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帝国确实濒临破产。”
“一场马岛之战，打了没几天，几乎把官府拖垮。”
“现在，雾都的 们正绞尽脑汁从殖民地抽血续命。”
“ 才是重中之重。”
“这里绝不能出岔子。”
“而大福豪集团更是至关重要。”
“咱们股价跌了，集团眼看要破产，帝国的收益必然大幅缩水。”
“没人能承受失去东方明珠的后果。”
“懂了吗？”
“原来我家这么要紧？！”小福豪恍然大悟，想通后竟有种莫名骄傲。
沈大班无语至极。
这是你家要紧吗？
是你老子要紧。
“那第二个缘由呢？”小福豪精神一振。
有了头一个理由，他顿觉松快不少。
帝国需要资金，那自家自然不能出问题。
雾都也扛不住这种损失。
大福豪集团，等同于帝国在 的摇钱树。
“你觉得股价下跌合理？”沈大班却转了话题。
“股价下滑不合理？”小福豪瞬间懵住。
“你啊，还有好多东西得学。”沈大班腹诽，大福豪到底怎么教儿子的，怎不见他半分狠厉？
“不跌股价，董事们咋增持股份？”
“向来是低买高卖，没听过反着来的。”沈大班意味深长地说。
“什么？内鬼？！”小福豪气得暴跳，“他们怎敢这样？”
“明明集团由我父亲经营，他们坐享其成，在关键时候不但不齐心协力，反而背后捅刀！”
小福豪气得满脸通红。
“闭嘴！”沈大班挥手下令制止了他的怒火，“我已经说过，这些损失是必须的，想让狗卖力，就得给点甜头。”
“如果他们没动力，怎么帮你救你父亲？”
“难道靠你一个人？”
小福豪顿时哑口无言。
“集团的董事们都是些老狐狸。”
“别人不了解集团的经营状况，他们能不清楚吗？”
“这些家伙早就想增加集团股票的持有量了。”
“可集团的股票一直上涨，他们根本无法收购。”
“现在是个难得的机会，自然想让集团股价大幅下跌。”
“不然这么大的开销，他们承担不起。”
“你懂了吗？”
小福豪用力摇头：“好像懂了，又好像没完全懂。”
沈大班耸耸肩：“你可以查查旗下董事们的持股比例变化情况。”
“很容易查到，一旦超出规定比例，就会发布公告。”
小福豪又咬牙切齿起来。
“这是好事！”在小福豪难以置信的眼神中，沈大班说道。
“狗尝到了甜头，这时他们最想要的就是保住这份甜头。”
“股价不会再跌了，若继续下跌，会损害他们的利益。”
“以往这种事都是大福豪干的，现在他深陷困境，你觉得这事该谁来办？”
小福豪豁然开朗：“这些董事会会出手？”
沈大班大笑：“如果不想损失自己的利益，他们肯定会动手。”
“比如说？”小福豪突然兴奋起来。
“比如说？”沈大班古怪地看着他，“还有别的例子？”
“你父亲是否能自由，关系到大福豪集团的成败。”
“所以那些家伙为了维护自身利益，会想尽办法救出你父亲。”
“同样，为了自身利益，他们必然联手托举股价。”
“你不用操心外敌。”
“为了利益，这些家伙也会联合起来，摧毁任何敢对大福豪集团下手的人。”
“无论谁出手，都得先过他们这一关。”
“如果他们顶不住，那也没关系。”
“我会出手！”
沈大班说出这番话时，毫无虚夸之意，自然流露。
小福豪被沈大班的气场所镇住。
对方声音不大，态度也称不上高傲。但当他平静道出此言时，小福豪竟真被压制住了。
完全被压制住了。
“沈伯伯，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小福豪郑重其事地鞠躬说道。
沈大班对他的态度颇为满意，这才是新一代该有的谦逊有礼、心系帝国的态度啊。
“你不必担忧外敌之事。”
“有那些董事和我在，他们不成气候。”
“我这就给总部打电话，你的支票立即可兑现！”
“多谢沈伯伯！”小福豪喜出望外，这可解决了他的大难题。
“帝国的贵族个个都是只进不出的主儿，他们的胃口远超你的想象。”
“此次去定要夹起尾巴低调行事。”
“难道不该如此吗？”小福豪不解为何沈大班会这么说。
沈大班又犯难了，有些话实在不想让这小子知晓，维护帝国的体面是自己的职责。
可转念一想，眼前这家伙是大福豪的儿子，早晚要知道帝国的，那就得适时让他认清现实。
“你有所不知，你父亲犯了大错，这些贵族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小福豪顿时情绪低落，方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沈伯伯，您别吓我。”
“我父亲一向对帝国忠心耿耿。”
“我知道他忠心，不然我也不会选他。”沈大班摆摆手，“但他这件事做错了。”
“他不该给安德烈大公开出那么大的筹码。”
“我知道他觊觎那庞大的港口项目……太过急躁。”
“沈伯伯，港口可是稀缺资源，全球可供建造的港口资源少之又少。”小福豪忍不住为大福豪辩解，“只要我们集团拿下这个项目，未来便是取之不尽的财福。”
“这是躺着都能赚钱的大工程。”
沈大班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我并非质疑大福豪的投资眼光，而是质疑他所用的说客。”
“他不该去找安德烈大公。”
“更不该送安德烈大公五千万英镑的酬劳。”
“这是破坏雾都行情的说客定价。”
“他的报价一出，所有贵族的说客收入几乎全没了。”
