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茹脸色惨白,失魂落魄地掀开被子想下床去找傅潇寒理论,结果脚还没落地,她整个人便因体力不支狼狈地栽倒在床上。
“阿茹,你没事吧,你刚醒来,身子弱,养好身体最要紧,其他的以后再说。”
顾依急忙上前扶住叶茹,看着闺蜜比纸还白的脸色心疼的红了眼眶,差点控制不住情绪泪奔。
那天,她原本与叶茹约好接她出院,然后载着她去陪叶晟检查,结果临时有事耽搁了。
等她到医院时叶茹已不在病房,问病房医生说她没有办理出院,打电话则是关机状态,这可把她急坏了。
她准备收起手机去找人时,不小心点开了某博,这才知道叶晟跳楼的事。
就在她被震得久久不能回神,傅潇寒脚步慌乱地抱着浑身是血的叶茹进了抢救室。
叶茹这一睡就是整整三天三夜。
期间傅潇寒来过几次,每次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病床前,一瞬不瞬地盯着昏迷中的叶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依依,把……把手机给我。”
叶茹缓了缓,嗓音沙哑地开口。
顾依没多问,转身从包里掏出手机递给叶茹,手机是傅潇寒新给叶茹买的,想起男人的嘱咐,她轻咳一声,解释道:
“你之前的手机坏了,这个是我新给你买的,解锁密码是你生日。”
叶茹不疑有她,边解锁,边极其自然地问:“多少钱,到时候我回头转给你。”
“哎呀,转什么转,就当是我提前送你的生日礼物。”
叶茹闻言没在说什么,她跟顾依的感情,真不是一个手机两个手机能还得清的。
顾依见叶茹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暗松了口气,她真怕被叶茹看出点什么,好在此时她的注意力都在拨通的电话上。
叶茹颤抖着手拨通了那串熟烂于心的手机号,紧抿嘴角,心跳声比耳边的嘟嘟声还要大,仿佛要夺膛而出。
就在她等得焦躁不已时,对面的人才接听,丝毫没给对方开口机会,她直接单刀直入:“你把我弟弟葬哪儿了?”
房间里的两个人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口处突然出现的蓝色身影。
穿着病服的沈雪儿目光阴鸷地盯着病房里的女人,眼底的浓郁恨意遮都遮不住。
她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即冲进去把叶茹大卸八块解心头之恨。
想起那个病秧子跳楼那天,叶茹那个贱人痛彻心扉的模样,沈雪儿才感觉痛快了点。
“你是几号病房的?在这干什么?”
一年轻护士抱着一沓厚厚的化验报告,满脸疑惑地看着沈雪儿问道。
沈雪儿急忙收起眼底的阴鸷,刚想说句路过,便听到年轻护士恍然大悟一声:
“你是叶小姐的朋友吧,刚好她的化验报告出来了,你一会儿给她吧,谢谢小姐姐了。”
没等沈雪儿反应过来,年轻护士将最上面的化验报告一把塞到她怀里,沈雪儿下意识接住。
正准备把轻薄的纸张扔掉,在扫到上面的黑字,她怔了一秒,随即差点大笑出声。
年轻护士看着沈雪儿变化莫测的表情,不解地挠挠头,心想:叶小姐这是交的什么狐朋狗友,见她得了重病,竟然要笑。
哎,果然,防火防盗防闺蜜!
沈雪儿察觉到了年轻护士的疑惑,怕对方起疑,影响她接下来的计划,她轻咳一声,假模假样地露出个痛苦表情。
“没想到阿茹年纪轻轻竟会得这样的病,她命怎么这么苦。”
听到“阿茹”两个字,年轻护士仅有不多的疑心彻底被打消,她听到过叶小姐朋友就是这样唤她,便没在多问什么,嘱咐了下,便脚步匆忙地去送其他检查报告去了。
见护士离开,沈雪儿嘴角立即扬起一抹阴狠的笑,用力捏紧手中的化验报告,纸张瞬间皱成一团。
她神情疯狂地盯着房间里打电话的人,眯了眯眼。
血癌!
叶茹你竟得了血癌!
哈哈哈,真是报应啊!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吗?
不!
我要送你早点见阎王,和你那短命鬼弟弟大团圆。
叶茹,不用太谢谢我!哈哈哈!
见病房里有人要出来,沈雪儿收起手中皱成一团的报告,按了下轮椅控制器的按钮,很快消失在病房门口进了不远处的医生办公室。
“阿茹,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是不是有人在门口啊。”
顾依疑惑地走到门口,拉开房门,见门口空荡荡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小声嘀咕了句,“难道是我听错了?”
关上病房门,顾依转过身,就看到叶茹鼻翼下一圈暗红。
她惊得讶了一声,疾步冲到病床前,手忙脚乱地从纸抽盒里抽出一大把纸巾:“阿茹,你流鼻血了,快把头仰起来,把鼻孔堵上。”
叶茹没有什么感觉,她闻言讷讷地抬手抹了一把,温热的血红蹭了手背一大片,与苍白瘦弱的手背泾渭分明。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那抹红,脑海中闪过叶晟血肉模糊的脸,身体不受控制的微颤起来,顾依只顾着帮她擦拭,完全没注意到她身体微妙变化。
“快擦擦,来,把鼻孔堵上。”
顾依动作笨拙地帮她把鼻孔堵上,力道有些重,微痛让叶茹一下子回过神。
收敛好情绪,叶茹从顾依手中接过纸巾,边擦边开玩笑说,“看来本姑娘要有血光之灾了。”
“瞎说什么,估计就是你最近心火旺。”
顾依白了她一眼,见叶茹还有心情开玩笑,心里那点担忧轻了几分。
她真怕叶茹钻牛角尖,把叶晟的死归结在她自己身上,她这闺蜜哪哪都好,就是爱钻牛角尖,否则也不会痛苦了整整五年。
想起叶茹和傅潇寒纠缠不清的感情,顾依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你的化验报告出来没有,我去问问,顺便把车开过来,一会儿跟你一起去看阿晟。”
顾依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叶茹的脸色,见她在听到阿晟时手中的动作仅顿了一秒,神情还算正常,悬着的心才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