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写这篇文章已经很久了,或许,选择今天发是个好的契机。
申花和海港两支俱乐部之间的德比战,从2012年海港的前身东亚俱乐部升上中国顶级联赛开始,迄今已经有13年了。
应该说,在这13年里,要论实力和成绩,总体而言,海港的确更胜一筹,拿了3个联赛冠军,签入的胡尔克、奥斯卡和巴尔加斯等都是实力超绝,还培养出了武磊这样的本土射手王,无可厚非。
然而,自始至终,不管是上海本地,还是全国范围内,绝大多数球迷认可的都是成绩略逊一筹的申花。
不管是哪一场德比,现场都是身着蓝袍的申花球迷占据绝对多数,以至于海港现在一遇到德比,想方设法地为公开售票设置障碍,最后干脆实质上取消公开售票。但即使如此,依然拦不住大量的申花球迷出现在海港的主场。
当球队出征客场,不管天涯海角,申花随队远征的球迷都成百上千,而海港的远征看台永远是空空落落,国内如此,洲际赛更是如此。
这带来一个很有价值的话题:海港俱乐部为什么始终积累不起球迷?
答案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海港俱乐部的前身是2005年起,前申花功勋主帅徐根宝在崇明成立的东亚足球俱乐部,数次更名之后,在2021年才定名为现在的上海海港俱乐部。
在这支俱乐部成立之初,出于对上海足球的支持和徐根宝在申花取得冠军的情分,大量的申花的球迷都对这支新成立的职业俱乐部给予了支持,当年有不少人也曾经去现场给这支青年军加油助威。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2012年升入顶级联赛之后,这支队伍的初心渐渐地就变了,那支原来志在振兴中国足球,走出东亚的球队,变成了为了拿到成绩不择手段挥金如土的上港俱乐部。从孔卡开始,到埃尔克森,奥斯卡,胡尔克,阿瑙科维奇,在外援身上的钱越花越多,十余年累计支出了一百多亿,十几亿宝贵的外汇让这些外援和经纪人赚得盆满钵满。
不仅如此,2015年5月9日的上海体育场,在数万球迷的目睹之下,马宁向申花出示3张红牌,将一场德比生生地演成一场闹剧。时任申花董事长吴晓辉对着镜头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这不是申花的耻辱,而是上海足球的耻辱!”
那一夜之后,大量的同时支持两支球队的球迷,做了自己的选择,有的人倒向了成绩和权势,而更多的人,选择了自己内心的信仰。
道不同不相为谋!
在之后的十年历程中,我们看到海港俱乐部一次又一次地挥舞支票,去引进各种外援外教,看似在金元足球中春风得意,却在球迷和市场建设不思寸进,更没有为中国足球带来新血和提升。
海港俱乐部首任董事长陈戌源曾经做的很多操作,都难以服众,在他的各种骚操作之下,中国足球坠入了历史谷底。而他之后担任海港董事长的严俊,和他的前任维持了一贯性,最终也同样锒铛入狱。就是在他们的领导之下,海港俱乐部一直都是用封闭和敌对的态度去面对市场,他们将治理足球俱乐部视为一份收钱办事的政绩,而不是打造一个自我输血的产业。
客观上说,在球场上,海港的球员实力长期是联赛中最强的存在,但是比赛中的气质始终让人感觉无法服众,明明可以堂堂正正取胜,却一直玩一些上不得盘面的手段。每一年的联赛里,充满了各种被官方认定的争议,最典型的,莫过于24赛季客场对阵梅州客家那场比赛。
而每一次的德比之前,关于票务的限制争端永远都是热点。
如此行径,成功地将海港俱乐部打造成为了一个恃强凌弱花钱无度的败家子形象,虽然看着很豪,然而充满敌意和距离感,更像个玩物,有任何的亲和力和民意基础可言吗?
上行下效,俱乐部如此,球迷也如此。总体而言,海港除了强行要求自己的投资方上港集团和广告商上汽集团的员工票之外,只能吸引少数一些慕强的球迷。他们的存在,只是因为成绩而来,那么当成绩不再,他们能否还在?而这样的一些球迷,在场上对着海港队高喊“上海队”时,内心真的坦然吗?