“安德烈大公平时最多值百万榜罢了。”
“可你父亲直接给了他五十倍！”
“无形间设下一道门槛。”
“那些想请贵族出手的资本家就不会找他们了。这么多钱，还不如直接支持一位政客竞选划算。”
“若这笔交易没被揭露，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这交易暴露了。”
“除了主动送上门让他们宰割，我们别无选择。”
“我刚才说了，股价下跌不是关键，相比股价，雾都才是大事。”
“你不先喂饱他们，他们会把整个大福豪集团掏空的。”
小福豪吓得脸色惨白，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
“沈伯伯，我要带多少钱？”
小福豪赶紧请教。
“普通人也知道穷家福路，何况你这是救父，当然是越多越好。”沈大班毫不犹豫地说。
“可是，董事会不会同意的。”小福豪迟疑着。
“看吧，股价下跌的优势又显示出来了。”沈大班冷静地说道，“大福豪集团的存亡全靠你父亲一人。”
“董事会不会反对的。”
“为了保住饭碗，这些人也会豁出去拼一把。”
沈大班胸有成竹。
小福豪顿时明白过来。
“我问你，集团关键职位安排了吗？”
“安排好了。”小福豪忙答，“我一上飞机，他们就去执行。”
“一定要把钱给够！”沈大班叮嘱道，“ 都是市侩，没有足够报酬，他们绝不会办事。”
“帮派打架都要发茶水费，更别说上街干活了。”
“给他们薪水……不对，给他们三薪。”
“这种时候绝不能省这点小钱！”
小福豪连连点头：“是！”
“这事我来办！”
沈大班想了想，忽然低声问：“你在集团里有亲信吗？”
小福豪忙点头：“有！”
沈大班仍不放心，干脆把话说透，“我是问你中层里有没有完全信任的人？”
“有啊！”小福豪笑着说，“我妈那边的族人大多都在中层。”
“他们能力不足，只能依赖我家生存。”
“就像跟我父亲一同被抓去调查的庄清，他是我的一个表舅。”
“这样的表舅，在集团里还有很多。”
“你没有自己的心腹，不是你父亲的？”沈大班直截了当地问。
“有！”小福豪恍然大悟，“我的几个堂兄弟都听我的。”
“这样……”沈大班低声说，“从你的堂兄弟中选一个胆大心细、沉稳干练的，让他在 时制造些动静。”
“制造……动静？”小福豪嗓子发干，“我打算让三千人上街 ，动静还不算大吗？”
“我说的是人命！”沈大班压低声音怒喝，“ 的人隔三岔五地死，那算什么动静！”
“你觉得那些媒体记者会报道这种 的事情吗？”
“狗咬人不是新闻，人咬狗才是！”
“让你的堂兄弟们下手狠一点，弄出条人命，甚至几条人命。”
“让 的人和警察发生冲突。”
小福豪额头冒汗：“沈伯伯，这和您之前说的不一样啊。”
明明沈大班一直叮嘱他要平和行事，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凶狠？
“让你做就做，哪来这么多废话？”
沈大班瞬间暴躁起来！
小福豪不敢再多言。
“我给坎宁安将军打了电话，他根本不给我面子。”
沈大班思索片刻，还是向小福豪坦白了实情。
“坎宁安背后是海军的坎宁安家族，那是相当有实力的老牌家族。”
“历史长达两百年。”
“我猜，雾都的贵族们这次真的要下定决心了。”
“这次你去，不能再指望他们会轻易放过你。”
“做生意和打仗一样，从来都是未雨绸缪，我们必须准备多套方案。”
“如果贵族那边通不过，那就得对雾都的官府施压了。”
“那样的话，我们在雾都的生意若受贵族干扰……会很艰难。”
“但总比你父亲一辈子待在监狱好吧？”
小福豪脸色骤变，急忙说道：“沈伯伯，您想得周全。”
沈大班皱眉道：“我不需要这句话！”
“是，我立刻回去找堂兄弟。”小福豪迅速表明立场，为了营救大福豪，他决心豁出去了，“我会让他们在 时闹出大动静来的！”
“这才算得上靠谱！”沈大班浑身舒坦，这小子虽然单纯，但还算听话，这一点值得肯定。
“给那边准备好工具，让他们下手利落些。”
“办完就立刻送他们离开！”
小福豪连连点头答应。
沈大班松了口气：“要交代的都交代了，快去安排吧。”
“侄儿告退！”小福豪行礼后离开。刚出门，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没向沈大班确认。
自家流动资金无缘无故少了两亿港币。
查过记录，是大福豪亲自开的支票，银行方面自然不可能拒绝兑付。
本想过来求证这事的小福豪，却因其他事情分心而忘了。
转身欲进屋再次确认时，忽又心想：“这么大笔钱的出入，必定会引起沈叔注意，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我又何必自讨没趣跑回去挨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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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在哪？”
“在家。”
“好，我这就过去！”
“要不要让嫂子弄几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