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厚重的雕花木门如同被无形的巨兽狠狠撞击,瞬间炸裂!木屑、粉尘如同霰弹般四散激射!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雅间嗡嗡作响,连带着外面的古筝曲都戛然而止!
茶台后,秦川脸上那副运筹帷幄的儒雅面具瞬间碎裂!他瞳孔骤缩,手中的白玉茶杯“啪嚓”一声掉在根雕茶台上,碧绿的茶汤泼洒开来,染污了他灰色的中山装前襟。他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门口,烟尘弥漫中,一道纤细却散发着滔天气势的身影,如同撕裂夜幕降临的死神,静静地伫立在那里。
鸭舌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线条冷硬的下颌和那双……如同燃烧着九幽寒焰的眸子!深色运动服包裹着挺拔的身姿,马尾辫在破门而入的气流中微微扬起,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凌厉。
李如玉!
她甚至没有迈步进来,只是站在那里。一股冰冷刺骨、仿佛能将灵魂都冻结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般瞬间席卷了整个雅间!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狠狠压在秦川和鹿玖的胸口!桌上的茶具微微颤抖,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鹿玖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冰窟窿里,又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变得极其困难。他看着门口那道身影,心里的小人疯狂尖叫:祖宗!您怎么来了?!您不是应该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吗?!这出场方式也太…太炸裂了吧!
“朕的臣子,”李如玉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冰冷、清晰、如同万载玄冰相互摩擦,带着一种穿透耳膜的金属质感,每一个字都像冰锥般狠狠砸在秦川的心头,“何时轮到尔等蝼蚁来威胁?”
秦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浸湿了金丝眼镜的边缘。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这威压…这气势…远超组织内部任何关于她的评估报告!这根本不是什么“古代苏醒者”或者“特殊能量体”,这分明就是一尊行走在人间的杀神!一尊真正的帝王!
他强忍着巨大的恐惧,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陛…陛下息怒!在下…在下秦川,忝为‘龙渊’外事组副组长,绝无威胁之意!只是…只是想与陛下谈谈合作!关于‘天机玉璧’!关于…归途!”
“龙渊?”李如玉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秦川的灵魂都刺穿,“便是尔等,如跗骨之蛆,暗中窥伺于朕?”
她的脚步终于动了。没有声音,如同鬼魅般滑入雅间。随着她的靠近,那股恐怖的威压如同无形的巨浪,层层叠叠地拍打在秦川身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合作?”李如玉停在茶台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坐在蒲团上的秦川,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杀意,“凭尔等藏头露尾、行鼠窃狗偷之事的宵小,也配与朕谈合作?”
她的目光扫过茶台上那个黑色的信封,如同看一件垃圾。“钥匙不止一把?哼,巧言令色!朕要之物,自会取之,何须假手于人?” 她抬起右手,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此刻却仿佛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缓缓朝着秦川的头顶按去!指尖萦绕着一丝肉眼可见的、扭曲空气的冰冷气旋!
秦川亡魂皆冒!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指尖蕴含的死亡气息!这一指落下,他的脑袋绝对会像个烂西瓜一样爆开!什么组织任务,什么远大前程,在绝对的死亡威胁面前都成了狗屁!
“陛下饶命!”秦川再也维持不住丝毫镇定,发出凄厉的求饶,声音都变了调,“钥匙是真的!另一把钥匙…在‘龙渊’总部!只有我知道如何接触!杀了我!您就永远找不到另一把钥匙!永远回不去!” 他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嘶声力竭地喊道。
李如玉的动作,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那按向秦川头顶的手指,距离他的天灵盖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冰冷的死亡气息刺激得秦川头皮发麻,几乎要晕厥过去。
“哦?”李如玉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冰冷,如同毒蛇在吐信,“另一把钥匙?”
“是!是!”秦川如同抓住了浮木的溺水者,语速快得像连珠炮,“‘天机玉璧’是引!是坐标!但开启通道,需要两把‘钥匙’共鸣!另一把…是一块令牌!就在‘龙渊’总部核心宝库!没有我的权限和密匙,您就算杀进去也找不到!只会触发最高级别的防御,玉石俱焚!” 他急切地抛出筹码,试图证明自己的价值。
李如玉帽檐下的目光闪烁不定,似乎在评估他话语的真实性。那股锁定秦川的杀意,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但冰冷的威压依旧如同枷锁般牢牢禁锢着他。
秦川感觉那根悬在头顶的死亡手指移开了,整个人如同虚脱般瘫软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的冷汗已经将中山装彻底浸透。
就在这时!
