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就听见跪在地上的女人颤着声音开口求饶:
“江少,看在我姐姐的份上求您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您救救我……救救我……”
似见他不记得她了,女人急切地又道:“我姐是媛媛,她之前跟过您……我是她妹妹萍儿。
江少我们见过的,您还给过我钱,求您救救我……”
听到“媛媛”两个字,江尧晏绞尽脑汁想了半晌才想起来是谁,上回捅伤傅潇寒心尖尖被他处理掉的女人。
听这意思,她是那女人的妹妹?
江尧晏脑瓜子嗡嗡的,果然一个妈生不出两种人,又蠢又怂,连她犯了什么蠢事都懒得问。
不用猜也知道,这萍儿一定是触碰了傅潇寒的逆鳞。
傅潇寒把人给他送过来,没亲自处理,就是让他自己处理烂摊子,单是处理烂摊子还好,就怕他的好兄弟讹他一笔大的。
果不其然,男人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幽幽出声:
“你的人碰了不该碰的人,你自己处理。另外,东西拿到了,你明天回基地搞,搞不完就别回来,省得天天开趴沾染上脏东西。”
江尧晏闻言俊脸一垮,他就知道傅潇寒这狗东西阴险狡诈,绝不做亏本的事,悲催的是他连抗议的机会都没有,因为这是命令。
“江少,求您救救我……看在我姐姐的份上,求您救救我……我再也不报仇了……”
女人跪爬到江尧晏面前,手指死死抓着他的裤腿,哭得梨花带雨。
江尧晏脸色骤然一沉,一脚踢开她的碰触,目光阴沉地冷睥着瑟瑟发抖的女人。
“你求错人了。还有,你姐没跟我好过,就她那样心思恶毒的陪酒女也配跟我好,少他妈的恶心人!”
一个两个的都来恶心他,他上辈子捅恶心窝了吗?
晦气!
“……”
傅潇寒没兴趣看戏,见目的达到,大长腿一抬,转身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江尧晏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昨晚沈雪儿怒气冲冲走的,我看见她收到个照片,是你抱着个女人进酒店的照片。”
江尧晏其实还有个没说,他隐约扫见好像有张是在车里激情热吻的照片,沈雪儿锁屏太快,他没看清。
不过,对于艳照门的女主是谁,不用猜他也知道,除了叶茹那心机女没别人。
他的好兄弟已经给叶茹守身整整五年之久,要不是他知道他性取向正常,他都以为他断袖。
傅潇寒闻言没回头,脚步仅顿了一下,便大步离开。
杜川正要跟上去,江尧晏忽然叫住他,挑了挑眉,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问:
“怎么回事?”
杜川哪敢说主子的事,轻咳一声,直接把话踢回去:“江少,你问她会更清楚些!”
说着,还很周到地指了指萍儿。
江尧晏一噎,不愧是傅潇寒最忠实的狗腿子,嘴巴是真严。
他就想听个八卦怎么就那么难呢?
“滚吧,滚吧。”他冲杜川摆了摆手,杜川如蒙大赦,点点头,疾步闪出包厢。
瞧着杜川落荒而逃的背影,江尧晏轻哼了声,收回的目光落在全身颤抖的女人身上,嗓音一沉:
“说,是谁指使你的?”
他知道这个萍儿,胆小如鼠,自私自利,对她姐根本没什么感情,怎会突然良心发现替她姐报仇?
而且她是怎么知道叶茹的?
他秘密将她姐丢到东南亚自生自灭,从没有跟她透漏过……说背后没人教唆她鬼都不信。
“江少,我说我说……我全都说!”萍儿害怕的颤声招供,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是……是沈小姐让我把那个女人引到黑市,还让我给她下药……江少,是沈小姐让我这么做的,我是被逼的……”
“草——”
听到这儿,江尧晏忍不住彪了句脏话,搞了半天是傅潇寒自己惹的烂桃花,结果却是他接盘当了冤大头。
丫丫个呸!
这口气他咽不下也得咽,他就没这么憋屈过。
江尧晏这边气得想拔刀,沈雪儿这边气得血压飙升,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拿起一旁的台灯狠狠一摔。
华丽台灯瞬间四分五裂,发出砰的巨响,进来收拾卫生的佣人害怕地垂下头,缩着肩膀,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生怕被波及。
自从沈雪儿摔断腿,性情大变,整个人阴森森的,经常拿佣人撒气,甚至有一女佣被她打残了,大家现在都很怕她。
“滚,都给我滚出去——”
沈雪儿面目狰狞地嘶吼,像一头发疯的野兽,女佣逃也似地闪出房间,门关上的一瞬,房间里再次响起摔东西的巨响。
沈雪儿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握成拳,指甲深陷在肉里也不觉得疼,脸色阴郁至极。
前几日,她偷听到他哥跟别人的谈话,说天上人间的地下黑市有场秘密交易。
为首的人凶残狠辣,顿时心生一计,把跟叶茹有仇的萍儿整到了天上人间,教唆她杀叶茹替她姐姐报仇。
她亲自把叶茹引到天上人间,然后再由萍儿将人带到地下黑市,只要进了黑市,叶茹就在劫难逃。
撞破那帮暴徒的黑交易,那些人定会杀了叶茹。
她觉得不够解恨,临时又让萍儿给叶茹下了媚药,让她死也死得不清白。
“……”
明明计划得天衣无缝,可万万没想到,叶茹那贱人不但没有被那群暴徒玩死,反而跟傅潇寒……
想到她的人发来的照片,沈雪儿气得全身颤抖,牙齿咬得咯咯响。
为什么潇哥哥要救叶茹那个贱人?
他不是恨她吗,不是要报复叶茹吗?
为什么还要救她,还是以那种方式……
“为什么……”
沈雪儿尖叫一声,猩红眼底染上滔天恨意,拿起一旁的棒球干疯狂地砸向茶几的花瓶,花瓶被砸得稀巴烂,玻璃渣子碎了一地。
紧接着,房间里响起乒乒乓乓的声响,没一会儿房间里一片狼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