要用火药了,还搞成这样。”
“你快醒醒。”
白大夫给小顺子号脉,仔细评估他的伤情。
真是狗奴才,本座是督主,凡事要以本座为主,而不是你的顺哥哥。危急时刻居然抛下本座不管。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呼本座一脸,恶心死了。
回头跟你这个狗奴才算账。
此刻东厂的人已经败落下风。
曹公公眼见情况不妙,对守在一旁的弦思说:“弦思卫长,你来守着爷,我去外面。”
弦思点点头。
小顺子只是昏迷,暂无性命之忧。
“月心,你一定要看好他。”白大夫说完拿过月心的雁翎刀,杀了出去。
再大的船,空间是有限的,何况船上已经有很多死尸。还有一些人落水,拼命挣扎。场面很混乱。
有一只匕首悄悄刺向井浩心脏,就在要碰到那一瞬间,一只大手握住那人手腕。
井浩睁开眼,看着眼前人:“果然是你。为什么?”
那人要挣扎,却被突然来的刀架在脖子上。
有人给那人点了睡穴,扛走了那人。
井浩说不清是什么心情。自己的枕边人要杀自己。自己对她不好吗?心痛?失败?这世界错乱了吗?
他靠在八仙椅上,一手扶着额头,看着外面的打斗,其实大脑有点空白。他想不明白为什么。
此刻曹公公守在一侧。船厅暂时安全了。
有人端来清水和帕子。
曹公公递上帕子:“爷。”
井浩的思绪被拉回,他接过帕子擦干净了脸和手,又狠狠的把嘴擦拭干净。
白大夫杀疯了,快准狠,长卿的船根本就没有离开多远。
长卿和子玉、杜少将等人在船上用弩箭射杀杀手。长卿离开东厂大船时,跟魏公公要的。这船上有三家的人,保护她们安全更重要,长卿相信雪儿他们会轻松应对。
很快杀退了登陆船的杀手。
“放箭。”白大夫大喊一声。
立马有锦衣卫的人向退回小船上的杀手放出弩箭。
不多一会,杀手们或伤或死或被擒。
“吩咐下去,现在开始,不可以单独行动,必须两人一组。”白大夫对飞云说。
不知道顺哥哥在哪里。
“顺哥哥在哪?”白大夫问曹公公。
“顺子公公在和扶风一起安排活口,他暂时无碍,白大夫不必担心。”曹公公说。
“雪儿。”长卿的声音传来。
白大夫回到甲板上,“我没有事。”
“事情已经消停了,让他们慢慢收拾吧。你和我回去,他们都在等你。”长卿掏出手帕给白大夫擦去脸上和手上的血迹。
“你们先去靠岸,在岸上等我。”白大夫说,“东厂的船,估计等会就往岸边走了。”
“那好。我让静雅备好衣服和水,等你靠岸了,就梳洗换衣服。”长卿说完飞回船上。
白大夫走进船舱见人就问:“顺子公公在哪?”
“白大夫,在这里。”月心从一个偏房出来,向白大夫招手。
白大夫赶过来,进入房间。
小顺子靠在床边,虚弱的说:“我没事。”
“顺哥哥,你当时明明可以躲开。”白大夫坐在床边,说着说着又哭了。
“咱家命大,没事。”小顺子用手给她擦拭眼泪,顺势把她搂在怀里。
千万不要给我号脉,不然容易露馅。。。媳妇本事太大了,不好欺骗。
得,赶快退出。爷要哄媳妇了。月心低着头,退出房间。
白大夫哭的更大声了。
这怎么还哭的更厉害了。
“小祖宗,别哭了。整个船的人都听到你哭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死了呢?”小顺子轻轻拍拍白大夫后背。
“。。。”白大夫被逗笑了,双手握成拳头捶打在小顺子肩头。
“别打了,盼着我点好。”小顺子低头看着她说。
白大夫笑着一头靠在小顺子肩头,有些哽咽的说:“刚才吓死我了。”
已经三天没有如此亲密了。小顺子搂着她,此刻真好。前几天还说要拉开距离分床分餐,瞧瞧现在,这么粘人。
她如此担心我。我在她心里的分量究竟有多重?
“你问我是否喜欢东厂,我告诉你,如果东厂没有你,我才不会在东厂待一天呢。”白大夫说。
“咱家是太监,可不值得你如此喜欢。”小顺子几乎是笑出声说的。
她是不是在说她喜欢我。
“你想什么呢?”白大夫支起身子,看着小顺子,双手握拳用力捶打他,“我是说你护我护的好,不是喜欢。”
“别打了,在打就屈打成招了。”小顺子还是那副笑笑的样子,“是护的好,不是喜欢。”
“你才屈打成招呢。”
“明明是护的好,你偏说是喜欢。”
“以后再说谁是泼皮无赖,你就是泼皮无赖。”
看着小顺子满脸微笑,白大夫只觉脸红,出溜一下下了床,“哼,我不和你玩了。”
看着白大夫跑出房间,小顺子笑出了声。
我是不是可以转正了?名正言顺了?
。。。那个杨六公子。。。嗯,还差一出好戏。
白大夫站在甲板上,看着长卿他们的船往岸边行驶。
东厂这次是应该是抓到内鬼奸细,那秋雨她们为何死、父亲为何被冤,这些谜题就会解开。
只是即使父亲一雪冤情,六哥哥。。。已经娶妻了。
六哥哥。。。
顺哥哥。。。
如果我都喜欢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