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气氛有些微妙。
君墨和长卿对胡父胡母、熙柏敬酒多了。终于他们三人喝多,纷纷离开休息去了。
今晚大家休息的都早。唯一不同的是长卿叮嘱君墨晚上要给骏风、长空加夜草。
“爷,那杨家六公子在赶来庄园的路上。”玄英小声的和小顺子汇报。
难怪今晚他们要敬酒灌醉人、还要给马加夜草。
“去安排人明日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杨府的人。”小顺子平淡的说着,眼睛里透出阴冷狡诈的光。自己的老婆,其他人就不应该有妄想。是时候该出手了。
第二天胡父胡母他们都起晚了。早饭就吃的晚了。
君墨说白大夫和长卿有事情出去了,今天下午才会回来。
小顺子就等着看好戏了。
下午时,果然杨府来人了,是杨伯母。
“都是为了家族长远利益,不得已退婚的。”
“既然无缘就不要再纠缠了。”
“放过我们杨家吧。”
“小六子前途无量,不要让他官途受损。你们胡家毕竟是黑户。”
“那小六子至今不肯和媳妇圆房,我们都着急抱孙子。”
“你家姑娘好歹大了,要知道名声,传出去不好。”
“你们虽然成了黑户,可毕竟是读书人,该有的礼仪和家风不能丢。”
。。。
胡父和胡母被气的。。。一脸阴沉,等杨伯母走后,胡父更是气的跌倒在地。
胡母直接哭泣起来。
“够怪我,当年他们走失,我哭伤了身子,也再不能生育了,不然就可以把这孩子逐出家门,不叫别人指着鼻子说三道四。”那杨伯母说话客气,可句句都像是羞辱胡家。
“爹爹,娘亲,等雪儿回来,我和她说吧,你们先不要说,”熙柏说,“你们在气头上,容易气坏身子。”
“这个逆子,给我拿戒尺来,看我今天不打死她。”胡父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哎,要不是被人陷害,雪儿的婚事也不会被毁。他内心多少有些自责。
“爹爹,妹妹小时候在外艰难度日,活下来已经是不易,不懂些礼数又何妨,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熙柏说。
“她这个逆子,当初让她早些嫁给长卿就好了。”胡父已经气得上气不接下气,静雅赶忙给胡父递来茶水。
“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胡家的脸面往哪里放?还如何让熙柏娶妻?”胡母哭泣着说。
。。。
小顺子房间内,他正在气定神闲的看着书,喝着茶,听着这胡家三口的对话。
如果是孽缘,那就应该早点断掉才好。小顺子浅笑一下,轻轻敲敲桌子。
“爷,有何吩咐。”扶风进来问。
“那君墨。。。?”小顺子没有说后面的话。
“君墨已经离开一个时辰了,这附近庄子少,面积不大,估摸着应该找到白大夫了。”扶风回答。
小顺子笑着点点头。继续看书。
杨六公子自从那天和小顺子下过棋后,内心总感觉不安。如果能让白大夫模仿那么像的棋风。。。想必是熟悉的人。那个太监,长得妖艳的脸,虽然只是个太监,却是一个才华横溢、文雅的书生,很容易让女子产生好感。杨六公子明白,对于白大夫来说,不贪财不攀权、自己又走完万里路读过万卷书的女子来说,更能吸引她的东西是才华。
那天晚宴后,他请求二皇子下拜帖让他外出陪同二皇子,以此为借口,他来到了京郊。他不能给她的东西太多了,而他努力、争取过给她什么东西吗?
这次,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让他开口请求了二皇子。他连夜赶来,在庄外的客栈小憩一下,天微微亮的时候,就已经候在宅门外,等着白大夫了。
那徐子福的腿伤好了,看到他,白大夫和长卿很高兴。长卿给了子福赏钱。
四人一行便骑马去看雪景了。
胡家三口没有吃晚饭,只有小顺子、扶风他们几个人吃了晚饭。
雪景有什么好看的?
那戏子唱的戏,还不是这两天唱的吗?没有听过吗?
这地方的厨子水平都一般,有什么好吃的?
长卿是不是也给杨六公子吃了烤羊肉?
君墨怎么还不把他们找回来?
为啥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那个没有良心的东西,难道要等她父母睡觉了才回来吗?
晚饭后,白大夫他们迟迟不归,小顺子心里各种泛酸。等你回来了,看看你父母怎么管教你。
终于月亮高悬的时候,白大夫和长卿回来了,君墨去护送杨六公子他们回京了。
她是怎么想的,竟然这么晚才回来,好大的胆子。小顺子已经把注意力都转移到耳力上了。
只听到甩碎杯子的声音和胡父胡母的咆哮、怒骂声。
“跪下,长卿你也跪下,你俩要气死我们。”
“人家都上门来指着鼻子骂我们不知羞耻了,你就和他断了吧。”
“败坏门庭、辱没家风。。。你这个逆子。”
“天下男人死光了吗?非他不可吗?”