十多年来,申花和海港打了那么多场德比,两边的球迷也发生过很多的争端,彼此都可以举出很多例子来指责对方的素质不佳,但是,客观看,更加亲民,更加励志,更加拥抱市场的申花得到了更多的球迷的认可,球场的观赛人数和所有相关赛事衍生品销售额始终都在保持增长。
申花的形象虽然平凡,但是一直都很努力,就像是大多数球迷的人生映射和陪伴,有更大的亲和力,才得到了最多的拥趸。在申花球迷的心中,申花更像是家人。
得民心者得天下!
成立至今,海港从上到下,都没有建立起一个正确的理念,那就是,搞足球的目的是什么?
是花钱砸成绩吗?金元足球给中国足球带来的伤害已经是一个普遍共识了!
24赛季,申花的在投入只有海港的三分之一的情况下,最终30轮联赛以1分之差遗憾地屈居拥有奥斯卡,巴尔加斯这样的超班外援的海港之下错失冠军,但是,在几次德比对阵中,表现孰强孰弱?申花的票房和收入是多少?海港的票房和收入是多少?
哪怕是欢庆冠军的海港俱乐部和球迷,能看得到“费效比”这三个字吗?
前后砸了一百多亿,然而20年下来,主场只有几千拥趸,而但凡除了主场,就最多只能出现几百个球迷的支持身影,这样的冠军,市场价值何在?
职业足球的规律告诉我们,足球从来不应该是成(政)绩驱动,而应该市场驱动。
只会花不会赚,哪怕坐拥金山银山,也会坐吃山空,在目前国家所处的经济环境下,让任何一家企业去大手大脚地每年花数千万乃至上亿的外汇在一个几乎没有什么市场影响力和回报的项目上,符合逻辑吗?
那么多的钱砸下去,给中国足球,中国经济,给上海足球,上海经济,留下了什么呢?带来了什么贡献呢?
搞足球和开公司一样,都不是做慈善,即使是做慈善,哪有这么大手大脚往个人腰包里做慈善的?
所以,实际上从24赛季开始,海港已经实质性地开始了财政上的收缩,而进入25赛季之后,彻底地告别金元足球,最贵的支出是买入莱昂纳多。
作为这样做的直接结果,海港年初以来在亚冠精英赛的表现所有人都看到了,在超级杯和今天的比赛中,大家应该看得更清楚。但这只是个开始。因为此前有太多的先例(列)了,从大连实德,到广州恒大,从江苏苏宁,到当下的武汉三镇。
既然不重视经营,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收获,既然选择了走错误的道路,那么注定无法得到普遍认同和支持,这很公平,对不对?
申花在过去的十几年虽然也走了很多的弯路,也有很多需要总结和纠正的重大错误,但是,总体上更重视青训,更重视面向球迷的市场建设,也相对更重视足球产业基本规律,所以俱乐部渐渐地开始尝到甜头,走在了做到投入和产出平衡的道路上,并且开始为中国足球源源不断地输送人才。
从24赛季以来,申花更注重技战术体系,而不是重金砸外援,让一群身价平平的普通球员在自己的平台上去不断成长和发挥,逐渐变得优秀。照样在彼此的胜负关系上碾压了砸重金的海港。
而共同经过那么多的起起伏伏,荣辱与共,共同的价值观让俱乐部和球迷之间的情感纽带愈加坚固,所以球迷群体能跨越数代,能跨越重洋,遍及世界。
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共苦,哪来的同甘?
人间正道是沧桑!
十几亿人口中国不缺乏对足球的热情,拥有几千万人口的上海同样不缺乏对足球的热情,完全可以容纳下几支球队,就如同一个伦敦城可以同时容纳下阿森纳,切尔西和托特纳姆热刺等球队,每个球队都可以有自己的大量拥趸。
如果十几年如一日地积极建设拥抱市场,像申花一样逐渐将球场填满不是难事,但如果十几年如一日地和市场背道而驰,倒行逆施,海港今天这样的无人问津乏人支持就是结果。
得道者昌,失道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