“咻!咻!咻!”
三道极其轻微、几乎与空气融为一体的破空声,从雅间窗外不同的方向疾射而来!目标直指李如玉的后心、脖颈和太阳穴!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显然是蓄谋已久的致命偷袭!
是“龙渊”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动用了特制的、能干扰甚至湮灭“特殊能量”的合金弩箭!他们显然一直监控着这里,见秦川受制,立刻发动了攻击!
“陛下小心!”鹿玖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
李如玉甚至没有回头!
在那三支闪烁着幽蓝寒芒、带着强烈能量干扰波动的弩箭即将临身的刹那,她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股无形的、如同水波般柔和却坚韧无比的气场,瞬间以她为中心荡漾开来!
“叮!叮!叮!”
三声清脆到令人牙酸的金属撞击声!
那三支足以洞穿钢板的特制弩箭,在距离李如玉身体不足半尺的地方,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由流动水银构成的墙壁!箭头瞬间扭曲变形,动能被诡异的力场层层消解,如同陷入泥沼的飞虫,速度骤减!最终,三支弩箭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绵绵地掉落在李如玉脚边的地板上,发出几声轻响。
整个过程,李如玉连衣角都没有动一下!她甚至保持着俯视秦川的姿态,仿佛只是随手拍掉了三只苍蝇!
秦川和鹿玖都看傻了!尤其是秦川,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组织内部视为杀手锏的“湮灭弩箭”,在她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李如玉缓缓转过身,帽檐下的目光如同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穿透木窗的缝隙,精准地锁定了窗外三个不同方向、隐藏在阴影中的狙击点。她的眼神,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
“不知死活。”
四个字,如同死神的宣判。
她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对着窗外,极其随意地屈指一弹!
“噗!噗!噗!”
三声极其轻微、如同石子投入深潭的声音,在寂静的雅间里却清晰可闻!
窗外,三个不同的方向,几乎同时传来三声闷哼!紧接着是重物坠地的声音!再无动静!
秦川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如同死人一般。他清晰地看到,在李如玉屈指弹出的瞬间,三道凝练到极致的、近乎无形的气劲,如同撕裂空间的细线,瞬间洞穿了木窗,精准地命中了至少百米开外的目标!隔空杀人!弹指之间!
这…这根本不是人类能拥有的力量!组织对目标的评估…错得离谱!
李如玉收回手指,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的目光重新落回面无人色的秦川身上,带着一种俯视尘埃的漠然。
“令牌何在?”她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秦川浑身一颤,再也不敢有丝毫侥幸。他哆哆嗦嗦地从贴身的衣袋里,掏出一个只有半个巴掌大小、非金非玉、入手冰凉、刻满了复杂玄奥符文的黑色令牌。令牌的材质极其特殊,似有流光在其内部缓缓流淌。
“陛…陛下…这便是…开启宝库密匣的…副令…需…需与主令配合…”秦川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双手捧着令牌,如同捧着烫手的烙铁,递向李如玉。
李如玉伸出两根手指,极其嫌弃地拈起那块黑色令牌。令牌入手冰凉,一股极其微弱、却与她体内的力量隐隐共鸣的奇异波动传来。她眼神微凝,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符文,眉头微蹙,似乎在努力解读着什么。
片刻,她将令牌随手丢给旁边还处于呆滞状态的鹿玖:“拿着。”
鹿玖手忙脚乱地接住那块冰凉沉重的令牌,感觉像接住了一块烧红的炭。
李如玉的目光再次锁定秦川,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带路。去取主令。”
“陛…陛下!”秦川吓得魂飞魄散,“总部…总部戒备森严!有…有专门对付…您这样的存在的…终极防御!强闯…强闯九死一生啊!”
“九死一生?”李如玉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近乎残酷的弧度,“那便让尔等看看,是尔等的‘终极防御’硬,还是朕的拳头硬。”
她不再废话,目光扫过鹿玖:“鹿爱卿,跟上。”
说完,她转身,径直朝着雅间外走去。那股恐怖的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却留下了一片死寂的狼藉和瘫软在地、如同烂泥般的秦川。
鹿玖看着女帝那决绝的背影,又看看手里这块烫手的令牌,再看看面如死灰、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悲惨下场的秦川,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一次被按在地上摩擦得火花四溅。
祖宗啊!您这是要去单刷人家总部副本啊?!还是地狱难度那种?!
他哭丧着脸,连滚带爬地跟上,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保镖兼跟班的活儿…工资(金瓜子)虽然高,但风险也太特么大了!随时有殉职的可能啊!