“如今胡家不似当年,你这是高攀不起、痴心妄想、不知羞耻。”
“我们老俩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胡家丢不起这个人。”
“胡家的家风,可没有让你勾搭人。”
。。。
“我怎么勾搭人了,我什么时候勾搭人了?”
“是正常的朋友交往,你们哪只眼睛还是他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六哥哥亲亲我我了。”
“人家是来找长卿叙旧的,我和子福叙叙旧怎么了。”
“朋友之间的情分,何必用男女之间的苟且来形容。”
“行的正,做的端,坦坦荡荡。”
“你们这么怼我,为何不怼回他们去。”
“用他们的错误想法来说教我,不合适。”
“他们还没有气伤身子,你们倒是气伤身子了,得不偿失。”
。。。
“逆子。”
“伯父,我们何错之有,你为何要打雪儿。”
“长卿,你放开老夫的手,让我打死她这个不知羞耻的丫头。”
“你竟敢打我。。。要是我祖父活着,他才不打我呢。”
“你这个嘴硬的逆子,你要气死老子。”
“你打我。。。祖父在天上看着呢,他会心疼的。只有祖父才最爱我。”
“逆子。”
“妹妹,你少说两句,他们都在气头上。”
“长卿,我问你,你愿不愿意娶雪儿,明日就娶她。”
“父母之命,指定婚姻,你这个逆子,再不听话,我们死给你看。”
。。。
小顺子听到这里,立马放下书,反正都没有心思看书。他怎么没有想到胡父胡母会来这一招呢。
“什么父母之命,什么逆子,胡熙雪已经死了,早就销户了,我现在是徐熙雪。”白大夫也在气头上。
“你住口。。。我就当从来没有生过你吧。”胡母哭哭啼啼的说。
“长卿,你愿不愿意娶她,你说。”胡父揪着长卿衣领怒叱道。
“她又不愿意嫁给我,我娶她干啥。”长卿看着白大夫说。
“你们俩。。。多少年了,一直打配合糊弄我们,长卿,现在不是糊弄我们的时候了。”胡母突然跪在长卿面前,“我现在不要脸了,你就行行好,把她娶了去吧。”
“娘亲,你。。。”白大夫哭了出来,娘亲这般,她于心不忍。
“长卿,你娶不娶她。”胡父也跟着跪下来,老泪纵横。他的女儿如何优秀,他怎么能不清楚呢。
长卿不说话,看着白大夫。反正等20岁的时候他再娶她也不迟。如今双方父母都伤了和气,他们日后要如何走在一起。自己等着便是了。
“我和六哥哥断了便是。”白大夫哭喊出来。
“不行,你必须嫁人。等你嫁了人,他再来找你,我打断他的狗腿。”胡父恨铁不成钢的说。
“你就嫁了长卿吧,他降不住你,你处处可以拿捏他,婚后生活必定差不了。”胡母挪动身子到白大夫面前。母女俩哭成一团。
“妹妹,你就嫁了长卿吧,他是怎么待你的,我们都看在眼里的。”熙柏几次拉扯两位老人,两位老人都不起身。
“你们别说了,我嫁,我嫁还不行嘛。我嫁给长卿。”白大夫被这俩老人哭哭啼啼的,整的心痛不已。自己的父母,居然为了此事下跪求人。。。她内心有愧,失去了冷静。
“熙雪,你此话当真?”长卿克制着内心的激动,盯着白大夫问。
“我嫁给你,我说了我嫁给你。”白大夫哭着说。
“好,我娶你为妻,此生此世只你一人,不纳妾室,绝无庶出。”长卿盯着白大夫说。
“子时已过,现在就是明日,那些礼数就免了吧,你俩现在就叩拜我们吧。”胡父说。
熙柏拉起两位长辈,两位长辈坐下,等着长卿和白大夫叩拜。
长卿没有立刻叩拜,他看着白大夫,直到白大夫叩拜下去,他才跟着叩拜。
熙柏端来两碗酒,递给白大夫和长卿。
“你俩现在就喝了这酒,一切从简,然后去洞房。让我们老俩歇歇心,死得瞑目。”胡母哭的时间长了,发出浓重的鼻音。
“这酒太多了,雪儿,你喝不了这么多。”长卿温柔的对白大夫说。
白大夫没有回应长卿,一口气喝下了这碗酒。顿时火辣辣的刺激感充斥于喉咙间,呛得她眼泪直流。今天这个局面该怎么破?她和六哥哥要怎么办?她冷静不下来,不能集中精力思考,全是心烦意乱。
长卿见白大夫喝下酒,也立马一饮而尽:“岳父岳母在上,受小婿一拜。”弯腰叩拜。
“好,好。长卿,终于等到这天了,我们终究是一家人。”胡母起身脸上挤出个笑容,扶起白大夫就往白大夫的房间走去。
熙柏起身扶起长卿,语重心长的说:“长卿,我妹妹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此生定不会负她。”
“我就等着抱外孙了。”胡父看着长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