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清晨,空气里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清香。萧战天推开回春堂的大门,阳光从云层缝隙间洒下来,照在门槛上,像是给这间老旧医馆镀了一层金边。
“昨晚那场雨,下得真大。”苏清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发梢还带着一点潮湿的气息。
“雨后初晴,最适合清理垃圾。”萧战天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透出几分冷意,“济世集团不会善罢甘休。”
“你打算怎么办?”她走到他身旁,语气平静却藏着担忧。
“主动出击。”他说得很干脆,“他们既然敢动回春堂,就得付出代价。”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身穿黑色劲装的男人走进来,为首的是个络腮胡汉子,脸上带着疤痕,正是“龙鳞”旧部之一——铁鹰。
“战哥,人都到齐了。”铁鹰抱拳道,“就等你一声令下。”
萧战天点头,转身对苏清婉说:“照顾好自己,我今天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江州真正的主。”
“别太冲动。”她皱眉,“他们背后还有靠山。”
“我知道。”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正因为他们背后有人,我才更要打疼他们。”
走出回春堂,街道上已经停了几辆改装过的越野车,车头挂着遮挡车牌的黑布。车上坐着十几个精壮汉子,一个个眼神锐利,杀气腾腾。
萧战天翻身上车,系好安全带,低声说:“出发。”
车队如黑豹般驶入晨雾中,直奔济世集团分部而去。
济世集团分部位于城东一处工业园区内,占地广阔,安保森严。高墙之上架设着监控探头,门口两名保安正叼着烟闲聊,丝毫没意识到危险即将降临。
车队停在一公里外的废弃仓库后方,众人迅速下车,戴上战术手套和夜视仪。
“铁鹰,你带一组人绕到后门,切断电力供应。”萧战天分配任务,“老鬼,你负责通讯干扰;其他人跟我正面突入。”
“是!”众人齐声低喝。
行动开始。
铁鹰带队悄无声息地潜入园区后门,轻松解决守卫,切断电源。整片区域陷入黑暗之中,只有远处的路灯勉强照亮一小块地方。
与此同时,老鬼启动干扰器,整个园区的通讯信号瞬间中断。
萧战天带着剩下的人摸到正门前,几名巡逻保安还在打着哈欠,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
“动手。”他轻声一喝。
几枚特制麻醉针破空而出,精准命中目标。保安连哼都没哼一声便瘫倒在地。
“开门。”萧战天一脚踹开大门,十几人鱼贯而入。
内部走廊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萧战天走在最前头,手中握着一根银针,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
“小心点,里面可能有高手。”铁鹰低声提醒。
“那就更值得出手了。”萧战天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间宽敞的会议厅。大厅中央摆着一张巨大的圆桌,桌上堆满了文件和电脑设备,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城市地图,标注着多个红色标记。
“这是他们的行动计划。”铁鹰翻看桌上的资料,脸色凝重,“他们打算在一个月内吞并全市所有私人医馆。”
“胃口不小。”萧战天冷哼一声,“可惜,他们吃不下。”
话音未落,忽然一道寒光闪过!
一支淬毒飞镖直取萧战天咽喉!
他微微侧身,手指夹住飞镖,反手一弹,镖尖深深嵌入墙壁之中。
“出来吧。”他目光如电扫向四周,“躲躲藏藏,不嫌丢人?”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个身影,身穿黑衣,面罩蒙面,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你是谁?”萧战天问。
“你不配知道。”那人声音沙哑,手中已多出一把细长的银针。
“看来你是懂针术的。”萧战天眯眼,“而且,手法很熟悉。”
“鬼门十三针。”那人冷冷吐出四个字。
“果然是你们。”萧战天眼神一沉,“当年被逐出师门的叛徒,现在居然成了别人的走狗。”
“少废话!”那人猛然跃起,手中银针如暴雨般射来!
萧战天脚下一点,身形暴退数步,同时甩出三根银针,针锋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破风声!
叮!叮!叮!
两针相撞,第三针擦过对方肩膀,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你的手法,比当年那个老头差远了。”萧战天冷笑,“也配用鬼门十三针?”
“闭嘴!”那人怒吼一声,再次扑来,手中银针接连不断射出。
萧战天不闪不避,双手快速翻动,银针在他指间如同活物般跳跃,每一针都精准无误地击落对方的攻击。
“针影破夜袭!”他忽然一声低喝,身形化作残影,手中银针如流星划破夜空,瞬间封锁对手所有退路!
那人惊骇欲绝,想要闪避,却发现四肢已被无形针气锁定,动弹不得。
“结束了。”萧战天一步上前,银针轻轻点在对方穴位上,那人顿时僵立当场,无法动弹。
“拿下。”他淡淡吩咐。
铁鹰等人立刻上前将人制服。
“这家伙嘴里有东西。”铁鹰检查了一下,“好像是毒囊。”
“给他灌解毒剂。”萧战天一边说,一边翻看桌上的资料,“先把情报搞清楚再说。”
很快,资料内容被整理出来,果然牵扯出一个更大的阴谋——济世集团不仅想垄断医药市场,还秘密培养了一批精通古武和针灸的杀手,专门用来对付各大中医世家。
“看来,这一仗还没完。”萧战天合上资料,眼神坚定。
“接下来去哪儿?”铁鹰问。
“总坛。”他站起身,目光如炬,“该让幕后黑手亲自尝尝我的银针了。”
回到回春堂已是深夜。
苏清婉站在门口等他,看到他回来,眼中闪过一丝松懈。
“回来了?”她问。
“嗯。”他点头,“干掉了他们一个据点,不过,才刚开始。”
“你受伤了吗?”她走近几步,仔细打量他的脸。
“皮外伤。”他咧嘴一笑,“你不是说我最擅长给别人疗伤吗?”
“你还记得?”她愣了一下。
“当然。”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过这次,轮到你给我治了。”
她看着他,忽然笑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笑得这么温柔。
两人走进屋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彼此的身影。
“坐。”她让他坐在床边,拿出药箱,熟练地取出一瓶药酒。
“忍着点。”她说。
“你刚才也是这么说的。”他挑眉。
“那你当时怎么没喊疼?”她故意问。
“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软蛋。”他回答得很认真。
她噗嗤一笑,低头替他处理伤口。
房间里只剩下药酒涂抹皮肤的声音,和偶尔的呼吸声。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忽然问。
“因为你值得。”他看着她,“而且,我喜欢看你笑。”
她怔住,手中的动作一顿。
“我说错了吗?”他问。
“没有。”她低声说,“只是……很久没人这么跟我说过话了。”
“以后会有很多人。”他说,“但第一个,是我。”
她抬头看他,眼里泛着水光。
“傻瓜。”她轻轻骂了一句。
“你才是。”他笑着回怼。
窗外,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月光洒在地上,银白一片。
一场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